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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之有道,但是她不能出賣自家二壯,這封信,她就當沒看見過,至于寶貝,她很自然地笑納了。 “好。” 顧崢清楚自家娘子為啥猴急,勾起嘴角,露出一個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淺淡笑意。 回到山里,家中要徹底打掃,除了米面之外,也沒多少東西,總得要買一些菜蔬。 “不用吧,大舅家肯定有的。” 光一個小匣子分量就不輕,還有她的寶貝海參,不能一次帶到山里,就先送到鄉下的老宅,分批次運送。至于別的,能少帶就少帶,能不拿就不拿,不然太占分量。 夫妻倆商議后,只在鹵味鋪子買了點熏rou,打算回家做個油餅卷菜,缺什么,第二日下山再補。 冬日里,北風呼嘯,天色陰暗,飄起了小雪花。從大吳京都一路往回趕,莫小荷幾乎每天都能感覺到氣候的變化。 越往北越冷,她也逐漸從秋裝添衣,最后換了厚厚的棉襖。家里的棉被還是去年的,看這天色,一場雪怕是得下一陣子。 “買一套吧,下雪天也沒辦法曬被,不如新棉被蓋著舒服。” 顧崢點頭,夫妻倆達成共識,又去前面的布莊。莫小荷正和自家夫君說話,冷不丁地用余光看到一道身影,那人走得很快,手里拎著幾個油紙包,三兩步之后,就拐進一條小胡同。 “夫君,剛剛那人,好像是我表哥李河。” 在京都收信不方便,前前后后莫小荷總共收到兩封信,都是李河寫來報平安的,家人很喜歡山里,住著舒心,李河和馮大春學會打獵和下套子,他們經常能吃到山雞和兔子。 深山常年荒無人煙,野獸扎堆,隨便在深潭水附近做個陷阱,總能抓到幾只倒霉蛋,馮大春還打過野豬,那些豬rou家里吃不完,被張大娘做成大越風味臘rou。 “那咱們跟過去看看。” 顧崢駕著馬車往前走,但是前面是小胡同,逼仄窄小,馬車進不去,只能容納兩三人行走。 “夫君,我應該沒看錯,那身衣裳是我表哥的,秀表姐成親那日,他還穿過。” 莫小荷之所以如此篤定,是那件襖子的款式是她設計,料子也是從大越瀘州采買,他們之前做生意進的布匹之一,在鎮上,應是獨一無二的,很難找到第二件。 鎮上的院子沒人,眾人都住在山里無疑,那么李河單獨下山,又穿得這么正式,有些耐人尋味了。 “好,我就在這里等你,若是有事,你叫一聲。” 顧崢留下看著馬車里呼呼大睡的二壯,只得低聲囑咐自家娘子幾句。 “夫君,這青天白日的,能出什么事?” 被夫君關心,莫小荷心中受用,表面上嗔了幾句,她是那么不靠譜的人嗎? 沿著胡同往里走,最前方是被堵死的,右手邊,有個轉角,里面又是一條小胡同。 莫小荷中走進去,見一戶人家的院門虛掩著,她站在門口向內張望。 院子里,李河正在和一個看起來十一二歲的小丫頭說話,他把油紙包遞過去,低聲道,“這個是我在九芝堂讓老郎中配置的湯藥,里面還有方子和用法,告訴你家小姐,按時吃藥,什么都會過去的,凡事想開些。” “李河大哥,我知道,只是小姐她現在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我晚上起夜,看到小姐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 小丫頭垂下頭,眼眶紅紅的,她吸了吸鼻子,單薄的身子站在風雪中顫抖,看著分外可憐。 家中遭逢巨變,老爺和夫人都已不再人世,小姐孤苦伶仃,也沒什么親人,一時間無法接受也在所難免。 “馬上過年了,總不能帶著病氣到來年去。” 李河嘆息一聲,遞給小丫頭一個手帕,道,“我現在住得比較遠,不能每天都過來,如果有急事,就去找我的兄弟幫忙。” “李河大哥,你真是好心人,若是沒有你,小姐她……” 小丫頭想到傷心事,再次痛哭失聲,這倒讓李河手足無措,不知道怎么安慰。 “你進去看看小姐吧,小姐昨夜做了噩夢,這會兒怕是睡著了。” 孤男寡女私下見面,對小姐名聲有礙,小丫頭糾結了片刻,還是做出決定,都要活不下去了,要那個勞什子的名聲做什么! 她娘是小姐的乳娘,所以她在八九歲的時候就在小姐身邊服侍,前兩年,一日小姐出門上香,馬車壞到半路上,偶遇李河大哥幫忙,從那會開始,小姐便有了心事。 但自家高門大戶,小姐的爹爹可是知府老爺,總要為她尋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 高門嫁女,低門娶婦,老爺瞄的那都是三品以上大員家的公子,挑挑揀揀,最后選中正二品武將嫡子。 誰料,這才是埋下禍根的根源所在。二品武將有旁的心思,勾結南邊小國,早已打了主意,老爺又是邊城的父母官,二人更是一拍即合。 她一個小丫頭,不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是聽小姐說,大吳和大越開戰是個圈套。通過這個圈套,設計讓二品武將落網,自家老爺大難臨頭,還不等逃離,就被打上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皇上開恩,并沒有滿門抄斬,而是處死全部男丁,女眷被收押,貶為官奴,夫人心高氣傲一輩子,受不得此等侮辱,一根繩子吊死在家中,被發現的時候,為時已晚。 她娘也隨了夫人,前后腳走了,走前還囑咐她,要照顧好小姐,千萬不能讓小姐受苦。 李河為避嫌,只進去看一眼,出門的時候,魂不守舍,他給小丫鬟幾十兩銀子,讓她把年貨置辦起來。 “嘿,表哥!” 莫小荷從胡同竄出,嚇得李河差點扔掉手中的帕子,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一針一線繡出的,他放到懷里,仔細打量眼前的表妹。 將近一年未見,莫小荷個子又拔高了些,到他的耳際,面色紅暈,眼角含笑,小腹平平,他很是驚喜,隨后疑惑地道,“小荷,你啥時候回來的?怎么在這?” “今天才到,我和夫君買點東西,打算回山上。” 莫小荷努努嘴,對著小院的方向,一臉讓李河交代的神色。 “唉,說來話長。” 人這輩子,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也不曉得會發生什么變數,他從前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