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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丫很愛美,雖然衣衫上有補丁,但是被她處理得很好,上面繡了一叢叢的竹子遮擋。 堂姐長相一般,農忙時分跟隨大伯和大伯娘下地做農活,即便是用布巾蒙住頭臉,仍舊被曬得很黑,她的嘴角,有一顆小痣。 村里人迷信,聽聞嘴角長痣的人容易與別人發生口角,又是個嘴碎的,外來戶也看不上莫大丫。 去歲,大伯到鎮上打零工,看上個鎮上的小伙子李二,那人只有一個老子娘,在集市上賣鞋墊。 李二為人能說會道,對大伯殷勤,一來二去,莫大丫和李二看對了眼,成就這門親事。 大堂姐的婚期定在年前,掐指一算,再有兩個來月就要出嫁了。 “是啊,爹在河里撈出來一碗蝦,這不,奶讓我趕緊送來。” 莫大丫把碗遞給迎出門的李氏,打了一聲招呼,把莫小荷拖入房間里,抱怨道,“爺奶說了,這碗蝦要給咱們家的讀書人留著。” 莫懷遠還沒回來,村里離他所在的學堂太遠,也沒人能捎帶個口信。 奶奶的意思,把蝦做成蝦醬,這樣能多放幾天,等待她的寶貝孫子回來吃。 “哼,你落水后高燒不退,也沒說爺奶有啥表示。” 莫大丫憤憤不平,為啥女娃嫁人都是別人家的?那以后娘家有事兒,到底幫襯還是不幫襯? 心里眼里,只有兒子,這心,簡直不能再偏了! 若是以前,被堂姐攛掇幾句,前身定是不舒服,也要找爹娘鬧一番。 但是莫小荷不同,她非常心疼念書的大哥,他總是節衣縮食,留下幾個銅板,給她買心儀的小物件。 有好吃的,留給大哥,是應該的,畢竟是親大哥,以后是爹娘和她的依靠。 “你啊你,怎么掉水里,人傻了哩?” 莫大丫恨鐵不成鋼,她發現堂妹轉了性子,這次竟然沒有和她結成統一戰線。 莫小荷翻了個白眼,她和堂姐說自家大哥的壞話,她傻嗎? 再說,有蝦醬,將來也是要進到她嘴里一部分的,多多益善,爺奶不疼她,有大哥在,還能短了她的不成? 莫大丫可能沒有啥壞心眼,但是這么攛掇,讓他們兄妹離心,莫小荷還是有點不舒服。 “小荷,眼瞅著年底我就要嫁人了,去鎮上,雖然不像咱們農戶家有田,但是不用風吹日曬啊。” 莫大丫拍了拍莫小荷的手,一副知心jiejie的模樣,嘆息道,“你是咱們村里容貌頂尖的,又識文斷字,真要嫁給那個丑八怪嗎?” 丑八怪? 莫小荷很想大聲反駁!你男人才是丑八怪! 在鎮上上工的李二,來過村里,定親的時候,原主也看過。 沒三塊豆腐高,瘦的就像一只白條雞,長得像娘們一般清秀,就是美了? “要不這樣,反正他救你這件事,只有咱們村里人知道。” 莫大丫見莫小荷臉色奇怪,深知戳到她的痛腳。 還真別說,以前心高氣傲的堂妹看不起自己,這會莫大丫終于能扳回一局,心里舒爽得很。 “讓二叔和二嬸把你送出去躲躲風頭,你這品貌,還不得嫁個員外老爺?” 莫大丫繼續攛掇,她就是想看看莫小荷怎么決定。 自家堂妹是個有主意的,肯定不會這般認命。 那獵戶長的丑就算了,住在荒山野嶺,和野獸為伴,想想就可怕。 若是莫小荷真的嫁給那種人,以后怎么幫襯她這個做堂姐的? 莫大丫不傻,莫小荷嫁的好,她說不定能跟著借光。 昨天,未婚夫李二來找她,說起鎮上有一戶員外,原配難產而死,一尸兩命。 這個節骨眼上,讓小荷嫁過去,一兩年,生個大胖小子,那員外的家業,以后不都是他們的么? 跟著獵戶,一輩子受窮,能有什么好處。 第009章 反對 堂姐莫大丫說的話,莫小荷沒有當真。 什么嫁給鎮上的員外老爺,吃香喝辣,那男人一把年紀不說,還是個一尸兩命,死了婆娘和娃的。 她就這么在孝期急吼吼地嫁過去,遭人詬病不說,她還怕人家原配怨氣太重,化為厲鬼,回來找她麻煩呢。 莫大丫果然沒有讓莫小荷失望,絮絮叨叨村里的八卦,聽說,寡婦張翠花勾搭上隔壁村的漢子。 那漢子貪圖張翠花皮rou嫩,床上功夫極佳,比自己婆娘死魚一條好的多。 二人茍且,被漢子的婆娘找上門,一頓好打,張翠花只穿著個肚兜,就在村里逃也似的狂奔。 “得罪了張翠花那個小人,恐怕是不好。” 沒有不偷腥的貓,不花銀子能玩個新鮮的,是個男人都愿意。 莫大丫想到上次未婚夫李二來村里,和張翠花眉來眼去,她心里就堵。 “既然那么離不開爺們侍弄,直接到窯子做婊子好了,還能賺點銀子呢。” 莫大丫怨氣很深,也不管這是不是未出嫁姑娘應該說的話,忙不迭和莫小荷吐槽。 村里的雞毛蒜皮,家長里短,主要體現在男女關系上,表面看著人人謹守禮教,實則暗潮洶涌。 上次,莫小荷得罪了張翠花,她覺得對方那么小心眼,絕對會報復。 與其這樣,不如先下手為強。 在未和獵戶定親之前,爹娘拘著她,讓她呆在家里躲躲風頭,省得出門,被村人指指點點。 姑娘家,面皮薄,和陌生男子濕身相擁,損了名節,真是臊得慌。 堂姐的所說的鎮上的員外,莫小荷一聽一過,根本沒往心里去,誰想到,第二日,爺奶為此上門。 “荷丫頭,讓你娘給你收拾包袱,先去你外家住幾天。” 奶奶陳氏才五十出頭,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上面還抹上了頭油,走路帶著一股子濃郁的桂花香氣。 她的眼角有些耷拉,顴骨突出,看著面相刻薄,說話很是強勢。 “是啊,荷丫頭,那大塊頭,咱們都不知道來路,可不能就這么輕易地嫁過去。” 莫老頭蹲在地上,抱著頭,敲了敲煙袋鍋子,沉默半晌,接了一句。 家里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