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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娘子系好披風,緊了緊衣領,看路邊攤子又買兔毛手套,給她買了一雙。 “夫君,你好像心情不錯?” 莫小荷雖是疑問句,卻很是肯定,他平日冷硬的輪廓,柔和多了,眼里不再是深不見底的一潭死水,有了輕微的波動。 顧崢牽著莫小荷的手,帶著她去前面的糕餅鋪子,聽說鋪子里的打糕是邊城一絕,外皮用糯米制成,滾了一層加糖的黃豆面,里面有豆沙餡,芝麻餡,五仁餡,還有最新做出來的果脯餡。 “五仁的好吃!” 里面有花生,芝麻,又甜又香,有嚼勁,莫小荷忍不住,邊走邊吃,眼睛瞇成了月牙狀,這是源于對食物的滿足。 “吃兩個,剩下的回去吃。” 顧崢收好油紙包,有用帕子點了點她的嘴角,“外頭風大,還有這個東西不好克化,當心積食。” “知道啦!” 莫小荷看著油紙包,戀戀不舍,小夫妻一起去集市上賣菜,這種感覺特別的平淡,安逸,她不想有大富大貴的日子,只要身體康健,沒病沒災,平平淡淡也好。 “明早你堂姐走,你也別擔心,徐鐵頭說會在后頭趕馬車跟著。” 夫妻買了rou,雞蛋,幾把小韭菜,想著晚上包餃子吃,莫小荷手法不行,包的餃子太丑,通常下鍋煮后,餃子皮散了,立刻變成片湯。 “哈哈,堂姐肯定吃醋了!” 莫小荷用手捂住嘴,覺得好笑的同時,不敢小看春娘,寡婦通常都很有戰斗力,半夜去爬床,這種行為真讓人大跌眼鏡。 “多虧你堂姐換了房,不然更麻煩。” 顧崢點點頭,假設徐鐵頭在房間內,他聽見響聲,定會誤以為是個小賊,他們走鏢之人,有經驗,夜半有小賊闖入,習慣是敵不動我不動,或者來個甕中捉鱉。 春娘衣衫凌亂地出現在徐鐵頭的房里,要求他負責,徐鐵頭別無選擇,解釋不通,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換房?” 莫小荷不清楚其中還有這么一出,她就琢磨春娘不至于如此蠢笨,“堂姐沒有說啊!” 徐鐵頭和莫大丫,二人各執一詞,莫小荷一想,很快明白過來,難怪堂姐有些心虛,原來其中還有這么一段,她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買了滿滿一大籃子的菜蔬,二人回到顧夫人買的小院,胡同泥濘,沒走幾步,都有一個積水的深坑,莫小荷跟在顧崢身后,提著裙擺,邁著大步,剛到門口,正好碰見再次出門張望的柳嬤嬤。 “夫人醒了,身體突然好不少,又喝一大碗山藥粥。” 心病還需心藥醫,顧崢永遠是顧夫人心里解不開的結,如今把一切都說明白,看到兒子過得很好,顧夫人心里的愧疚感慢慢減少,也能放心下來。 “但是,青稞沒回來。” 柳嬤嬤見顧崢先去了灶間,小聲在莫小荷耳邊說話,她總是覺得,女子應該更理解女子,對于顧崢,柳嬤嬤只要接近,就感到不寒而栗。 “不是說今天回來嗎,再等等,許是有事耽擱了。” 記得從瀘州回程,見過一次青稞,他本人還是對顧夫人念念不忘,應該是出于真心,不然那么做,沒好處還得搭上自己的一條小命。 “可是都到了晌午,他說晌午之前肯定回來。” 柳嬤嬤怕被歷城來的人看到,不敢出去打聽消息,聽說青稞是去周圍的鎮上唱戲,她剛才忍不住去戲班子詢問,唱戲的那些人因為下雨,沒辦法搭戲臺子,延遲幾日,那么青稞沒去唱戲,人去哪里了呢? 第234章 虐待 顧夫人坐在梳妝鏡前,用梳子順著頭發,她看著銅鏡中的問自己,無聲地嘆息,才幾日沒有染發,里面的長發,又冒出白茬,四十歲的婦人,到底是不能和嬌花年紀的女子相比,盡管,她由于保養得當,看起來比同齡人要年輕許多。 歷城像一個牢籠,深深地束縛她,而好不容易逃出了大籠子,面對的是嶄新的人生,未來道理或許充滿荊棘險阻,她卻沒有退路,只能一條道跑到黑。 和青稞相差十幾歲,現在顯現不出什么,那么五年后,十年后呢?顧夫人用力握著梳子,對自己很沒信心,從歷城到大吳,她真的把這輩子所有的膽量都用完了。 “夫人,剛剛老奴到外面轉了一圈,他還沒回來。” 柳嬤嬤撩開門簾,端著一壺茶水走進來,她一直不知道怎么稱呼青稞,所以叫名字或者用一個“他”字代替。打聽的消息,柳嬤嬤不敢告訴自家夫人,怕她又胡思亂想。 青稞加入的戲班子是臨時組建,平日戲子們很自由,也有私下接活,如果青稞去大戶人家唱戲,被留個一兩天,倒也正常,她就怕歷城來人抓到青稞,逼問顧夫人的下落。 城主早知道夫人的一切,歷城的風吹草動,如何能瞞過他的耳目?為了臉面,城主并沒有挑破這層窗戶紙,主母畢竟和小妾不同,但是并不能代表城主寬厚,允許自己被戴綠帽子,他派人在夫人的茶水中下了一種毒素,是慢性的,會讓身體一直虛弱,直到死,神不知鬼不覺。 如果不是來的時候,夫人病發,遇見神醫高徒,夫人現在早已一命嗚呼了,城主那么狠,一點不顧念夫妻之情,離開這樣的男人,又有何不可? “或許被留下吃酒,再等等。” 顧夫人的話,打斷了柳嬤嬤的胡思亂想,柳嬤嬤趕緊接過梳子,笑道,“這些年都是我們在身邊服侍,您哪里會梳發啊!” “是啊,若一路上沒有你們看顧,我……” 顧夫人苦笑,她一介女流,出嫁以前,娘家顯貴,身邊有丫鬟婆子二十多人,嫁人以后,更是過錦衣玉食的日子,逃出歷城,注定要吃些苦頭,尤其是身上銀錢被山匪搶走之后,她才發現,沒銀子是萬萬不行的。下晌,莫小荷終于支撐不住,連連打呵欠,最后依偎在夫君顧崢懷里,安穩睡一覺,一覺醒來,日頭偏西,天色很快暗下來。 內室點燃火燭,顧夫人正坐在油燈下穿針引線,自從莫小荷嫁進門后,婆媳只在歷城接觸短暫的日子,她這個做婆婆的,還沒為兒媳做過一針一線,此刻,她正在大紅綢緞上繡著牡丹花,那牡丹花花瓣層次分明,配線很是考究,栩栩如生,仿佛能聞到花的芬芳。 “少夫人,夫人下廚,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