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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麥子,高粱,玉米, 谷子,花生,黃豆啥的基本上都能找的著,另外還有一個洞里儲存著不少的山里紅,柿子,板栗,干核桃等等山里的野果子。 小小的一處鼠洞中,許向華便挖到了四個糧倉,每個倉里都有十幾斤的東西,等把這些東西都裝完后,許向華拿在手里掂了掂,估摸著大概得有六七十斤的糧食和山貨。 難怪書上有“碩鼠,碩鼠,無食我黍!”的詩句,看著它們的糧倉,就不難理解社員們?yōu)樯赌敲春捱@些老鼠,自己辛苦了大半年的莊稼,倒偏宜了這些小東西。 這年月,大家的日子過的都不富裕,生產(chǎn)隊,山上弄點東西,一不留神便會遭紅眼病的舉報,隨即就會給扣上個挖社會主義墻角之類的帽子,給家里招禍,而這些鼠洞里挖出的糧食,因著鼠類屬于四害之一,則誰也不會說個啥。 所以秋天后,社員們都對鼠洞有著異常的熱情,這些被挖出來的糧食,都是挑挑撿撿,淘洗上幾遍,曬干后,留著當(dāng)口糧。 有道是”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這話還當(dāng)真是一點不假,經(jīng)歷過后世,讓許向華再去吃這些鼠洞里挖出的糧食,怎么可能!那怕里面全是細(xì)糧,那也膈應(yīng)的不行,所以家里的雞,鴨,大鵝有口福嘍。 隨后許向華見天色還早,便帶著倆兒子和三只大狗又挖了兩只田鼠洞,田鼠洞里的收獲就要比山鼠的少多了,兩個洞總共加起來也就四五十斤的東西。不過這的也是相當(dāng)不錯了,才小半天工夫就收獲了百拾來斤的東西,比收麥,收秋時在地里撿的都多了。 其實這些也得虧了三只大狼狗,嗅覺靈敏,才能這么快找見鼠洞,要是換了人力來找,這些小老鼠們也不是傻的,那洞口都建的相當(dāng)隱蔽,有時運氣不好,轉(zhuǎn)悠上一天,也不見得能找見個有存貨的鼠洞。 挖完這兩個鼠洞后,許向華見時侯也不早了,便背著麻袋,帶著倆兒子回村里,剛到村中的大槐樹下,就看見一群熊孩子,圍成一圈,在那里叫嚷,小明彰和小明文一下便被吸引過去了,倆個人眼巴巴的瞅著許向華,等他發(fā)話,都想過去玩。 許向華好笑的給倆兒子在旁邊的樹上折了幾根小枝子,遞給倆小家伙說道:“去吧,去吧,別用手捉山鼠玩,用這個小棍夾著,玩一會趕緊回家啊,要不你媽該擔(dān)心了,聽見沒?” 兩小子齊齊點頭:“嗯嗯,知道了,知道了。”說完便一溜煙的提著鼠籠,領(lǐng)著大狼狗去找小伙伴們斗老鼠玩了。 許向華看著一幫圍著一個鐵桶,邊看里面兩只老鼠爭斗,邊吶喊助威的熊孩子,搖了搖頭,朝家里走去。 想當(dāng)年,他小時侯也玩過這個,農(nóng)村里的男孩子都皮實,像這些個斗老鼠,斗蟋蟀,上樹摸鳥蛋,下河溝摸魚等等,玩耍的小玩戲多的是,他小時最皮的時侯,每天爬高上低,那褲子,衣服幾乎天天都破洞,就沒個能縫住的時侯。 進入十一月后,沒過幾天便立冬了,北方自古以來就有”立冬補冬,補嘴空“的說道,立冬這天家家戶戶都會想法做頓好吃的,比如燉個羊rou,包個餃子啥的。不過羊rou難得,大多還是選擇包個餃子,即使沒有rou的,也會弄個素餡的應(yīng)應(yīng)節(jié)氣。 