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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都不難過,你肯定巴不得這手術失敗,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你的。” 許梁州看著好笑,他不難過嗎?有一點點的,可是他為什么一定要表現出來? 要嘶聲力竭的哭喊才行嗎?他做不到。 “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憑什么要我難過。” 男人徹底被他激怒了,沖上來就要揍他,被其他人拉了回去。 許梁州跟著接連做了好幾臺手術,早就累了,揉了揉眉心,沒再看那人,轉頭就要回更衣室,換好衣服回家休息。 男人雖然沒什么動作了,但嘴里依舊念念有詞,“不會放過你的,要你陪葬,要你陪葬。” 他從一旁的護士手中搶過玻璃吊水瓶,撥開人群,忽然冒在許梁州的身后,拍了他的左肩,在他回頭的瞬間,狠狠地將玻璃瓶砸上他的頭頂。 許梁州后腦疼的麻木,高大的身軀晃了兩三下,液態的藥水打濕了他的發,憑借著最后幾分力,撐著墻,緩緩的倒下了。 男人被反應過來的人們攔住,許梁州也被送去治療了。 # 凌晨,單單接到醫院的電話,換好衣服,跟她mama打了個招呼就去了醫院。 她剛工作不久,最主要的是,她和許梁州還沒有結婚,不過單媽也沒有繼續反對就是了。 許梁州工作的醫院是市中心醫院,他算是院里重點培養對象,專業知識出色,手術臺上的也出色。 單單以前在電視上經常看見醫鬧事件,也曾替許梁州擔心過,可他總說不會的,不會發生的。 這下子真的發生了,她還是慌張的。 她生活順遂,沒有經歷大的風浪,遇事還是不能完全冷靜。 好在醫院的人說不是很嚴重。 單單停好車,就又接到了醫院的電話,那邊說許梁州已經醒了。 她繃著的心弦一下松懈了。 單單在護士的帶領下,直接到了許梁州的病房。 比較高級,他向來不是會委屈自己的,能用最好就用最好的。 單單推門而入,一只腳剛踏進去,胸腔中悶悶的,病房里有一種熟悉的壓迫感、窒息感、以及她內心忽然翻涌而出的畏懼感。 許梁州靠著,床榻被調到一個剛好的高度。 他聽見腳步聲,緩緩的抬起眼皮,定神凝視著她。 單單倒吸一口冷氣,掐著手心。 這雙眼睛里泛著幽幽的光,深得仿佛望不到底,像是從深淵里爬出來的惡鬼一般,帶著震懾人心的死氣。 單單往后退了一步,病房里的壓迫感在他睜眼的瞬間又放大了無數倍。 她抖著唇,已經很久沒有這么怕過了。 “你來了啊。”他眨了眨眼,眼中的黑色墨團迅速消散,恢復如常,干凈如清泉。 他嘴邊掛著清澈的笑,與平時無異。 單單想,剛剛那種令人不敢靠近的感受,應該是錯覺。 第五十一章 “過來。”他笑著, 精致的五官拼湊在一起,輕柔的眼神凝視著她,語氣中帶著誘哄的味道。 單單拋開腦海中剛剛那點不舒服的感覺, 走近病床邊, 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看著他包扎好的傷口, 問了句,“疼不疼啊?” 許梁州嘴邊的弧度加大了不少, 笑意深深, “有點。” 長指伸出, 帶著薄繭的指腹蹭著她嬌嫩的臉頰上,他的指尖從她的唇慢慢的往上移,撫過她的鼻再到眼睛, 最后的最后,好似魔怔般的觸碰著她的輪廓。 單單身體發涼,后背浸出冷汗來,繃直了身軀, 慌張的問:“你怎么了?” 怎么忽然這么不尋常起來? 許梁州回過神一般,收起手,放在被子底下, 磨了磨,深眸一斂,萬千情緒收在其中,“沒怎么。” 病房內的氣氛沒有之前那么凝重和死寂, 單單深呼口氣,想到自己明早還要上班,“那你就在醫院好好歇著,我先回家了。” 許梁州抓著她的手沒有放開,“等等。”他笑的有點生硬,“我腦袋還疼,今晚你留下來陪我吧,要不然我睡不著。” 單單犯了難,“我明天還要上班的,你要是疼的厲害,我就幫你叫護士?” 許梁州的笑淡了幾分,眉宇間釋放出的氣勢微微攝人,不怒自威,不過一瞬,那曇花一現般的勢頭就又消散不見,停頓了下,“留下來,陪陪我,你......都不心疼我?” “我怕壓到你,把你弄得不舒服。” 許梁州有瞬間的停滯,“不用擔心。”他掀開被子,拍了拍身側位置,“上來吧。” 凌晨一點鐘,兩個人還沒有睡著。 單單本來是挺困的,到醫院之后就瞌睡蟲就跑光了,她脫了外衣躺進了他的懷里,許梁州今晚捁的有點緊,胳膊制著她的細腰,收了又收。 單單動了動,埋怨道:“你小點力,我的腰被你捆的難受。” 許梁州就放松了那么一點點幾乎都可以忽略不計的空間,“好了。” 單單也是無語,她的背貼在他的胸膛前,忽然問:“你怎么就被砸了,這么精明的人。” 許梁州的手一邊把她腰跡的衣服往上推,一邊從后背吻著她的耳垂道:“馬有失蹄,人也有失算的時候。” 他的手越發放肆,單單按住了。 他也沒強來,反而說:“其實我能理解他。” “理解誰?”那名打人的家屬?可她記得許梁州不是這么心軟的人,他睚眥必報,記仇的很。 單單等了很久才等來他的回答,他幽幽道:“對。” 不僅理解,還有同情。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失去親人失去最愛的人的感受了。 那種昏天黑地的絕望感,此生都不想再經歷第二回 ,就好像世界的彩色的燈瞬間熄滅,這打擊沉重的讓人站不起來。 單單睡著了,如蟬翼般清薄的睫毛投在瓷白的肌膚上,形成如小扇子似的陰影。 她的睡顏很是恬靜,絲毫沒有察覺到某些東西已經悄無聲息的發生了改變。 黑夜之中,許梁州的眼眸亮的可怕,空洞的眼神直直的看著天花板,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調整好姿勢,側著身子撐在她身前,炯炯有神的眼愣愣的盯著她看,冰涼的指好似飄著寒氣,觸碰到她的脖頸,她在睡夢中都顫了顫。 許梁州泯出一抹深沉的笑意,扭曲而又森然,他感受到她脖頸處的跳動。 真好。 他的唇在她的眉心印上一個吻,像是惡魔的呢喃,“我愛你啊。” 還有,我全都知道了。 # 早八點的鬧鐘將單單給鬧醒,翻了個身,摸到枕頭下的手機把鬧鐘給關了,睜開眼時視線還是朦朧的。 許梁州已經醒了,他半靠著床,手里還拿著本書,應該在看書。 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