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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這小姑娘也的確是倔強,這么疼居然也忍了下來。” 聽了他解釋的蕭瑀頓時怒不可遏,恨不得立時就把眉姑找出來大卸八塊。 閻不收道:“雖然蟲子取了出來,但人也是元氣大傷,必要好好將養一段時間,再燉些補品好好補一補。” 蕭瑀記了下來,準備晚些就讓人去準備。 端木泠卻突然跪了下來,對閻不收道:“望先生收我為徒。” 閻不收倒沒有特別吃驚,他點了點頭:“我的確覺得你是個可造之材,但我依舊想要知道原因。” 端木泠握住拳頭:“我本是想救元娘,可我本事不夠險些害了她,我想要好好學醫術,萬一以后再碰到這樣的事情,我能夠救她于危難之中。” 蕭瑀臉都黑了:“元娘以后都會好好的,你少烏鴉嘴了!” 端木泠卻冷笑道:“痋術雖然在滇西極為有名,但真正會使用的人卻極少,元娘遠在朔京與滇西毫無瓜葛,怎么會被人綁到滇西還下了如此狠毒的痋術,想來想去,若非你的緣故,她怎么會受了這么大的苦?” 蕭瑀的心一下沉入谷底,他問過沈晏被綁的細節,不管是因為什么,也不值得她被人大老遠地從朔京被綁來,可若是如端木泠所說,沈晏竟然是因為自己才遭受無妄之災,那……他的臉色變得蒼白,手指不由得握成了拳頭。 端木泠哪管他現在心底在想什么,執著地看著閻不收。 閻不收點點頭:“倒也坦誠,沒有扯那些家國大義人命關天,你既是為了她要拜我為師,那便等她身子好了我們再離開吧!” 端木泠頓時喜不自勝,連忙納頭下拜:“多謝師父!” 蕭瑀又是郁悶又是生氣,只是關乎沈晏的身體,他只能憋著氣道:“那元娘的身體就麻煩二位了。” “我拿元娘當meimei,她的身體我自然會好好替她調理,就不用你費心了。”端木泠故意氣他。 蕭瑀是真想再給他臉上來一拳,可為了沈晏,卻又硬生生把這口氣給咽了,心里想著等沈晏的身體好了,定然要讓這個死人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 兩人互不相讓地守在沈晏的門前,閻不收沒興趣看兩個小年輕爭風吃醋,甩甩手便離開了。 沈晏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蕭瑀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出門去,只剩下端木泠在門外打著哈欠等。當婢女出來說沈晏已經清醒,他才猛然跳起來,朝房里跑去。 沈晏靠在床頭,被錦被擁簇著更顯得蒼白羸弱,她看到端木泠的時候眼光閃了閃,隨后便抿了抿唇,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阿泠,辛苦你了。” 端木泠敏銳地感覺到了她那一瞬間的低落,不由得解釋道:“蕭瑀那家伙昨天守了你一夜,今早才出門的。” 沈晏在他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就咬住了嘴唇,勉強笑道:“我哪有問他了?” 端木泠翹起二郎腿,裝出一副過來人的老成樣子:“哎,你嘴上沒說,可心里卻是這樣想的啊!”他又八卦兮兮地湊過去,“雖然那家伙各方面都挺討厭的,但我覺得他對你倒也算過得去,現在看來,你對他也不是全無好感嘛,小姑娘不要害羞,跟哥哥我說說,你對他究竟是個什么想法?” 他本以為沈晏會露出害羞惱怒的神情,沒想到她的臉色卻一下變得慘白,眸中竟然透露出深深的抗拒來。 ? ☆、第二十二章 ? “你相信前世今生嗎?”沈晏突然問道。 端木冷愣住,然后搖了搖頭。 “我從前也是不信的。”沈晏說,“我爹爹自幼教導我,做了決定就不要后悔,所以哪怕這個決定是錯的,我也會毫不猶豫地走完。” 她見端木泠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莞爾一笑:“所以我羨慕阿泠的處世態度,永遠隨心而行,錯了就改,不像我這樣頑固。” 端木泠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這是市井的生存之道,沒有底線沒有節-cao,可沒什么好羨慕的。” 沈晏嘆了口氣,自從重生以來她的心頭一直沉甸甸的。午夜夢回時想到上輩子發生的種種,總是汗透衣背,尤其在察覺到了蕭瑀也是重生,并且對她還抱有不一樣的情愫時,這種沉重幾乎要化為恐懼。 上輩子的一切她并不后悔,只是當重頭再來的機會擺在她面前時,她還是膽怯了,這份膽怯讓她對于蕭瑀的示好和接近十分抗拒。因為先知帶來的擔憂就像是壓在她胸口的大石,可是她沒有辦法和任何人分擔這份壓力。 端木泠的出現就像是一個出口,她初見到這個人就很親切,無關男女。哪怕他有悲慘的過去,但就像他說的,沒有底線沒有節-cao,卻活得輕松自在。 她看著端木泠道:“阿泠,我這樣的性子啊,最怕選錯了路。有些東西是美味的□□,我已經選錯一次了,萬幸沒有死成,卻是再也不敢重蹈覆轍了。” ----- 大約是因為心疼沈晏遭的罪,又或者是真的開始懷疑眉姑綁架沈晏的動機,蕭瑀終于擺脫了先前混日子的想法,開始在戰場上全力以赴。 霍將離似乎對于他的改變無動無衷,只是最近一段時間,己方的戰績忽然變得好看了許多,報上去的戰報上也有了錦親王蕭瑀的名字。 蕭瑀在這一次次的追擊中,也漸漸地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直到他在一次戰役中竟然意外地抓到了幾個俘虜,而這幾個俘虜中竟然還有一個熟人。 郡守府的地牢內,一個女人被鎖鏈高高的吊起,遍體鱗傷血跡斑斑,腦袋半垂著,仿佛已經昏了過去。 蕭瑀示意人將她潑醒,對方咳嗽了一聲,緩緩地抬起頭,散亂的長發中露出了半張面孔——竟然就是眉姑。 火把映射在她的面孔上,那張原本風情萬種的臉因為傷痕變得極其可怖,帶著血色的水珠順著她的下顎落了下來,砸在石板的地面上,發出清晰的水滴聲。 蕭瑀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眉姑,本王敬佩你骨頭硬,但硬也要有個限度,你也不過是鳳池公主手下的一枚棋子,你再忠心又有什么用呢?你說了實話,本王至少會給你一個痛快,讓你有個全尸。” 眉姑的嘴角艱難地勾起一個弧度,斷斷續續道:“錦王殿下不就是……咳咳……想知道我為何……咳咳……要綁了你的小情人……” 蕭瑀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眉姑卻大笑道:“哈哈……殿下,你說……咳咳……一個小姑娘我綁她作甚,自然是因為……咳咳……殿下您啊……” 蕭瑀再也顧不得其他,猛然上錢揪住眉姑的領子,惡狠狠道:“你們怎么會知道……不對,我那時候甚至沒有要出征的意思。” 眉姑的臉因為窒息變得扭曲,她卻仍然掙扎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