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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無論是始亂終棄還是水性楊花,最多道德上遭受譴責,罪不至死,得到這個下場,嚴重了些。 “我也沒反應過來,但是咱們只能面對。” 房里燃著昏暗的油燈,雪白墻壁上,映著人的影子。 莫小荷滅了油燈,房內仍有紅彤彤的光線,她的房間在二層,窗戶前,正好對著客棧牌匾旁邊的紅燈籠。 內室點燃著熏蚊子的香草,仔細嗅,還有花香的味道。 窗外,清風徐來,月光皎潔,此刻,她卻沒了賞景的心思。 “我回去收拾一下,天亮就出城。” 莫大丫極力壓抑心底的驚悚,她的手心黏糊糊的,都是冷汗,隨便往衣擺抹了一下,莫大丫拉著徐鐵頭回到房間商量。發(fā)生這等事,莫小荷本該睡不著,但是她躺在床上,精神不濟,很快睡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她正在馬車里,對面坐著眨眼睛不停的堂姐莫大丫。 “咋回事?” 莫小荷用手肘支撐身體,坐起身,拉開馬車的簾子,兩邊是綠油油的大地,貌似,他們已經順利出城了。 “小荷,你身子有啥不舒服的嗎,咋那么能睡覺?” 莫大丫從食盒里取出一碗在路上買的餛飩,天熱,過了一個時辰,餛飩還是溫的,她推到自家堂妹面前,“我知道你講究,漱口后,先吃了再說。”“我感覺挺好的。” 嗜睡的毛病,莫小荷以前也有些,可能是不太做農活,她經常睡到日上三竿。成親以后,還好一些,因為夫君顧崢天不亮就起來打拳,挑水,身邊沒他,她就睡不安穩(wěn)。 餛飩沒有多少rou,里面一團全是菜,莫小荷也計較不了那么多,湯底都喝了個干凈。一行人的馬車從兩輛變成一輛,但是拉車的馬變成兩匹,所以,速度倒是比從前快了些許。 土路上不平穩(wěn),莫小荷被顛簸得七葷八素,她身下墊著厚厚的墊子,最上方鋪著透氣的竹席,角落還有半盆水,放在馬車內吸熱,還能留著洗漱用。 外頭太陽如火烤的一般,莫大丫這一路上,喝了整整兩大壺水。車里沒有恭桶,她這會憋得難受,又不好意思提出下車方便,就怕耽擱一丁點的行程,被官府抓到。 “早上咱們出城,還算順利,但是我竟然看見了那個吳進士,你說那惡人為什么就不在河里被淹死呢?” 莫大丫想到他娘子無辜被害死,他還和沒事人一樣蹦跶,心里就堵。反觀他們,什么都沒做過,還得和亡命之徒一般,這叫什么事啊! 今天要抄小路,趕到下一個小城,春城,黑市在春城很有勢力,而且春城的負責人是瓔珞的二叔,只要拿著令牌過去求助,對方肯定不會拒絕。 如果衙門發(fā)了通緝令,一行人平順地到達京都,幾乎不太可能,不說別人,顧崢那長相,實在是太突兀,只要見過的人,基本都不會忘記,丑的顯眼。 莫大丫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個字不敢提,她知道堂妹最討厭別人說顧崢丑,只要莫小荷聽見,馬上翻臉,沒得商量。 事實和眾人預想的幾乎沒發(fā)生任何偏差。早上香兒的院子遲遲沒動靜,負責打掃的大娘只得敲門。香兒給客棧的銀錢還差個五兩,掌柜不確定她還要不要續(xù)住。 一個美貌的小娘子,孤身一人,卻選了個單獨的小院,掌柜摸不清楚她的意圖,只不過香兒總是一身素色衣裙,看起來像是有新喪在身,猜測她可能是寡婦。 這年頭,寡婦出來,或許有什么隱情,他不愿意打探住客的隱私,從沒過問。 小院的好處是,和后門相通,來去自如,很方便,也能避著人。打掃的大娘敲門好半晌沒有回應,她以為對方睡懶覺,正要回去,無意間余光一掃,見窗戶沒關,她墊著一塊石頭,往里面看,這一看,可了不得,屋里散發(fā)著濃重的血腥氣,大娘尖叫一聲,從石頭上摔下來,連滾帶爬地跑出去。 這下,整條街都轟動了,都知道清雅居發(fā)生命案,衙役和捕快很快到位,出來的時候,面色相當難看。 “我知道,這個小娘子,昨天和丑八怪的大塊頭沖突過,肯定是那些人干的!” 小人得志的正是吳進士,不遺余力地告黑狀,也有百姓表示,昨夜真的看到兩個人在清雅居夫君鬼鬼祟祟,香兒和莫小荷一行人發(fā)生沖突,圍觀百姓不少,很多人對當時場面有點印象。 捕快們到一行人下榻的客棧,得幾人一大早出城,心里的懷疑更多了幾分。這幾個都是兇案的嫌疑人,必須發(fā)布通緝令,捉拿歸案,以便于審訊。 馬車走在荒郊野嶺,讓莫小荷苦不堪言,她發(fā)現(xiàn)本來好了的孕吐,突然又回來了,沒過一兩個時辰,就得扶著馬車找地方嘔吐,也吐不出什么,最后只能吐出酸水。顧崢心疼自家娘子,卻又無可奈何,他有點后悔帶她出來受苦,這會人在山上,日子肯定要多愜意有多愜意。就算兩國開戰(zhàn),山里完全不受影響,有吃有喝,平淡安逸。 “夫君,我沒事,哪個當娘的不是這么過來的。” 莫小荷臉色發(fā)白,卻還是微笑著安慰顧崢,他家的二壯是個淘小子,將來生下來,一準兒強壯。 “咱們靠著樹蔭歇一會兒再走。” 顧崢怕娘子中暑,把人抱著,來到樹下,又給拿茶杯喂著她喝水,照顧得體貼周到。莫小荷享受地摟著他的脖子,閉上眼小憩一刻鐘,“咱們趕路吧,不然晚上城門關閉之前,到不了春城。”到不了春城,意味著要露宿山野,這個時候蚊子多,嗡嗡地飛,讓人睡不好。 一路疾馳,到了日落時分,暑氣降了下來,空氣依然燥熱,可沒了大太陽的照射,緩解了些許,可算能讓人喘口氣來。顧崢把馬車停在距離城門十里之外,沒了動作。如果蒲城那邊有消息,走官道快馬加鞭,這會兒應該到了春城,一行人就這么進城,等于自投羅網。 “我和大丫去打探下消息,然后回來送信,如何?” 徐鐵頭看了看顧崢,如果城門口有一行人的畫像,顧崢臉上有疤痕,跑不了,莫小荷有身孕,肚子藏不了,只有他和莫大丫還能塑造下,蒙混過關。 莫小荷也是這么想,她掏出黑色的令牌,是黑市入門的卡牌,又低聲囑咐一番。如果有困難,記得去黑市找瓔珞的二叔,讓他幫忙想個辦法。黑市的入口在一家堵館,莫小荷給徐鐵頭一張草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