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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伴郎找誰好呢,你說,找葉修文怎么樣?我怕找別的不認識的人你會害怕……”祝久美又道。 “隨便。” 葉修文也好,其他人也行。 這是祝久美的婚禮,所以都聽她的。 之后,祝久美又說了很多婚禮的細節,詳細又生動,讓祝賀眼前都浮現出那一場婚禮了,來的賓客不多,但婚禮上的人都很幸福。 “小賀千萬別接捧花。”祝久美最后聲音很是嚴肅地補充了一句,下一秒,祝賀的左臉頰被輕輕捏了一下,祝賀往“調皮”的祝久美看去,看到祝久美無比認真地說:“還不想那么早把小賀嫁出去,你慢點長大好不好?最好時光倒流,從一歲開始,重來一遍……很想牽著那么小的你的手陪你長大……” 說完最后一個字,祝久美嗒然若喪。 祝賀無聲地垂下眼眸。 車內按祝久美的要求播放著古典純音樂,旋律悠揚和緩,催人入眠。 祝久美已經閉上了眼,安靜睡覺的樣子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孩童。 仔細端詳著祝久美精致的面容,祝賀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沉思之際,祝久美突然的一陣咳嗽讓祝賀眼皮一跳。 祝賀慌慌張張地將礦泉水瓶打開,遞給祝久美。 祝久美捂著嘴,一陣咳嗽之后,眼眶中泛著紅色,看樣子十分難受。 喝了口水后,祝久美好像終于換了過來,撫著自己的胸口,順著氣。 “怎么總是咳嗽?” 祝久美一愣,遂回答:“可能受了點涼,有點感冒。” 感冒…… 祝賀吸了吸鼻子,沒再說話。 在車上睡了一覺,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司機說已經快到南城了。 車子駛在熟悉的南城老街,一年過去,并無太大變化,只不過路面似乎重新修整過,變得平坦了不少,路旁也建了綠化帶。 街邊的各色小店快速從車窗外飛過。祝賀一瞬不瞬地看著,目光鎖定那家經常光顧的水果店。 水果店老板是個忠厚老實人,有個傻兒子,經常受欺負。經常有買水果的人笑傻兒子算不清賬。 祝賀每每都會較真地和傻兒子一點點算,然后把正正好的錢數塞到傻兒子的手里。 每次買完水果離開的時候,傻兒子總會把一個橙子塞到她懷里。 她說這樣你們就虧本的。 傻兒子就會悄悄在她耳邊說,不讓爸爸知道。 祝賀無奈笑笑,后來每次結賬就會多給點錢。 車子駛入地下車庫。 再一次踏進南城的家,屋子很干凈,應該是前不久剛有人打掃了一遍。 祝賀跑去陽臺上看那些祝久美種的花。 都是些水仙。 開過花之后,祝久美就會扔掉換新的水培。 陽臺上的水仙看起來是剛培育的,很是嬌弱。應當是祝久美前幾天托人買了新的種下。 祝賀回了房間,一塵不染,她將東西放好,對正在給水仙換水的祝久美說要出門買點東西。 祝久美從不多問她的行蹤,只說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用濕抹布將落灰的自行車擦干凈,祝賀推著自行車出了地下車庫。將近一年沒有騎車,她動作有些生硬,自行車龍頭歪歪扭扭控制不好,后面傳來汽車的鳴笛聲嚇得她手一抖,險些摔跤,所幸一只腳踩住地面穩住了身體和車子。 和自行車斗爭了好久,她才終于順利上路。 熱氣往外冒,祝賀松開了系著的圍巾,小口地喘著氣,呵氣成霜。 到了水果店后,祝賀挑了幾個雪梨。讓祝賀意外的是老板竟然還記得她,說上次見面的時候她還是個初三畢業生,剛從學校拍畢業照回來。 老板這一番話語,勾起了祝賀模糊的記憶,她對僅僅就讀了短短幾個月的南城初中沒有太多的印象,這一段時光就像是一灘死寂的水,停駐在記憶深處。 回到家,祝賀在門口換拖鞋的時候,一手扶著墻壁,對著客廳喊了一句:“我回來了。” 她的回音散去之后,屋子里一片安靜,無人回應。 祝賀拉開廚房的門,才想起祝久美有時候會去畫室。 在冰箱上,果然找到了祝久美留下的便簽。 【小賀,我去畫室了。】 打開冰箱,把剛買的雪梨扔進去,發現冰箱里早就放滿了新鮮的蔬果。 晚上,祝賀煮完冰糖燉雪梨,自己喝了一碗后將剩下的密封好裝進冰箱里。 也不知道祝久美什么時候才回來。 客廳電話響,祝賀接起一聽,原來是唐正陽,他問她剛回南城還適應嗎。 祝賀說“嗯”。 唐正陽說了些老套的叮囑的話語后便掛斷了電話。 閑著無聊,祝賀將水仙花的水都倒了干凈。 第二天大清早,又灌入干凈的水。 寒假就這樣在祝賀一天天劃去日歷上的數字中度過。祝賀很少出門了,祝久美很少安分地留在家里。 但都沒關系。 祝賀縮在被窩里,調電視節目正巧到地方新聞臺,穿著正式的女播音員字正腔圓地說前幾日由于長頸鹿寶寶的降生南城動物園的游客量達到近半年的最高峰。 祝賀的感冒一直沒好,即使吃了一個禮拜的藥也沒有見效。頭沉沉的,嘴巴很干。 半睜著眼,神情懨懨,內心斗爭了會兒,她費力地掀開厚重的棉被,眼前實現一片模糊,沒立馬找到拖鞋的她干脆自暴自棄,擰著眉赤腳走在木地板上,涼意不禁使她腳趾頭都蜷起。跪倒在茶幾旁,她倒了杯水,狠狠地往喉嚨口灌了下去。 解決了口渴問題,她立馬鉆回了被窩,關了電視,只留了一盞床頭燈,睡過去。 翌日。 祝賀是被接連不斷的手機鈴聲吵醒的。她以為是鬧鐘,半睜著一只眼看了看手機屏幕,才發現是電話。 用被子將身子裹緊,只露出半張臉,她側著身子,將手機貼在耳邊,有氣無力地對著電話那頭說:“喂……” “你在哪?”電話那頭的路引,說話字字句句清清楚楚。 祝賀吸了吸鼻子,道:“睡覺。” 這兩個字換來那一頭短暫的沉默。緊接著,祝賀也沒想到就這么莫名其妙地挨了對面劈頭蓋臉的一通罵。 “上課第一天你就遲到?!” 祝賀:“……” 他咬牙切齒的聲音讓祝賀瞬間清醒,心里咯噔一下。 分外無辜地問:“……什么課?” “口琴。” 祝賀清了清嗓子,裹挾著被子下了床,穿拖鞋的時候她怯怯地回應道:“哦,我退了……因為我……” 話沒說完—— “……退了?” “嗯。”祝賀裹著被子,像個巨大的粽子一樣走到門前,轉動門把手,“忘了和你說了……我現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