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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 他們在城內買完冰塊之后,妥善儲存,應該夠三天所需,就又回到小路上,日夜兼程,正好趕上農歷十月初一,民間的寒衣節。 走著走著,突然下起一片霧氣,前方的路看不真切,隱約從天空掉下幾枚紙錢,空中飄著紙錢燃燒過的黑灰。路兩側,一片墳地,隱隱飄蕩著鬼火,他們辨別不出方向,只有停下來休整。 “然后,遇見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嗎?” 莫小荷記得家里有一本書,介紹過,在鬼節前后出現的霧氣,其實就是一種瘴氣,夜晚不要走在墳間地頭,小娃容易被嚇掉魂,成人容易遇見鬼打墻。 據說,鬼打墻是鬼怪們最喜歡開的玩笑,你無論朝那個方向,都走不出去一個怪圈,晃來晃去,還是會回到起點,這個時候就不能再往前走,否則一只腳,會踏入鬼門關。 “走不出去,我們就停下來。” 顧崢回到帳篷,白日趕路太累,沒一會兒就睡著了,三更半夜,他被尖叫聲吵醒,出帳篷一看,三人已經合力打開棺材,對著棺材里面的那位千金小姐,保持一個動作,眼神呆滯。 油燈被扔在不遠處的草地上,里面的燈油灑了出來,點燃了草地,把周圍的一切照亮。 三人仍舊一動不動,像被施展了定身法,眼珠也不會轉了,顧崢探了探鼻息,才知道三個人都沒有死,他就放心下來。 “我聽到的尖叫聲,明明不是他們三個人,應該是女子。” 顧崢說完,莫小荷覺得后背發寒,趕緊躲進被子里,荒郊野外,剛下過雨,陰森森地,她聽了后,自動腦補當時的場景,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夫君,長話短說,你就告訴我結果吧。” 中間的過程可以省略,自家夫君明明沒有任何語言天賦,可為什么渲染氣氛后,那么嚇人?他應該不是故意的吧? 顧崢面色嚴肅,深邃的眼底掠過一抹笑意,他摟著自家娘子,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原來,讓她投懷送抱,是這么容易的一件事,他現在初步實踐,已經掌握好了套路。 “我把他們拖進帳篷里,第二日一早,人就醒來了。” 三人醒后,大驚失色,他們其實是好奇,想看看棺材里到底有沒有寶貝,看到女尸,毫無心理準備,其中一人一口咬定,女尸睜開眼,叫了一聲。 人嚇人,嚇死人,自稱看到女尸睜眼的人問題不大,另外兩個人卻發起高燒,昏昏沉沉,差點一命嗚呼,最后那個人才說了實話,一切都是自己胡編亂造,沒有的事。 鏢頭做人太不厚道,明明一千兩銀子,被他克扣,每個人最多能拿個兩三百兩,剩下銀子都被吞了,隱瞞實情,讓他們感恩戴德。 “我的確聽見女子的尖叫,可是沒告訴他們。” 顧崢抽了抽嘴角,否則,就不是簡單的兩個人病倒,他不想帶著三個病號一起上路。 在路上休息兩天,四人再次上路,每到了晚上,三人都會和驚弓之鳥一樣,躲在帳篷里不出去,加冰也全然都靠顧崢自己。 “夫君,靈柩最后平安送到了吧?” 沒事把人家棺材蓋掀起來了,算是對死者不尊重,最好能道歉,懺悔下,雖說,不一定有用,很多時候,受驚嚇都是自己想象太豐富,自己嚇唬自己。 “平安送到了,可三人回去之后,又發起高燒。” 顧崢嘆氣,他從頭到尾,什么都沒說過。 “之前被嚇得昏昏沉沉的兩個人說,在寒衣節那晚,的確聽見棺材里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于是,之前騙人找樂子那位,也不確定自己到底看沒看到,聽沒聽到,最后也跟著病倒了,據說那一百兩銀子,請和尚,請道姑,請神婆,最后治好了,家中反倒欠下一筆債。 第145章 收養 莫小荷聽完以后,毛骨悚然,運送靈柩走了十來天,夜晚露宿山野,很難想象,自家夫君這一路是怎么熬的,她不禁問,“夫君,難道你都不怕嗎?” “小時候會怕,后來一個人走夜路,又住在大山里,久而久之,習慣了。” 山里經常會下霧,難以辯別方向,迷路是家常便飯,找一顆粗大的樹,爬上去,挺過一夜,第二天清晨,等陽光出來,沖破云霧,就什么都好了。 在山里,夜晚總有一些響動,膽小的人,聽著風吹樹葉發出的簌簌聲,都以為有精怪,讓她們如驚弓之鳥,驚疑不定,這也是住在山里,能得一份清凈的原因。 顧崢語氣淡然,可莫小荷卻聽著不是滋味,她家夫君一個人孤單太久了,心底是渴望親情,希望有人陪伴的。 第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商隊的人已經起來了,馮氏正在準備早飯,白米粥,蒸了饅頭,炒個土豆絲,一個涼拌野菜,又給莫小荷加了一道解饞的煎豆腐。 煎豆腐是瀘州一大特色菜,又名西施豆腐,制作過程不算復雜,把整塊豆腐攪碎,加上rou丁,筍丁,木耳丁等一些提鮮的材料,混合在一處,在油里翻炒,倒入高湯,等水滾了之后,再倒入小半碗的茨粉汁,再不停攪動,開鍋之后,裝進大碗,就能上桌了。 馮氏做菜,非常講究,在上面加了片青菜葉子,看著樣式美觀,莫小荷吹了吹熱氣,迫不及待。 雖說做起來不算復雜,可也不能當做十幾個人的口糧,豆腐只有一塊,馮氏咬咬牙,又給那個婦人和兩個小娃加了點,他們的身子太弱,豆腐是滋補的好東西,不比rou便宜哪去,尋常人家也舍不得吃。 早飯之后,眾人要再次上路,關于婦人的安排,再一次讓馮氏犯難,都是她提議讓人暫時留一夜,好人做到底,總得把人妥善安置。 “大妹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或者說,你有啥能維持生計的手藝?” 馮氏上了馬車,連連嘆息,真是作孽,娃還這么小,還是懵懂的年紀,只是隱約自己離開村子,就沒有家了。 兩個小的沒有安全感,一直拉著那婦人的胳膊,蜷縮在角落,看起來非常可憐。 “我怕是養不活他們的。” 婦人咬咬牙,她的身子自己知道,生產時候大出血,沒有做好月子,傷了根本,就算精心調養,也干不了重活兒,她的一雙兒女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無家可歸,母子三人想要生存,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