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角色，說話磕磕巴巴，點頭哈腰，看起來很怕捕快，“俺帶媳婦去春城探親，俺家小舅子在如意賭坊跑腿兒，聽說他發(fā)達了……”

    如意賭坊是黑市的地盤，但是官差門并不知道細節(jié)，但是能開賭坊的，背景都不簡單，即便是個普通跑腿的，也足夠讓人高看一眼。

    “我小舅子是二胖，差爺……”

    莫大丫純屬胡說八道，她合計賭坊的跑腿兒油水不少，經(jīng)常吃rou，怎么也瘦不了，沒料到真讓她蒙對了，如意賭坊真有個叫二胖的伙計。

    “是那小子啊，哈哈！”

    捕快一聽說二胖，面上帶了笑意，對徐鐵頭和莫大丫態(tài)度好了些，“那小子整天大口吃rou，不胖才怪呢，不過一直不知道他有個美貌的jiejie，只聽說他家在江陽。”

    江陽是蒲城下的一座小城，離春城大概有個百十里地，那邊盛產(chǎn)竹葉青。捕快是個愛酒之人，就好那么一口，拉著莫大丫滔滔不絕，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明顯，下次再來，總得給點孝敬。捕快摟著莫大丫的脖子，稱兄道弟，讓徐鐵頭很是不爽，他捂著肚子，靠在莫大丫身上，委屈地道，“夫君……”

    莫大丫在女子中算高挑，但是比正常男子還是矮一些，捕快蒲扇一般的大手扇過來，莫大丫一個趔趄，多虧徐鐵頭暗地里扶了她一把，才穩(wěn)住身形。

    “大哥，咱們進城排了很久的隊，可是出了啥事了？”

    徐鐵頭趁機，把捕快的注意力轉(zhuǎn)移，提到正事，捕快放下勾在莫大丫脖子上的手，正色道，“你們從江陽來，可能還不知道，蒲城出了一件慘案，上頭下了通緝令，捉拿兇手，就是這幾個人。”說完，還把畫像給莫大丫和徐鐵頭看了看。

    捕快指著顧崢的畫像，嘖嘖有聲，“寡婦能看上這么丑的，到底咋想的？這下死的不明不白的，唉！”

    莫大丫無語，近距離看，顧崢的畫像最相近，幾乎和本人一模一樣，刀疤臉，面無表情，看起來如兇神惡煞，相比之下，其余幾個人就淡化不少。

    多虧幾個人留一手，沒一起進城，不然這會兒，就被捕快給抓住了，莫大丫深吸一口氣，如釋重負。

    第316章 落差

    從捕快嘴里打聽消息，果然比道聽途說靠譜多了，徐鐵頭基本可以推測蒲陽的情況，香兒被殺，引起巨大的轟動，因此衙門相當重視，知府老爺已經(jīng)上書給刑部，到大吳設置層層關卡，形勢不容樂觀。

    “要我說，兇手也未必就是畫像的人。”

    捕快見二人自稱是二胖的親戚，語氣親切不少，沒憑沒據(jù)的，最多是有嫌疑，但是只能說幾個人倒霉，白日和死者發(fā)生過沖突，這要是被抓到，直接丟到大牢用刑，得經(jīng)受一番磋磨。

    “那就沒……就沒王法了嗎？”

    莫大丫顫顫巍巍地問道。她心里有點感激捕快說了實話。的確是這樣，沒憑沒據(jù)，就因為白日犯了幾句口舌，就被當成殺人的嫌犯，這種滋味很不好受。她完全忘記自己和徐鐵頭深夜出現(xiàn)在清雅居的事。

    “王法也是有錢人的王法。”

    捕快只說一句，就不肯再說。這年頭草菅人命不是沒有，只要有一筆銀子，多的是吃不上飯的窮人，愿意替人頂罪的，不然賭坊收債，動輒就是砍斷欠債者的手腳，東家和掌柜的早就不知道吃多少牢飯了。

    莫大丫深有同感，不說別的，自家也曾經(jīng)遭受過不公平待遇，莫懷遠還曾經(jīng)被誣陷，在牢里呆了幾天。若不是那件事，家里人也不會下定決心歸族。

    “夫君，時候不早了。”

    消息套出個差不多，徐鐵頭看了看天色，提醒莫大丫。二人得現(xiàn)在如意賭坊附近找一家客棧，先安頓下來。馬上關閉城門，這會被捕快盯著，他們再回去送信，已然來不及。

    二人剛走出一步，就聽身后的捕快對著前方大喊，“二胖，你小子是來接你jiejie和姐夫的嗎？”

    莫大丫身子晃了晃，夜路走多了總能遇見鬼，這下可好，自己挖坑，把自己埋進去，現(xiàn)在正主二胖出現(xiàn)，萬一拆穿他們，二人的身份就尷尬了，容易引發(fā)捕快的懷疑。

    沒有親戚關系，為什么要冒充？如意賭坊還有其余的二胖？莫大丫心亂如麻，整個人都不好了。

    徐鐵頭多少還鎮(zhèn)定些，腦中快速運轉(zhuǎn)，想著被揭穿之后怎么圓過去，事發(fā)緊急，一時間想不到太好的借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叫二胖的小子，是個短粗胖，小眼睛單眼皮，跑幾步直喘粗氣，他來城門口辦事，聽捕快說他jiejie和姐夫來了，不由得一愣，他是有一個親jiejie，可是頭些年難產(chǎn)，一尸兩命，他還難過好些日子，這件事，他藏在心里，從未和人提起過。

    “二胖，你是來接我和你姐夫的嗎？”

    徐鐵頭不會坐以待斃，他主動出擊，趕在捕快之前，拉住二胖的手，“都說了多少次了，我能找到路，不用你來接人。”說著，他拿出莫小荷給的信物，晃了晃，既然賭坊是黑市的地盤，應該認得這個，徐鐵頭也不是很確定，此刻他卻不得不這么做。

    “姐，你咋來了？咋還沒坐馬車？”

    二胖把徐鐵頭當成神經(jīng)病，正要扯清關系，卻看到他手中的黑色牌子，小眼睛閃過一抹精光，很是配合地問問家里的情況，三人一邊閑聊，一邊離開城門處。

    “實在是不好意思，發(fā)生了小插曲，只能借用你的名號。”

    走出捕快的視線，徐鐵頭第一時間道歉，算是表露自己有難言之隱，牌子是黑市的貴賓才能有，一共也沒幾塊，享受最好的待遇，有一次性支取十萬兩銀子的權限。

    “大哥，你是畫像上的人吧？”

    二胖覺得有點怪異，他一向善于觀察，近距離接觸，看出徐鐵頭是男扮女裝，然后聯(lián)想到畫像，果然是很相近。這個時間，黑市關閉，只能在賭坊旁邊找一家客棧歇息，明日一早找管事的引薦。

    “人不是我們殺的，遇見了麻煩，還有同行的被困在城外。”

    莫大丫很是坦誠，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堂妹莫小荷接進來，讓她能在客棧里歇息一晚，總比荒郊野嶺的要強的多。

    賭坊旁邊的客棧，也屬于黑市的一部分，二胖進到大堂后，直接到茶水間找掌柜，掌柜二話不說，安排一間最好的客房，又很快送上一桌席面招待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