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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國破夫郎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9

分卷閱讀99

    是別人,他認定的妻主一直就是李袖春而已。

    環(huán)住她腰的手用力抓住她的衣襟,發(fā)現(xiàn)她的無動于衷,他失措喃喃:“我是不是已經(jīng)晚了?那個說喜歡我的你,是不是已經(jīng)再也不會回來了……”

    謀者亂心,乃為大忌。

    花顧白明白,他這局已經(jīng)滿盤皆輸。

    他得不到她的心了,連帶著也送去了自己的真心。

    花顧白深吸一口氣,晦澀的表情掩蓋在他長長的劉海下。“那妻主也不需要離開,我會走的。”

    該怎么留住她呢?得想個辦法……

    花顧白裝作要離開的樣子,走到李袖春面前卻腳步一軟,重重向后跌去。李袖春幾乎沒有思考,直接在后面接住了他。

    “怎么了?”李袖春內(nèi)心緊張,面上也帶了幾分焦急。“顧白?身體不舒服嗎?”

    那一股子疏離不到片刻就已潰不成軍,她本意也不是要他受傷的,她只是想搞清楚……一直沒讓自己看明白的花顧白,現(xiàn)在心屬的到底是誰。

    她承認,自己沒有花顧白那么聰穎,不會那么多彎彎繞繞。但激將法她還是會的,她也很滿意他今晚口不擇言說出的那些真心話。

    “我?guī)憧蠢芍校愕鹊取!闭f完,她才想起郎中還在郾城呢。頓了頓,只好俯身把他抱起來,放置在床上,“我去找藥箱,你在這里躺一下。”

    “讓恨春去吧。”花顧白拉住她,生怕她走了就不回來了。

    李袖春擔心他是在郾城里感染上了什么,也沒想太多,點點頭,高聲把恨春叫來,自己坐在旁邊守著他,為他把脈。

    把了一會兒,李袖春就了然了。

    脈象平穩(wěn),看起來并沒不妥。

    又看了看眼皮耷拉著,昏昏欲睡的花顧白,無奈而又寵溺地笑了。

    這家伙,永遠技高一籌。

    明知道她會把他的安危放在第一位,還故意這樣套路她。不過,看他這樣不敢入睡,生怕她走了的樣子,也別有一番樂趣。

    等恨春好不容易把藥箱送來時,看到的就是已然入睡的花顧白,和旁邊替他脫去鞋襪的李袖春。

    她趕忙小聲道:“小姐,我來吧。公子他沒事了嗎?”她真是嚇了一跳,怎么鳳君去偷看,變成了鳳君生病?

    “他已經(jīng)沒事了。”李袖春也不多言,只是笑笑。能有什么事?本來就是裝的而已。現(xiàn)在困極了,居然睡了。看來回來的路上,確實讓他受苦了。“我來吧,你去找找院里有沒有常用的刻刀。”

    刻刀?

    恨春帶著疑惑下去了,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搞不懂這兩個主子了。

    *

    花顧白夢到了自己小時候。

    那也是個冬夜,在除夕之前。晚歸的娘親沒有回來,他一個人縮在床榻上,聽著外面孩童的嬉鬧聲,掰著手指頭想還有幾天過年。

    等到了新年,他的虛歲就變成十三了。

    他還不知道自己十三歲會發(fā)生怎么樣的噩夢,他尚且還是個對長大有無限渴望的小孩。

    冬夜太冷了,他就咬著指頭暗想如果能有一床又大又軟的被子就好了。到后半夜被凍醒,他又想如果……能有個人在這么冷的夜晚陪著他睡,肯定會很暖吧。

    可惜,他的爹親早就在他出生就不在了。而娘親,又不太喜歡他。

    這樣的人,真的會出現(xiàn)嗎?

    床上安睡的花顧白動了動手指,眼睫微顫,用手蓋住自己的眼睛,慢慢睜開眼。陽光很刺眼,讓人完全不能想象外面其實是下著大雪的冬天。

    有一女子逆著光坐在床頭,手上在把弄著什么,似乎是察覺到他醒來,那女子停下了動作,扭頭看來,笑意潺潺道:“醒了?”

    “你可真貪睡啊。”這都快到正午了,不過以前他就貪睡,她早就知道了。

    “妻主。”花顧白不留痕跡地,用一種貪婪的目光注視著她。她微微翹起的頭發(fā),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唇,柔和的眼神……每一處,他都想刻畫在腦海里。

    這么多年了,他方才能肯定——即便糟糕如他,也會遇到一個這樣的女子。以前他把九皇女當成了那個女子,現(xiàn)在更能理解他錯過了的才是最寶貴的。

    像初晨的太陽,又像是夜晚的月亮,她永遠安安靜靜的存在著,等到他意識到她的重要后,才明白——

    她才是那個他不可缺少的人。

    “不過你還是醒的很是時候。”李袖春用指尖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東西,在花顧白迷茫的眼神下,伸手拂了拂他的頭發(fā),把東西插在了他已經(jīng)睡亂的發(fā)髻上。“這一次,就別把它弄壞了。”

    花顧白的心怦怦地極速跳動著,他像是一瞬間想起了什么,手顫抖著把那東西從發(fā)間取了下來。

    一款眼熟的白玉簪,簪頭還是那個活靈活現(xiàn),有著九個尾巴的小狐貍。

    “這……”

    “還記得在郾城我昏迷的那晚嗎?你抱著我說了一大堆話,然后睡著了。我醒來后,替你蓋被子時發(fā)現(xiàn)了這個。”李袖春趁他失神時,把事情和盤托出,“起初我在想,這個斷成兩截的簪子,你還收在身邊干什么呢?它又不好看,還容易劃傷你,我就把它收回了。”

    “本來是不打算這樣輕易還給你的,不過……昨晚有人實在是太可愛了,便不忍心再逗弄了。”李袖春的手摸了摸他的脖頸,看到他縮了縮肩膀,眼睛里笑意更濃了。

    花顧白迅速地把那完好無損的白玉簪收攏于手心,難得呆滯地發(fā)問:“你是……何時恢復記憶的?”

    “從被毆打,你拔劍保護我開始。”李袖春如實回答。

    恐怕記憶里花顧白殺小霸王的那一幕太深了,在緊要關頭被刺激,她就想起來了一切。再加上腦內(nèi)壓迫神經(jīng)的腫塊,也因緣巧合的被郾城民眾打散,她幾乎沒費什么力氣就記起來了。

    花顧白垂下眼角,整理好思緒,明白自己徹頭徹尾被她算計了。她這一路的冷淡,還有她若即若離的樣子……都是挖坑,等著他跳呢。

    而且他不僅跳了,昨晚還鏟了鏟土把自己給埋了。

    李袖春看自家小夫郎耳朵慢慢的紅了,再也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花顧白有些惱羞成怒地抬起頭要責怪她的取笑。

    可還沒出聲,就被她盡數(shù)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