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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感:“敏哥,這次就要拜托你和……” 話音未落,她才瞧見阮敏身旁的人并非以為的另一位舊同僚陳廣,而是一位眼生的好看小哥哥。 她眼兒乍然一亮,忍住湊到人家跟前去的沖動,邊往里走邊道:“這位好看極了的小哥哥是誰啊?” “下官張吟,從前是靈州分院的,望歲九年五月進的總院,那時沈將軍已離京了。”張吟略避了她的目光,自報家門。 沈蔚的目光簡直黏在他臉上了,除了猛點頭,一時也找不到話說。 “韓大人已等你許久了。”楊慎行冷冷的話音打斷了沈蔚那毫無遮攔的目光。 她這才如夢初醒,回頭看著一臉冷凝的楊慎行,又看看仿佛準備興師問罪的韓瑱,連忙清了清嗓子站好,執了武官禮:“韓大人安好。” 韓瑱臉色卻絲毫不安好:“我說沈將軍,你新官上任才不過兩日就搞大事,也不怕連累旁人?” “旁人是誰?”沈蔚眼珠子骨碌一轉,笑得賊兮兮,“哦,韓大人且寬心,我都讓金寶做好人的,一應責任全往我頭上推,跟金寶一點關系都沒有。” 阮敏與張吟顯然知曉韓大人同金寶之間的恩怨情仇,見沈蔚毫不客氣地直接擺上臺面,鬧了韓瑱一個大紅臉,兩人忍不住也抖著肩膀開始偷笑。 “胡說八道,你哪只耳朵聽見我提苗金寶三個字了!”韓瑱有些惱羞成怒,順手拿了楊慎行桌案上的一沓卷宗就要朝她扔過去,卻發現那卷宗被人用力壓住。 楊慎行穩穩壓著那沓卷宗,面上照舊是平日在外那副端肅冷凝的樣子,話說出口卻愈發冷得像夾了冰碴子的深冬寒風:“你眼睛在看哪兒?好生同韓大人將正事說清楚!” 此時正是炎炎秋日的午后,這間廳內卻瞬間冷成冰窖。 沈蔚沒來由一個激靈,趕緊收好不由自主瞟向張吟的目光,也不敢看楊慎行,只能對上惱怒的韓瑱,一五一十將自己的計劃托出,又向阮敏及張吟細細說了屆時需要他們做些什么。 她從前與阮敏共事三年,默契多少還在。張吟雖是后來才進總院,卻畢竟也是繡衣衛的人,許多細節無須多言也能明了。 其間楊慎行神色冷冷,倒也未發一言,并不添亂,于是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也就大事抵定了。 韓瑱聽明白了她借人的目的與部署后,忽地冒出一句:“怎么說你我也算舊日同僚,給你個福利,借二送一。” 此言一出,連楊慎行都難掩詫異地望向他。 “敢問韓大人……”沈蔚不知韓瑱要出什么妖,問得有些顫巍巍,“送的這個‘一’,是哪尊大佛?”又不是打群架,借兩個人就夠了啊。 “這尊,”韓瑱毫不猶豫地指了指自己,“送你的這個‘一’,才真是一劍能擋百萬兵,你賺瘋了好嗎?” 十幾年前,韓瑱與少年名將梁錦棠同在威震天下的河西軍,多次將宿敵成羌的主力王師拒于國門之外,時稱“河西雙璧”。 沈蔚幾乎要淚流滿面了:“韓大人,殺雞焉用牛刀啊!” “不必客套,”韓瑱大掌一拍桌,“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誰他娘的在跟你客套!若你將我能用的人都打死了,我就只能做光桿侍衛長了啊! 沈蔚無語凝噎,生無可戀地向楊慎行投去求助的一瞥,楊慎行卻只是面無表情扭將頭扭向一旁。 阮敏與張吟都在偷笑,她卻只想哭。這韓大人是有多閑?! ☆、15.第十五章(5.22略修) 怕兄姐見著自己受傷會炸毛,放值后沈蔚沒敢即刻回家,拖了苗金寶上金香樓吃飯,直到宵禁將至,才偷雞摸狗似的躲著回了家。 這夜,夢中有旌旗獵獵,有號角連天;有鐵甲長/槍,有熱血烽煙;有許多此生只能在夢里再會的伙伴。 許多時候,活下來的人注定要背負更多。 再醒來時天光尚早,沈蔚一番沐浴后,早飯也沒吃便往鴻臚寺去了。 哪知實在到得太早,鴻臚寺大門緊閉,她也懶得亂跑,便抱著椒圖刀靠在大門旁發呆。 破曉之前,前來點卯的苗金寶見她門神似的靠在那里,便笑著上前道:“你說你傻不傻,門房有人的,敲一敲就就開了啊。” 沈蔚使勁眨巴了一下眼睛,笑得怔怔的:“夜里總做夢,比不睡還累,腦子都糊了。” 說著大門便從里頭打開,兩人相視一笑,并肩而入。 苗金寶邊走邊問:“你的傷不打緊吧?” “沒事,小傷罷了,”沈蔚隨口應道,“對了,昨日那幾個不爭氣的家伙都清退了么?” “那是自然的。”苗金寶做事從不拖拉,既上官當眾發了話,她便不會讓這事在她手上過夜。 有了昨日在演武場立威,今日侍衛隊倒也暫無風浪。點卯過后,沈蔚讓苗金寶將眾人帶去武訓,自個兒又繼續查看侍衛隊眾人的卷宗記檔。 巳時剛過,尚未到飯點,演武歸來的苗金寶便賊兮兮笑著進了記檔房。 沈蔚放下手頭卷宗,見她神情很是神秘,忍不住笑問:“你傻樂什么呢?” “你猜我方才在門口瞧見誰了?”苗金寶湊過來,半趴在桌上,“薛密的妹子來了!” 昨日沈蔚才同薛密交了手,今日薛密的妹子便來了,也不知又要開一場什么大戲。 沈蔚對薛密的妹子并無印象,便不以為意地笑笑:“來尋我報仇?若她比薛密更厲害,你就說我不在。” 想來有些好笑,一回來先與薛茂街頭斗毆,昨日又當眾與薛密對上,今日又來了薛姑娘。沈蔚只覺得自己與這薛家定是八字犯沖。 “自作多情,人家是來找楊大人的,”苗金寶并不知沈蔚與楊慎行從前的淵源,只當背后講了個上官的無聊閑話,“自打楊大人出任鴻臚寺卿,薛輕煙來得可勤了。聽說之前薛密在任時她都極少過來的。” 沈蔚愣了愣,旋即笑著垂下眼:“楊大人從前便是擲果盈車的美少年,有姑娘找上門來也不稀奇。”薛輕煙,這名兒挺好,聽起來就是個溫柔識禮的姑娘。 “呿,你也不問問我她是個什么樣的人?”苗金寶揚手捋捋垂落的額發,嘿嘿嘿笑著。 沈蔚無奈笑嘆:“你要真忍不住想說,索性就一次說完,我沒什么要問的。”又不關她的事,有什么好問的。不過若是金寶實在憋不住,她就勉強聽一聽。就是這樣沒錯。 金寶興頭來了,便滔滔不絕同沈蔚講起來。 原來,薛輕煙是太常寺主簿禮官。 因鴻臚寺日常接待各邦國、藩王使節,難免涉及許多禮節事宜,故鴻臚寺與掌管禮樂的太常寺常有公務往來。 不過,薛輕煙任太常寺禮官已有三年,頭兩年與鴻臚寺的公務往來都由專人傳遞往來,到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