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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一直是被八卦的對象。 村里有那心地良善的漢子,路過幫著寡婦擔柴,也會遭人口舌,傳出風言風語來,萬一年紀輕輕守寡還沒有孩兒,以后更沒盼頭。 “昨日我去城里見歷城來的人,巧合碰見故友。” 顧崢斟酌一番,故友是他前幾年走鏢途中認識的,為人豪爽義氣,經常到大越走鏢,那人一直在接生死鏢,也算是攢下不少家資。 蠟燭上的火焰變得越來越孱弱,莫小荷起身,用鐵絲挑了下燭心,有點燃徐雁回留下安神的熏香,她伸出細嫩的小手,輕輕撫摸顧崢臉部的輪廓,“生死鏢?” “恩。” 普通鏢師常年在外奔波,也就是賺個跑腿的銀子,勉強能糊口,想要賺錢,就得把腦袋掛褲腰帶上,拼命的干,接生死鏢的鏢師,通常都很有本事。 貨到人在,貨失人亡,賭上自己的項上人頭,運送的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東家怕鏢師不能盡心盡力,若是押上自己一條命,為活命,也必須要保證貨物完好無損。 “夫君,我以前還不明白,你走鏢怎么攢下的家當,原來你是走生死鏢!” 莫小荷緊張地握住顧崢的手,她可是聽說過山匪的兇殘,官府都拿那些亡命之徒束手無策,而且去北地的路上,他們也曾經遇見過。 山下一個村子被屠,那些人的大砍刀上滿是鮮血,還有人頭上瞪得圓溜溜的眼睛,每每午夜夢回,睡不踏實,莫小荷總是做噩夢。 顧崢就算有武功在身,那些人,又哪個弱了?干的都是刀口舔血的買賣,他后背密密麻麻的傷口,就是最好的證明。 “娘子,我保證我以后不再走生死鏢。” 顧崢想提莫大丫的親事,結果把自己繞進去,面對自家娘子盤問,他很是頭痛,曾經孤家寡人一個,死活也沒人關心,誰在乎?而現在不同,他不會拼命,他舍不得留下她一個人。 “那我繼續說,我那個故友叫什么不得而知,外號徐鐵頭,當年走鏢,頭被山匪砍了一刀,結果山匪的刀砍出一個缺口,他的頭卻沒什么事……” 本要說點輕松的,顧崢發現他越說,莫小荷越皺眉,他似乎是說了不該說的? “夫君,你是想把徐鐵頭和我堂姐撮合在一起,這能靠譜嗎?” 莫小荷扒開顧崢的衣襟,把臉頰靠在他火熱的胸膛上,蹭了蹭,又聽著他凌亂的心跳,“那人會不會很粗魯?而且年紀啊,家里還有什么人,你知道堂姐她嫁過人,而且還小產過……” “徐鐵頭比我大兩歲,早年娶了村里一家獵戶的閨女為妻。” 顧崢身上有些癢,他低下頭,握住莫小荷的小手,以防止她亂摸,又繼續道,“他也是個可憐人,爹娘走的早,家里有兩個jiejie,因為爹娘偏心他,兩個jiejie不但和他不親近,就和仇人差不多。” 說起來,兩個jiejie也不聰明,萬一在娘家遇見麻煩,將來還是指望靠弟弟幫襯,當成仇人一般的對待,對她們也沒有一點好處。 “然后呢,他娘子故去了嗎?” 自家夫君必然不會讓堂姐做小妾,家中沒有爹娘,徐鐵頭和兩個jiejie不走動,麻煩事少,如果是個省心的人家,莫小荷想,或許可以考慮下。 “不是,他爹娘故去以后,留下幾畝田地,他覺得對不起兩個jiejie,就自己偷偷做主,把田地給二人平分。” 顧崢搖搖頭,因此,徐鐵頭的娘子和他大鬧,回了幾次娘家。家中無田產,也得過日子,是漢子就不能讓自己女人挨餓,徐鐵頭一身硬骨頭,開始在鎮上做工,后來被武館的武師看中,他去學了幾招,慢慢接觸到鏢局,走了生死鏢。 一年只能回家兩次,每次住上十天半個月,銀錢都給了娘子,徐鐵頭只想盡力彌補,看到他娘子穿上細棉布的衣裙,絲綢,擦上胭脂水粉,他在外面再苦也值得。他娘子揮霍的銀子,都是他拿命就換來的。 “后來有一次他回家,村里人看見他,給了個暗示,他被戴綠帽子。” 徐鐵頭為人倔強,不相信他娘子會不顧名聲,做出那種事,他留家幾天,假裝離開,當天晚上,他偷偷遣回,剛好捉jian在床。顧崢能想象一個男人的憤怒,最后徐鐵頭一句話沒說,不顧她娘子哭求,只寫了一封和離書,把錢財也都丟給那個女人,自己收拾了個小包袱走了。 徐鐵頭總也不回家,責任肯定有,不過她娘子肯定要占大頭,是個男人都不能接受被戴綠帽子,他娘子犯了七出,可以休妻,他卻選擇和離,并且留下不少的錢財,仁至義盡,算是個條漢子。 “后來碰見他幾次,他都是一個人,偶爾到集市上做點小買賣。” 徐鐵頭走生死鏢,落下病根,陰天下雨,有時候腿會疼,他自己積攢的錢財,若是過平淡的日子,下半輩子也夠了,現下就想找個知冷知熱的人,老婆孩子熱炕頭。 “我和他說了莫大丫的遭遇,也說過,如果調養不好,她將來很可能無子。” 顧崢覺得徐鐵頭是一條漢子,其余男子聽見這個,必定會聞之色變,而他沒有,走過生死鏢,這么多年看開了,活著最重要的是舒服,舒心,有沒有孩子,全看天意。 “好。” 莫小荷一口答應下來,以前她還不算太著急,歷城來人送消息,萬一兩國開戰,她必須先妥善安置親人,徐鐵頭會本事,為人仗義,小有資財,是個不錯的依靠。 “我和他說,邀請他來家里喝酒。” 顧崢見自家娘子答應,松了一口氣,先不告訴莫大丫,以免她多心,不如就先這樣,接觸接觸,萬一兩個人能產生火花最好。 “還說什么和我商量,原來是先斬后奏!” 莫小荷剛說完,下半句話還沒等說出口,就被顧崢堵住嘴唇,“既然睡不著,就做點什么打發時間吧……” 火燭搖曳,床幔被挑下來,夫妻倆彼此相擁,纏綿一夜…… 翌日,雨過天晴,碧空如洗,冬日里,難得有這么個好天氣,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又沒有夏日火熱之感,莫小荷把家里的被單拆洗,全部晾曬在院子里。 “小荷,我聽說山上鬧上開了呢,村長家里也吵得不可開交。” 莫大丫早上和隔壁嬸子孫氏一起去買燈油,順便買了點山貨,蘑菇木耳,用來燉rou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