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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瑪瑙強忍淚水,向前方揮手,“走吧。” 她永遠記得,永遠感恩這對夫婦。 那個冬天的一個周末,宮瑪瑙去隔壁敲門找梁加銘。梁爸爸開門儒雅地笑著:“瑪瑙,找阿銘吧。他去同學家玩了。” “哦,那好吧。梁叔叔,我回去了。”倩姨去市場了,現在就梁爸爸一人在家。 “瑪瑙,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聊聊天嗎?” 聊天?宮瑪瑙奇怪地望著他,對方是一個充滿善意的笑容。 梁爸爸給宮瑪瑙遞上一杯花茶,他認為女孩子應該喜歡這種。然后在宮瑪瑙對面坐下:“瑪瑙,你不要緊張,我們就是聊聊天。” 宮瑪瑙什么也沒說,雙腳并攏坐得很有家教,自然也很拘謹,手放在膝蓋上絞著。她隱隱有些難受,覺得在梁爸爸眼里無所遁形。 “瑪瑙,喜歡我們家阿銘吧?”果然,猜中了,是宮瑪瑙擔心的事。“你別緊張,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瑪瑙,阿銘也很喜歡你,你們都是乖孩子,叔叔知道。但是瑪瑙,你分的清你是對阿銘一時的好感還是有度過幾十年平淡無聊的日子的準備嗎?” 宮瑪瑙低頭不語,她只知道她好想好想永遠待在梁加銘身邊,哪怕只是靜靜看著他。 “瑪瑙,我希望你不會受傷害,我擔心阿銘不是你的良人。瑪瑙,我的兒子如果以后犯了錯,請告訴我,我會好好教訓他。” 有一個偉大的父親,永遠教導自己的兒子正義,有擔當,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還有一個母親,賜予他世上最大的善良。 那是宮瑪瑙高一上學期半期考試后,第一次家長會。 班上所有的同學都有家長來開家長會,只有她沒有,獨自安靜坐在自己座位上。不過她已經習慣了,自己給自己開家長會。 所有同學都在學校閑逛玩耍,只有她,突兀坐在一群大人中。待會兒會有班主任問:“誰的家長沒有來?” 這時候宮瑪瑙會舉手,說“我的沒有來”。接下來老師又會問,為什么沒有來,不是通知了嗎,無論多忙務必都要來。 宮瑪瑙會不知作何解釋。接受全體家長的注視,那種無聲的酷刑。 所以當倩姨走到她旁邊的時候,她都愣愣的。 “你這孩子還坐在這里干嘛,快出去,這是我們大人開會的時間。快出去快出去,和梁加銘一起在外面等著,待會兒我們一起回家。”倩姨把宮瑪瑙拉起來,不知所措的宮瑪瑙迷迷糊糊往外走,門口正等著梁加銘,對她揮手對她微笑。 梁加銘拉起宮瑪瑙的手往外走:“我爸在給我開家長會,我媽沒地方坐。” 可以不用來的。 宮瑪瑙笑起來,任梁加銘拉著她。 家長會結束后,梁爸爸載著他們回家,談起剛才開會的內容:“阿銘,老師說你學習態度不認真,總是上課遲到,還逃課。” “她怎么不說我好的地方?”梁加銘噘嘴頂回去。 “說了,說你天資聰慧,可以了吧。” “哈哈,小爺就是如此優秀。”又問副駕駛的倩姨,“媽,宮瑪瑙班主任說宮瑪瑙了嗎?說她什么了?” “當然也說啦,但是人家比你聽話多了。老師說瑪瑙成績非常優秀,希望大家向她學習。但是,瑪瑙,老師也說你太文靜了,你以后要多交些朋友。”倩姨回頭給后座的他們溫柔的笑容。 宮瑪瑙微微一笑,點點頭。原來有人給自己開家長會是這種感覺。 旁邊的梁加銘撇嘴,他想告訴自己老媽文靜和傲慢不是近義詞。 ———— “梁叔叔,倩阿姨。”宮瑪瑙走近,恭敬地問好,真心實意。 梁爸爸還是那么儒雅英俊,笑著點頭示意。倩姨拉起宮瑪瑙的手:“瑪瑙,好久不見,都長成大姑娘了,真漂亮,阿姨想死你了。” 沒有絲毫客套,都是思念的人。 宮瑪瑙覺得梁家一家人都是自己的奇跡,包括現在,和以前一樣和梁加銘坐在后座,她沒有暈車的跡象。她曾吃過許多的藥,嘗試過許多的偏方,都不及梁加銘一個笑容。 “哈哈,”梁加銘玩手機,發現發小許京豪在那條朋友圈下評論了兩個字:真的????? 梁加銘回了兩個字:你猜 緊接著許京豪直接打電話進來了:“喂,老梁,怎么個意思啊,你談戀愛都不透個風聲,都見父母了都。” “這不是透給你了嗎,什么時候回N市?我們聚聚。” “我就在啊,前兩天剛回來。” “你比我還快,許少家財萬貫就是不一樣,工作想甩就甩。”許家在鋼鐵大跌前脫手專心搞房地產,如今家產無法想象。 “別說些陰陽怪氣的話,你到了沒?” “到了,明天來找你,今天就不見了。” 他和許京豪、汪政安一起長大,高中畢業那年選擇了各自不同的人生道路,許京豪從商,汪政安從政,他也沒有擺脫家庭的影響,去讀了金融。 “就今天,周末汪政安不上班。不然等到他明天上班有得忙了,本來年末,他們單位就忙。” “好。” …… 在宮瑪瑙午睡的時候,梁加銘得空出去赴約。 因為宮瑪瑙的關系,梁加銘很少回家,但是每年春節都會回來,只是今年格外的早。N市是M省的首府城市,許京豪的家族就扎根于此,他每年再怎么鬧騰也必須回來,至于汪政安,他爸就是省長。M省政商兩界就由他們各自家族把持。 約在麻將館梁加銘是很無語的。 三缺一,許京豪就拉著他司機湊成一桌,士氣十足準備大殺四方。 “你們知道嗎,我在首都麻將都打不痛快,今天要么我輸光,要么我贏光你們的錢,否則誰也不能下桌。”許京豪磨拳擦掌。 “看來今天我得努力才能回家了,你們嫂子還等著我。”梁加銘也喜歡打麻將,而且技術爐火純青出神入化。 汪政安利落出牌:“你想開了?終于談戀愛了。” “什么想開?”梁加銘打著哈哈。 “喂,”許京豪一個不好的念頭冒出來,“你該不會還沒換人吧?雖然覺得不大可能,而且那張照片又遮了半張臉……但是吧,那雙眼睛實在太熟悉的感覺。那個人不會是宮瑪瑙吧?”許京豪磕磕巴巴說出自己的猜想。 “不然你們以為呢?”梁加銘微微一笑,把牌一推,胡了。 許京豪手里的牌倒了兩個,嘴巴微張半天沒反應。 汪政安看著梁加銘輕輕一笑,也把牌一推,這把牌許京豪一炮雙響。“心服口服。”他說。 十二年,四千多天,什么事情也堅持不下來吧。或者,什么事情也可能實現。 作者有話要說: 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