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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角一直墜落下來。 父親和姑姑的說話聲仿佛都離她遠去了,她疲累得只想長長地睡一覺。就像是流放后的第二年的那個秋天,她見過從朔京風塵仆仆來到古寧郡的那個男人后,做的一樣。 他說他叫夜鳶,是墨衛首領。 沈晏記得自己問過他,為什么要告訴自己這些。 那個叫夜鳶的男人輕聲嘆息道:“大概是因為陛下對錦王始終心中有愧吧!而我,則對您心中有愧吧!” 蕭瑀做錯了什么?而她又做錯了什么呢?他們倆葬身在當權者爭名奪利的斗爭中,所得到的不過是一句愧疚而已。 夜鳶說:“陛下從不曾干預過錦王殿下的選擇,錦王自愿上了寧國侯的船,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陛下的愧疚是在于他眼睜睜看著錦王走向毀滅,而我,并不覺得陛下有做錯。” 沈晏冷笑道:“既然如此,您又何必大老遠從朔京跑來這里同我說這些?” “那是因為在這件事中,誰都有錯,唯有您,是真正無辜的。”夜鳶嘆息一聲,“原本的錦王妃是我們墨衛培養的一名暗探,是陛下心疼錦王,才臨時換了人,選了真心戀慕錦王的您。” 沈晏震驚地跌坐在椅子上。 夜鳶又說道:“我來告訴您這些,只是希望您好好考慮一下,您若是愿意回朔京,我自然有辦法帶您回去。” “這是陛下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夜鳶猶豫了一下:“是我的意思。” “好,我知道了。” 夜鳶離開后,沈晏睡了很長很長的一覺,她什么都沒有夢到,只是覺得自己似乎走了很長很長的一條路,而這條路,似乎快要到終點了。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了。 蕭瑀提著一條鮮魚,拉著女兒興高采烈地走進來:“元娘,你看!我們家今晚可以喝魚湯了。” 沈晏看著只是在單純開心的蕭瑀,還有一直笑嘻嘻的靈兒,慢慢地應了一聲。 蕭瑀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從廚房傳來:“今日就讓本大廚給你們做頓飯吧!” 鍋碗瓢盆個噼里啪啦地響著,夾雜著靈兒焦急的聲音:“爹爹,不要打壞碗了!我們家就三個飯碗啦!” 沈晏閉了閉眼。 若能重來一遍,我必然不再選擇這條路,可如今既然已經選了,就陪著他走完吧!? ☆、第三十三章 ? “酒……給我酒……” 安順焦急地看著已經喝的神志不清的蕭瑀,沖著旁邊的婢女發火道:“醒酒湯呢!怎么還沒有拿來!” “來了來了!”殷羽一邊喊著一邊護著手里的醒酒湯,旁邊跟著一路小跑的靈兒。 安順連忙接過醒酒湯:“殿下,您喝一點……” 蕭瑀醉眼迷離地接過碗,一口灌了下去,然后又“噗”地吐出來,“這是什么?!” 醉了的蕭瑀沒有收斂脾氣,他甚至沒等安順回答就一把摔了碗,然后一腳踹了過去。 “小心!”殷羽一把將安順給拎了起來,躲過了蕭瑀那一腳。 安順驚魂不定,卻也不敢再往蕭瑀面前湊了。 靈兒忍不住跑到了蕭瑀面前,痛心道:“哥哥,你怎么了?” 蕭瑀本來想一把揮開面前的人,卻在手掌即將碰到靈兒的那一剎那硬生生地停住了。 他直直地盯著眼前忍著害怕的女孩子,往事在腦海中不斷旋轉。 蕭瑀十二歲入兵部,幾乎是同年,他去了漠北戍邊。這是大多數人認為的苦差事,他卻如魚得水。 漠北有大片大片的草原,春天的時候,他常常一個人躺在柔軟的草地上,看著碧藍如洗的天空,耳邊隱約傳來牧民的歌聲。 草原人敬重英雄,哪怕是他們的對手,蕭瑀一直很喜歡這個地方,他一點也不想回到朔京,可他不得不回去。 他的兄長是太子,他很清楚,不管任何一個開明的君主,都是不會允許一個戰功累累的親王酣睡臥榻之側的。 蕭瑀回了朔京三天后,就去了寧國侯府,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謝禎,現 在想來,這絕不是謝禎第一次見他。 蕭瑀已經想不起來自己為何要去與皇兄爭奪那把椅子,但就像沈晏說的,他不過是謝禎與蕭玨博弈的一枚棋子,他的意愿從來就不是重要的,他只需要表露出與蕭玨截然不同的立場來就可以了。 上輩子失敗后,蕭瑀將這歸罪于成王敗寇,歸罪于自己比不上蕭玨的政治頭腦,他從未想過,這根本就是一場與他毫無關系的斗爭,就算是成王敗寇,那個人也是謝禎,不是他。 沈晏的話就像一盆冷水潑醒了他,讓他見識到自己的淺薄無知、狂妄自大。 這樣的他,究竟有什么資格仗著重生就沾沾自喜,又有什么資格去要求沈晏再次嫁給他? 真是可笑啊! 蕭瑀這樣想著,似乎突然卸掉了渾身的力氣一般,整個身體都佝僂起來,他用手掌捂著臉頰,聲音似哭似笑:“我就是個……傻子,被人……玩弄在掌心的傻子,我連妻兒都保不住……哈哈哈……我還有什么用……” 靈兒被嚇住了,正想蹲下-身去看看蕭瑀的情況,就被殷羽緊張地一把拉到了一邊,“你閃開點,我來。” 殷羽彎下腰將軟成一攤泥的蕭瑀直接抬起來,朝著臥房走去。 靈兒焦急地問:“哥哥,他……他怎么樣了?” 殷羽聞著這一身的酒味,毫不在意道:“大概是喝醉了,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 安順連忙道:“快去準備水來給殿下擦身子,還有,你,去請太醫來看看。” “哎,你們也太小看我恩公的酒量了,男人嘛,喝醉算什么……嗷!” 安順和靈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被蕭瑀吐了一身。 ———— 安頓好蕭瑀,殷羽換了身衣服出現在偏廳,在那里,安順和靈兒已經等半天了。 “哥哥究竟是怎么了?”靈兒皺著眉頭,“明明前幾天還是好好的。” 殷羽和安順對視一眼,作為蕭瑀的貼身護衛和王府總管,他們對于蕭瑀失態的原因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靈兒左右看了眼,然后一擰殷羽腰間的軟rou,氣呼呼道:“知道什么還不說?” 殷羽捂著腰,欲哭無淚:“你干嘛老是拿這招來對付我!” 靈兒哼了兩聲:“那你說不說?” “說說說。”殷羽苦著臉,“應該是為了沈小姐吧,大叔你說呢?”他看著安順。 被迫接包的安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也慎重地點了點頭:“根據王爺最近的情況來看,這大概是最有可能的了。” “沈小姐,哪個沈小姐?”靈兒一頭霧水。 安順不得已又只能給她說了一遍沈晏的身份。 靈兒恍然大悟:“原來是哥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