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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又是過年,家家戶戶沒有防備,萬一出了人命,那可是不得了! 莫家村位置偏僻,村人不富裕,外來山匪看不上這個閉塞的地方,能偷盜上莫家的,幾乎可以判定熟人作案。 再結合前幾天莫家老房走水,莫家,這是得罪人了! “我活了這么大歲數,沒見過如此大膽的賊人!” 老太太受到驚嚇,胸脯起伏不定。 她剛出門,看到門口處明晃晃的尖刀,嚇得腿軟,差點昏厥過去。 帶刀深夜進門,定然不是普通的偷竊那么簡單。 爺奶年紀大了,身體不好,莫小荷把老太太送到屋里休息,覺得有點不對勁。 “小荷,你是在屋里一直睡覺來的?” 莫懷遠打著燈籠,照亮了小院,等著一會兒村人上門。 紅燈籠在樹下,投著一圈光影。 “是啊。” 這一聲應答不那么干脆,反倒多了點心虛。 “那你為什么一只腳穿著顧大哥的鞋子?” 莫懷遠愣愣地盯著自家小妹的腳,說不出話來。 莫小荷囧了囧,以為大哥察覺到什么,在詐她,結果低頭一看,她差點鉆到地縫去。 顧崢出來匆忙,沒有穿鞋,她慌忙之中,穿了一只自己的鞋,另外一只有些晃悠,是顧崢的! 鐵證如山,機智如莫小荷,也不知道怎么狡辯了。 二人若是沒有私下見面,自家小妹怎么可能穿錯鞋? 莫懷遠覺得,事情似乎比想象的嚴重。 女大不中留,自家小妹,想嫁人了! 他還是勸說下爹娘,趁著小妹及笄,早點把人打發出門吧。 嫁人了,以后光明正大,不用偷偷摸摸的。 莫小荷不知道,迂腐的大哥竟然這么想,不然她一定抱上大腿,去書中找詞,夸贊莫懷遠。 顧崢無語,這下,莫懷遠一定是誤會了。 原本沒什么事,這么一折騰,做了無用功,還被誤會。 只是他不能解釋,也解釋不清。 自從遇見她開始,顧崢這一輩子,就只認定莫小荷一人。 他不善言辭,只想在以后漫長的歲月里,用實際行動表示。 說話間,院門外亮著幾十盞燈籠。 莫家老太太一聲吼,全村集體出動,男女老少,不約而同地趕到莫家來。 讓人奇怪的是,村長和母夜叉,也混跡在人群中。 “懷遠啊,咋回事,剛才是你奶奶在喊不?” 為首的老者,是莫懷遠族中的五爺爺,和自家爺爺是堂兄弟。 老者用燈籠照著鎖鏈,發現上面多了好幾道尖銳的劃痕。 “是啊,五爺爺,來了賊人,身上帶著尖刀撬門。” 莫懷遠感到后怕,多虧自家小妹有鎖門的習慣,他以前還嘲笑過莫小荷矯情,同村住著的,哪有人能在半夜上門。 這不,就遇見賊人了! 如果不鎖門,賊人半夜上門,他們這邊沒有防備,后果不堪設想。 村長在人群中,眨著綠豆小眼,對那把鎖恨之入骨。 就差一點點,最后功虧一簣。 他和母夜叉往家跑的路上,正好遇見村人。 村長靈機一動,趕緊讓母夜叉把尖刀和撬鎖的鐵絲扔到了旁邊的壕溝里,然后裝作從家里出來,睡眼惺忪的模樣,和村里人一同趕往莫家。 莫懷遠那龜孫子,就算看到了又能怎么樣? 證據呢? 對,莫家沒有證據。 “太驚險了!” 村里人到了門口,顧崢不好面對他們,獨自一人進門。 留下莫懷遠和莫小荷兄妹二人,應付村里人。 “五爺爺,你們也是聽到我奶的叫聲了嗎?” 莫小荷換好鞋,打開門,讓村里人進入到院中。 大半夜的,人家辛苦而來,她在灶間里取出熱水,挨個給村里人泡茶喝。 家里只有幾個茶碗,洗干凈,眾人輪流,在冬夜喝上一口熱水。 五爺爺見莫小荷如此周到,不住地摸著胡子點頭。 賊人跑了,眾人陣仗大,那人聰明的話,短時間內應該不會上門。 “多虧你家鎖門,不然……” 村里的婦人看到被破壞得殘缺的大鎖,面露驚恐之色。 對方有刀,會不會在村里造成血案? 大過年的,喜事成了喪事。 “村長,我就覺得那賊人的身形,有點像你和大娘。” 母夜叉又高又壯,整個莫家村,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這樣身形的人。 村里人把目光,投向村長和母夜叉。 “說啥呢?咱們是好心來看看的,不然你以為,誰愛管你家的閑事?” 村長吹胡子瞪眼,一副被冤枉了模樣,口氣也不怎么好。 演員,絕對是演員! 他的意思,是出于好心,和鄉親們一同上門看看,結果被誣陷為賊人。 挑撥離間,讓村里人對莫家有想法。 年后選舉新村長,這個時候,莫景山的威信不能丟。 或許不是莫家,村人不能來的這么全乎,其中也有討好的意思。 莫小荷見大哥這一句話,引起眾人不滿,趕緊殷勤地招呼眾人喝水,順便拿了糖果。 到底要怎么說,才能轉移視線? 剛才見莫懷遠挺聰明的,誰想到才一會兒就犯傻。 “村長,大娘,真巧,大過年的,大半夜,你們上門都穿了黑衣。” 莫小荷抓住要點,諷刺地勾著嘴角。 因為來得匆忙,村里人幾乎就是套著襖子就出門了,而村長夫妻,不約而同的選擇黑色。 黑色的夜行衣,在夜里能很好地掩飾身形。 可現在是大過年的,家里又沒死人,干嘛穿黑色?也不怕晦氣! 一句話,引起村里人的懷疑。 村長家和莫家不和,這是公開的,人人皆知。 村長和母夜叉頭發整理得一絲不茍,根本不像才睡起來的模樣,難道其中有什么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