許家莊前兩年的幾乎沒分上啥麥子,就連過年也大多數(shù)吃不上個餃子,更別提什么立冬這些個小節(jié)氣了。 今年則不一樣了,隊里的其他糧食雖然沒分,可紅薯,地瓜已經(jīng)分了不老少,村里大部分的人家還是會把精心存下的白面舀出來兩碗,包上些餃子讓家里的老人,孩子們解解饞。 一場大雪過后,大地變的白茫茫的一片,所有的糧食都?xì)w了倉,包括給國家交的玉米也都脫好了粒,社員們就等送完公糧后,分糧食了。 終于在人們的熱切助望中,公糧也送完了,生產(chǎn)隊開始合計工分,分糧食了。 因著許家莊今年還算是個豐收年,交夠給國家的任務(wù)糧,留給集體的種子和應(yīng)急糧,剩下的全村社員還能分到不老少。 村里上下一片都是喜氣洋洋的,許滿紅也是笑瞇瞇的沖著會計和他帶的小徒弟手一揮:“開始吧,上稱,分糧!” 生產(chǎn)隊里今年的玉米棒子每人分了一百二十斤,高梁八十斤,小米,糜子各五十斤,各種豆子每人五斤。當(dāng)然了,還是老規(guī)矩,孩子減半。 許英由于從八月底一直都在許家莊參加勞動,所以這次分糧,隊上的人也沒有和她為難,很是順利的分到了屬于她和倆孩子的口糧,只是她掙的工分還是不夠扣口糧的,反而倒欠了隊里十三塊六毛錢! 這些新分下來的糧食,再加先前分的麥子,地瓜,土豆,和各家菜園里瓜菜,如無意外,今年社員們的日子是不愁了,省著點吃,是夠填飽肚子的了。 當(dāng)然了,這些待遇指的都是貧下中農(nóng),像許家莊的兩個地主,兩個富農(nóng),還有三個XXX分子和一個壞分子,就沒有這么好的侍遇了,相對來說便會差上些。 雖然糧食分的少,工分掙的低,但是干活的時侯,這些人肯定是干生產(chǎn)隊里最臟,最累,最苦活計的首選。 這就是現(xiàn)在的現(xiàn)狀,現(xiàn)在到處都在講“千萬不能忘記階,級斗,爭。階,級斗,爭,得年年講,月月講,日日講”,像這些成分有問題的人,都是由各生產(chǎn)隊監(jiān)督著好好改造,像今天這種分糧食的大日子,那肯定是得好好講一講了。 所以在隊里分完糧食后,生產(chǎn)隊的大院子里又開了一場熱熱鬧鬧的幫扶教育大會。 村里的地主柳金生,柳銀生,富農(nóng)王添喜,張大平,XXX分,子劉大壯,劉二壯,劉三壯哥仨,還調(diào)戲迫害婦女的壞,分,子鄧大毛,八個人脖子上掛著木牌子,頭上戴著紙糊的高帽子,被押到臺前低頭認(rèn)罪,接受全村社員們的幫扶,教育。 這幾個人剛一上臺,村里就有那么幾個情緒比較激動的,興奮的臉紅脖子粗,握著拳頭,振臂帶頭高呼著口號:“不忘階級苦,牢記血淚仇!” “打倒地主,消滅剝削!” “打倒富農(nóng)惡霸!” “打倒XXX,壞分子!”…… 口號喊完后,激動的人們指著臺上的八個人,七嘴八舌的讓他們老實交待自己的罪行。 要說這八個人里面,除了壞分子鄧大毛,有點罪證,其他幾人都是這么個小山溝的農(nóng)民,能有多大的本事。 像地主柳金生,柳銀生哥倆也就是解放前家里有二十來畝地,按說頂多也就算個富農(nóng),可許家莊畢竟是個大莊,全村上千口子人,按照人口比例必須得有兩個地主的名額,所以就把私人擁有土地最多的給劃成了地主。 至于老許家,那地其實更多,可架不住人老祖宗聰明,當(dāng)年把地全掛在過世的祖宗名下當(dāng)祭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