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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房主家小有資財,請了下人,偏房內有桌椅板凳,是個茶水間。李家搬進來以后,基本沒做改動。 “夫君,我脾氣越來越大,這樣不好。” 莫小荷深呼吸,等自家夫君放下門簾,她才靠在他的胸膛,聽著他平穩的心跳,煩躁的內心,漸漸平靜下來。 二人相互依偎,顧崢用手摸了摸她柔順的頭發,從前還沒這么順的,自家娘子不喜歡用頭油,幾乎是一兩天洗一次頭發,身上總彌漫著淡淡茉莉花露的清香。 莫小荷抓住顧崢的大手,常年練武,他手粗糙,手掌心還有一層老繭,觸碰她細嫩的皮膚,癢癢的,她用他的大手,摩挲自己的臉頰,眼里閃過落寞,不確定地道,“夫君,我是不是多管閑事了?個人有個人的想法,何必強加于別人呢?” 顧崢垂眸,立即明白來龍去脈。如果李秀是外人,那么是多管閑事,而親人是不同的。李秀和林秀才退親,會造成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家里人知道真相后,都得跟著著急上火。 “是啊,外婆這兩年身子不太好,郎中說不讓發火,不然有中風的傾向。” 大舅舅被埋在山下,大舅娘瞞著外公外婆,不敢說實話,回來瞞不住了,就謊稱摔了一跤,大舅李大壯差點死于非命的過程,沒人敢提及。知道未必是好事,有時候,就需要善意的謊言。 李秀覺得自己為林秀才考慮,卻忽視最親的家人,這種做法實在不可取。男子在乎自家娘子是否貞潔,那是占有欲作祟,他也有的。 莫小荷翻了個白眼,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感到很壓抑,只想趕緊回家,最好回山里,過只有夫妻兩個人的日子,任何人都別來打擾。 下晌吃飯前,李河匆匆忙忙趕回來,手里拿著個盒子,遞給小妹李秀,“喏,他給你的,委托我這個大舅子幫忙轉交。” 被表妹說了一頓,李秀猛然清醒,現在容不得她有任何的退縮,木已成舟。她逃避,起不到作用不說,還讓家人跟著著急上火,想到此,她給莫小荷投過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小心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條水滴的金項鏈,上面還墜著個星星吊墜,李秀用手摸了摸墜子,愛不釋手,她是在畫冊子中無意看到的樣式,隨口提及,沒想到被林秀才記在心上。 想到那個人,斯文又不失灑脫,看著刻板,實則精明,會算計又不占便宜,自己不過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村里丫頭,能有他,真是燒高香,的確不能錯過。 衡量利弊,李秀果斷決定,就算是用點手段,也要把新婚夜隱瞞過去,以后她會做個好媳婦,生兒育女,孝順公婆,如果這有一天,那段往事被抖出來,她也坦然接受,走一步看一步。 莫小荷察覺到表姐的視線,假裝沒看到,吃過飯以后,她借口家中有事,和顧崢先走一步,張伯和張大娘留下來,繼續打牌,她懷孕之事,無人提及。 老一輩人認為懷孕有胎神,就是附在胎兒身上的神靈。民間傳聞,從女子懷孕開始到生產后百日內,都有胎神在左右,保佑胎兒順利長大。如若懷孕的事講太早,會惹得胎神發怒,反而傷害孩子。來之前,張大娘一再叮囑,要三個月以后再告知親人。 夫妻二人前腳剛走,李秀直接找到收拾碗筷的娘親文氏,把人拉倒閨房內,緊閉窗門,鼓足勇氣坦白,她總以為自己想的對,一條路跑到黑,想明白后,發現自己太幼稚。 “你說什么?” 文氏驚得連連后退,一身冷汗,她瞬間面色變得蒼白,血色盡失,“小秀,你為啥不早點說?” “娘,這幾年過得平靜,我差不多忘了,只有你們逼我去相看,我才能想起,自己那么不堪。” 李秀不想哭,憋得面色通紅,眼淚在眼圈打轉,她哭過太多次,自己都記不清次數,每每想起,心頭就籠罩著陰影,那黑暗,幾乎要把她吞噬。 “我苦命的閨女啊!那個老殺千刀的流氓,嗚嗚……” 文氏一時間悲從中來,是她忽略了這些,總是覺得閨女還小,也抹不開臉面說,被那老yin棍尋了機會,不知道禍害多少黃花大閨女。 通常遇見,只能認倒霉,吃啞巴虧,誰敢張揚,那不是告訴別人自己不貞,名節有損,讓人看熱鬧嗎? “現在可咋辦?萬一你……” 新婚夜,未落紅被休回家,那就丟大臉了,林秀才爹娘是好說話,但涉及原則問題,定然不能忍讓,文氏腿一滑,跌坐在地,一切太突然,她沒一點心理準備。 “娘,你聽我說,我想嫁給他的。” 李秀閉上眼,再睜開,眼中滿是堅定,已經沒有一絲猶豫,“我知道我欺騙他不對,卻沒別的辦法,和別人成親,同樣要過這一關。” 無論如何都無可避免,那就勇于面對,除年少失貞,李秀捫心自問,在別的方面,她沒對不起林秀才的地方,有虧欠,在以后會盡量彌補,之所以說出,是要做好最壞打算,等待最好的安排。 第248章 祖傳小冊子 小除夕的夜里,下了一場中雪,年三十天不亮,莫小荷就被喧鬧聲鬧醒,她躺在床上,慵懶地翻個身,用手一摸,正好摸到顧崢堅硬的胸肌。 “咦,夫君,你還沒起身?” 昨夜她睡不著,又鬧著顧崢陪著她閑聊,那些講過一次的故事,莫小荷卻怎么都聽不夠,每次聽著他低沉的嗓音,漸漸入迷,最后也不知道自己迷戀的是他聲音還是故事本身。 顧崢不喜多言,也只有在講故事的時候話多,莫小荷靠在他懷中傾聽,頓時,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讓她很歡喜。 “陪你。” 顧崢醒來有半個多時辰,他沒出去練武打拳,而是躺在床上,靜靜地,偶爾側過頭,觀察自家娘子的睡顏。昨夜她說,每天早上,摸著身邊,被褥冰涼,空蕩蕩地,總有莫名的失落感,他記在心上。 “恩。” 莫小荷轉過頭,深呼吸,她突然很想哭。聽說孕婦情緒不穩定,會多愁善感,她也不曉得為什么,只是簡單樸實的話,就讓她心里酸澀,他總是為她著想,事無巨細。 家里的公雞打鳴,院子里傳來窸窸窣窣地響動,片刻后,張伯和張大娘老兩口起身,二老精神抖擻,換了新衣裳,新鞋襪。去年,他們還在大越的小村里,孤零零地過年,幾十年如一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