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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這兩個小東西說話,四堂哥已是大喇喇地道:“哪來的人販子,他們這會子生意好著呢,哪有工夫出來拐孩子。” 五堂哥就白了他一眼,道:“你說的那是人牙子,人牙子可不是人販子,人牙子買人是得掏銅錢的,人販子可不一樣,那做的可是無本的買賣。” 四堂哥皺了皺眉,想了想,好像確實如此。蹲下來看著花椒和香葉:“你們三姐呢,怎么沒有領著你們玩?” 香葉就嘟了小嘴:“三姐和大姐去書院了,我領著椒椒玩兒。” 或是圍圩成田的緣故,禮詩圩的地勢更比周家灣低的多,這次造成的損失自然也比周家灣嚴重的多。 同秦家一樣,族中的男丁和青壯婦孺都早出晚歸的回去干活去了,而那些個老弱都暫且留在了書院之中。袁氏娘家略能干點兒活計的都回去干活去了,只留下袁氏的母親和幾個孩子,不是老就是少,蒔蘿和丁香就按著秦老娘的意思,時常過去看顧一二。 四堂哥五堂哥聽著就點了點頭,這已不是頭一遭了,自然知道這二人是去外家了。 四堂哥就要進屋喝水,而五堂哥看著這兩個無精打采的小東西,隨口就問香葉:“你領她玩?這有什么可玩的。”說著眼珠子一轉,已有了主意,同兩個小meimei道:“要不,我們領你們去看祖父牮屋吧!你們還沒見過吧,可有意思了!” ps:電腦還沒修好,怎么辦,別人認床,我認電腦,用別的機子一點感覺都沒有~(.. ) ☆、第三十四章 茫然 看牮屋? 花椒瞪圓了眼睛,卻是有些動心了。 她活了兩輩子,還確實沒有見過牮屋呢! 只是一直覺得很神奇。 不是稀奇,就是神奇。 閑時牮屋的工具都在后院的工具房里擺著,她都是常見的,不過二腳架、纖繩這么幾件木頭、石頭和麻繩組成的工具而已。 不得不說,這樣的工具在花椒看來非常粗陋。可祖父幾個卻能憑著人力觀察目測判斷,僅用繩索加以牽引就能將傾斜的老屋屋架糾偏固定,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可若不是五堂哥提起,她還自來沒有想過要去親眼看一看的。 再看香葉已經連連點頭,花椒當即來了興致,一蹦三跳地拖著兩個堂哥進屋,又一溜去找jiejie茴香。 茴香沒有想到花椒會提出看牮屋,不過一看后頭還跟著兩個堂弟,已是明白了事情經過了,就笑著牽了花椒和香葉去找祖母。 茴香對于花椒提出來的要求,自是不會拒絕。 而秦老娘聽說花椒想帶著jiejiemeimei去看牮屋,心中卻是一動。 這個小孫女一向乖巧,她生養了這么多孩子,還自來沒有見過這樣省心兒的。打小就不愛哭鬧,擺在搖籃里,自個兒就能玩上一天。哥哥jiejie們那樣鬧她,也不見她發脾氣。待長大些,吃飯就是吃飯,睡覺就是睡覺。讓待哪就待哪,讓走哪就走哪,從不亂跑亂走,身上還總是干干凈凈的…… 仔細想想,還自來沒有見她要過什么。 抱起花椒,秦老娘捋了捋她頭上的小小丫角,連親了兩口,才沖著三個大的笑道:“去吧去吧,可得看好meimei們!”說著還掏出幾文錢來給茴香。 幾人歡歡喜喜的出了門,四堂哥和jiejie都要抱花椒,花椒沒讓,就這樣牽著jiejie的手一徑晃悠著穿街繞巷。 來了崇塘一個月了,花椒還自來沒有出過門。這些天倒是總能聽到各色走街串巷的叫賣聲,賣老鼠藥做風箱的,壘灶補鍋的,測字關亡的,什么都有。可真正走出來,才知道外頭究竟有多熱鬧。 雖則還遠遠比不上以前所見,可來來往往的百姓面上已經幾乎不見悲愴了。 只大家伙今兒對那些個小買賣卻是半點不感興趣的,只一徑由兩個小小子領著去尋秦老爹。 沒走多遠,隨著兩個堂哥的歡呼,老遠的花椒就看見自家二伯正爬在掀了瓦片的屋頂上左右騰挪,看得花椒心驚膽戰,可高大壯碩的二伯卻是輕松自在,猶如走在平地上一般。 香葉亦是瞪大了眼睛,緊緊握住茴香的手。茴香雖則打小曾見過自家祖父伯父幫著村里人牮屋,這會子再看,卻仍是揪著一顆心的。 唯有四堂哥五堂哥兩個,歡欣雀躍,四堂哥還要告訴jiejiemeimei們:“我爹這是在固定拉點呢!” 說著話兒已經走近,花椒才看到眼前的這棟面闊三間上下兩層的樓房上,屋頂瓦片和木頭隔板已經全部卸掉了。 隨后花椒就見二伯三兩下就從梁柱上爬了下來,四堂哥看著就激動了起來。帶著姐妹們快步走到樓前,花椒就在周遭一溜看稀罕的小孩里頭找到了自家哥哥和幾個堂哥。 俱都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花椒姐妹幾個也過來了,全都擠過來打招呼。又指著眼前的房子叫她們快看:“要牽房子了呢!” 瞬間鴉雀無聲。 花椒卻只看得頭暈,上上下下這樣多的柱掛梁枋橫穿直套縱橫交錯,大小條木鑿木相吻榫卯銜接,花椒根本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可二伯卻能把纖繩穿過二腳架系在這梁架上,在不拆除墻壁的前提下,予以糾偏。 看著那梁架上密密麻麻的纖繩,聽著哥哥們小聲議論著該怎么正位該從哪個方向開始糾偏,花椒已經從好奇轉為敬畏了。 又不過幾時的工夫,二伯已經將半間屋子恢復到了原位了。四堂哥跑進去看,回來同兄弟姊妹們比劃:“偏了一個手掌這么大呢!” 引得身邊又是一陣嘩然,四堂哥卻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就這樣,花椒親眼看著二伯將原本的一間東倒西歪的屋子扶正了。而祖父也沒有閑著,把已經腐朽了的柱梁或是替換或是增補,又對梁柱的榫卯重新定位。 日頭偏西,樓房上又重新蓋上了瓦片,眾人卻仍舊意猶未盡。 回去的路上,嘰嘰喳喳的,好不快活。四堂哥沉默了片刻后,卻是語出驚人:“我以后也要學打牮。” 半大的小子,說起這話卻是擲地有聲。 眾人正說得熱鬧,都被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說得半晌才反應過來。 五堂哥就道:“我以后也要跟我爹爹學釘秤。”說著又有些得意的伸出手來給兄弟姊妹們看,道:“我外公說了,我的手比我爹爹還要穩,學釘秤肯定不比我爹爹差。” 花椒知道,五堂哥的外公實則就是四叔的師傅,與自家祖父還是多年的好友。當年祖父把四叔送去學徒,只是指望他學門手藝,自立門戶。畢竟崇塘鎮上商業興盛,幾乎家家戶戶都離不得秤,可釘秤的卻只有那么兩家,大多還都是外地水客販來賣的,卻是有些前景的。只叫人再沒想到的是,四叔不但埋頭把手藝俱都學到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