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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在一個空倉房里,編柳條筐,打蘆葦簾子。 年輕的下半響挑種子,挑種子這活算是隊里比較清閑的了。這會可沒有什么現成的種子可以賣,都是生產隊挑長勢好的莊稼留上一片,單獨收起來,然后再組織社員把里面的土塊,干癟,霉掉的,影響發芽,出苗率的壞籽挑出來,留下好的第二年播種。 挑種子的地方在生產隊的院子里,生產隊里一共有三大間的房子,外帶兩個大倉房,三大間的房子里,一間栓著生產隊里最寶貝的財產,一頭騾子,兩頭牛,兩頭毛驢,中間一間放著草料和栓牲口的那間是打通的。 剩下最后一間里面有南北兩鋪大炕,生產隊每次開會,都是在這間屋里進行。 生產隊里的會計每晚和社員們對工分也是在這屋里的南炕上進行,飼養員老劉頭住在北坑上,還有就是像今天挑種子這活也是在生產隊的這兩鋪南北大炕上進行。 北方這會的冬天已經很冷了,飼養員老劉頭知道社員們今天要在隊里選種子,便早早的把炕燒的火熱。 挑種子這活是大家都愿意參于的樂呵事,你比如說能偷吃些干癟花生仁,能偷裝些麥籽,玉米,豆子之類的,這對飯都吃不飽的人們來說可不就是美差,誘惑還是蠻大的。 誘惑往往也會伴隨著風險,為了防止被生產隊下工檢查時被逮住,我們廣大的社員同志們也是積極開動腦筋和生產隊隊長斗智斗勇,你比如說在內褲上縫個暗兜,褲腰帶做成中間空著的等等。 往年挑種子這話都是女人們干的,自從去年開始,男人們也摻和了進來,這農閑的季節,男男女女的坐在一塊兒,邊干活邊白話,夾葷帶素,打情罵俏,一個個興奮,精神的,仿佛這貧窮,饑餓,枯燥,單調的生話也變的有滋有味,充滿了樂趣。 這會雖然也劃分了地,富,反,右,但離那十年還有七八年,除了饑餓,大環境相對還好些,人們說話,只要不是太出格的言論,也沒有人去上綱上線,比起后來那十年,相對來說還是輕松些的。 村東頭許滿屯四堂哥許滿倉家老二許向黨媳婦張翠玲,拎著個簸箕一進生產隊的房門,便踢掉鞋子一屁股坐在了炕頭上,剛一坐下便“嗷”的一嗓子跳了起來,然后扯著嗓子便罵:“老劉頭!你個老不死的,純心害咱們是不是,這炕燒的都能把屁股烙熟了,這還咋坐啊?” 屋里的眾人都是一陣哄堂大笑,和張翠玲平輩的許向南屁顛屁顛的湊過來,拽住張翠玲的褲子,笑道:“大玲子,大玲子,快把褲子脫下來看看,看燙出泡了沒,要是燙下泡了,咱可不行老劉頭,弟弟替你出頭。” 張翠玲抬手便打,邊打邊笑罵:“不正經的臭混帳,滾一邊去,少拿老娘打岔逗笑話。” 許向南邊躲邊笑鬧:“哎喲喲,好玲子,你還舍得真打啊。”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挑種子本來男女是分開的,男的在地上搓玉米種,女的在炕上挑花生,綠豆,黃豆之類的豆種。 結果沒多一會,便有那愛玩愛笑,好熱鬧的男人不顧炕上女人連踢帶打, 嬉皮笑臉的往女人堆里鉆,連擠邊嘀咕著:“咱這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類似這種場面在生產隊干活,那是時有發生,都是結了婚的婦女,老爺們,一個個個臉皮厚的很。 不過也有那大姑娘和剛結婚的小媳婦,遇到這情況,一個個都是羞的臉紅脖子粗的低頭笑著往炕里面躲。 第10章 笑鬧了一陣,不知人群中誰說了一句:“許向南,你那嘴不閑的慌?來,來給大家說一段。” 滿屋的男人立馬興奮了起來,紛紛唗哄嚷著:“就是么,來一個!來一個!” 許向南是東巷許滿申的三兒子,也是個好熱鬧的人,上過幾年學堂,肚里的故事,嘴里的酸詞多的很,平時最愛講些帶點葷的笑話,逗大伙樂一樂。 許向南手里搓著玉米,抬頭眼中帶些壞笑的看了一眼南炕上的女人們,又瞅了一眼北坑上的女人們,最后看了一圈圍著他的男人們,像是征求意見似的,嬉皮笑臉的笑著說:“那我來一段?” 周圍的男人們笑罵:“少他娘的賣關子,麻溜痛快著些人” “兔崽子,快講快講!” “挑好的,來一段。”…… 許向南裝腔作勢的清了一下嗓子,等大家伙都安靜下來,便開始講了起來:“早些年間有那么一戶人家,老太太獨身一人帶著個十七八歲說傻不傻,說精不精的丫頭生活。這有一天,有人捎信來說:“老太太,你娘家兄弟病了。” 老太太一聽急了,連忙收拾好東西去看她娘家兄弟,臨走時告訴丫頭說:“丫頭哇,娘去看你舅,晚上不回來,你要是害怕,便靠大墻睡,靠著大墻睡就不害怕啦。” 傻丫頭點頭應了下來,等到了晚上,傻丫頭看著到處黑不隆冬的,害怕的不行,緊挨著墻也睡不著,越來越害怕,心想,娘不是說靠大墻睡就不害怕了么,這咋還害怕呢? 傻丫頭靈機一動,是不是讓我靠著后院的大強子呀!于是,傻丫頭起身來到后院,叫醒了大強子,說:“我媽去看我舅了,走前說讓我靠著你睡。” 這大強子是個三十來歲的老光棍兒,一聽這話樂壞了,哎呀媽呀!還有這好事呢。 這美事上那找去啊,二話不說便跟著傻丫頭來了前院,傻丫頭靠著大強子躺下,果然不害怕了。夜里,大強子連哄帶嚇直接把傻丫頭給睡了。 第二天老太太回來了,問道:“丫頭啊,昨晚睡覺害怕沒?” 傻丫頭回道:“沒害怕。” 老太太挺高興說道:“哎喲,都不害怕了,還真是長大了,出息了。” 傻丫頭笑嘻嘻地說:“剛開始害怕,后來后院大強子摟著我睡,摟著就不害怕了。” 老太太一聽急了:“你咋讓他摟著你睡了?” 傻丫頭不明白的說:“娘啊,不是你說靠著大強睡么?” 老太太氣的拍著大腿說:“丫頭哇,你可吃了大虧了!” 傻丫頭搖了搖頭說:“媽,我可沒吃虧,他把我捅出血了,我也給他拔出膿了。” 屋里頓時一陣哄堂大笑,有的笑點低的都有些笑岔氣了,莊子里沒結婚的大姑娘,一個個臉紅的跟紅綢子似的,躲到炕里頭抿著嘴偷著樂。 大玲子笑著抓起一把玉米棒子芯砸向許向南,許向南邊躲邊委屈的說:“大玲子,你講不講理呀,是你們讓我來一段的,說了又挨打!” 邊上的女人們都是支持大玲子,給她助威道:“打的好,打的好,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往死里打!” 一群人笑鬧了一陣,便有好事的搗鼓著許向南:“許向南,再給咱來一段,提提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