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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情何以堪啊! 出了門,謝林帶白英來到了鄰近的一個院子。這院子比謝林家的稍小一些,謝林也不敲門,直接就進去了。 白英跟著謝林進了院子,一眼就看到在院子正中,一頭大野豬躺在那里。那野豬的個子相當大,能有三米多長,比普通的家豬要大上好大一圈兒。 野豬的皮毛是深黑色,和家豬完全不同。在它的嘴上面長了兩只長長的獠牙,其中一只還帶著血。白英看到那血跡,就知道謝林的傷是怎么來的了。 那只野豬看起來起碼有四百斤重,加上那對具有攻擊性的獠牙,白英真的想不明白,謝林和郭老頭兒是怎么把它弄死的。 ? ☆、蝴蝶花 ? 白英正觀察著野豬,屋里一個男子的聲音哈哈笑道:“臭小子,你腿沒事兒了吧?” 隨著這個聲音,一個有些蒼老的男人走了出來。這人身材瘦小,皮膚黝黑,自然就是謝林的干爹郭老頭兒了。 “伯父好!”白英上前打了聲招呼。 郭老頭兒名叫郭天海,今年也不過四十來歲,只是長得有點兒著急,看起來仿佛六十歲的老頭兒,所以大家才會戲稱他為“郭老頭兒”。對這個稱呼,郭天海表示不服:他都能上山抓野豬,老頭兒能嗎? 看到白英,郭天海瞇起了眼睛,笑了起來。他不笑還好,一笑就顯得很是猥瑣。 “是白姑娘吧,阿林跟我說起過你。我家阿林眼光可真好,不錯不錯!”郭天海笑道。 白英有些不好意思了,低著頭不說話。謝林在一旁頗為尷尬地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那個……干爹,這野豬咱們怎么賣?整只的賣還是切開賣?” “當然是切開賣,這么大一頭野豬整只不好賣的。”郭天海說起野豬,便認真了起來,“把它刨開,rou拿去賣,皮還能留著給我做個床墊。還有這獠牙,聽說城里有人收,到時候去問問。” 說著,郭天海從屋里拿出兩把尖刀來,對白英道:“小姑娘,你還是回避一下吧,血腥氣太重,怕你不舒服。” 白英點頭,正要離開,又想起謝林的傷來,囑咐道:“伯父,謝林哥腿上有傷,你可別讓他干重活!” 郭天海眼神頗為曖昧地看了謝林一眼,笑道:“知道啦,你放心,保準把你的謝林哥好好地還給你!” 他這人原本就笑得猥瑣,說起這些話來,顯得更是猥瑣。白英都不敢看他了,點點頭,逃一樣地跑出了出去。 “干爹,你看你,弄得人家多不好意思啊!”謝林責備道。 “臭小子,你心里咋想的?人家姑娘都住你家了,你倒是痛快點兒,什么時候把事兒一辦,挪一個屋里得了!”郭天海一邊用尖刀割下野豬的頭,一邊絮絮叨叨。 “干爹……你別瞎說,白英她是因為沒有地方去,我們家才收留她的,總不好趁人之危吧。”謝林搖頭,走到一旁搬了把高腳凳子,坐在野豬旁邊,拿刀幫郭天海分解野豬。 “你小子平時怪機靈的,怎么遇到這種事兒就糊涂了呢?”郭天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都住在你家了,你不給她個名分,算是怎么回事啊?現(xiàn)在村里人可都知道你家來了個漂亮的小姑娘,你這樣豈不讓她沒法做人嗎?” 謝林還沒有想這么多,聽郭天海這樣一說,仔細一想,倒也是這個理兒。一個未婚的姑娘住在他家里,傳出去確實不好聽,指不定會有人說什么閑話呢。 白英是被賣給他了,可他也不能真的就把她當成下人來看吧! 思索了一會兒,謝林道:“那這樣,我讓我娘收她當個干女兒,我認她當妹子!” “呸!”郭天海伸腳在謝林沒受傷的那條腿上踢了一腳,“你傻啊,要是她真成了你妹子,你還怎么娶她?” 雖然被踢的是沒受傷的腿,但郭天海用了力氣,還是痛得謝林差點兒從高腳凳上跌下來,穩(wěn)了穩(wěn)身子,謝林嘆了口氣道:“我沒有想過要娶她啊……” “你……”郭天海抬腿就要再踢,謝林已經(jīng)用一只腿跳到后面去了。 沒有踢著謝林,郭天海更是憤怒,“你這臭小子,白姑娘哪點兒不好,你居然嫌棄她?就因為她以前賣身入了賤籍?那又不是她的錯,再說她現(xiàn)在也不是地主家的丫環(huán)了。要是你愿意,戶籍的事兒我來解決,把她戶籍放在我的名下如何?” “不是的,我哪兒會嫌棄她啊?”謝林忙搖頭,“我才沒有嫌棄她呢!要嫌棄也是她嫌棄我們家好不好?她以前受過苦,我只有憐惜她,又怎么會因此看不起她?” “那是為何?”郭天海氣呼呼地道。 謝林想了想,道:“她……長得太漂亮了……” “……”郭天海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謝林,“你想娶個丑八怪?” “那倒不是,”謝林輕嘆口氣,“以她的長相,肯定能嫁個不錯的人家。現(xiàn)在她遇到難處,要是我趁人之危娶了她,將來她若后悔了怎么辦?再說,我……跟她也不熟,說不上對她是什么感覺,也不是很想娶她。” “嫁了你,過個一年半載的生個娃兒,還由得她后悔嗎?”郭天海道,“至于你說的感覺,哼,當年我成親的時候,連你干娘的面兒都沒見過,成了親不也恩恩愛愛的?只可惜……” 提到妻子,郭天海神色黯然。 謝林知道他想起了亡妻,但還是忍不住反駁道:“我想娶的人,是我認為非她不可的那個人,不是誰都可以!” “呸!你還想娶公主娘娘呢!也得人家愿意嫁才行哪!”郭天海完全不能理解謝林的思路,此時對亡妻的回憶勾起了他的傷感,便不再作聲,悶著頭切割野豬。 白英回了謝林家,看天氣晴朗,便把屋里的白梅花搬出來曬太陽。農家在冬季并沒有什么事情可做,她就跟謝蘭在屋里閑聊打發(fā)時間。 快中午的時候,謝閏生喊謝蘭去把謝林叫回來,白英見謝蘭忙著繡花,就自己去了。反正已經(jīng)見過一次面,也不算冒昧。 到了郭天海家的門口,雖然門沒關,白英還是禮貌性地敲了敲門。郭天海在院子里應了聲:“進來吧,不用敲門,又不是外人!” 他這個“外人”兩個字拖得很長,讓白英聽了又是一陣害臊。 “謝伯父讓我叫謝林哥回去呢。”白英道。 此時一頭野豬已經(jīng)被郭天海和謝林分解開來,內臟和皮毛已經(jīng)分開,rou也被切成一大塊一大塊的,撂在院中的石桌上。 “該做晌午飯了……小姑娘,你拿塊rou去炒了吃,可香著呢!”郭天海熟練地用刀切下一大塊rou來,拿給白英。 白英剛要接過,謝林就出手阻止了她,“算了,讓爹娘看到了,肯定就會知道我昨天上山的事情,一定會罵死我的!” “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