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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嘗遍,這些痛苦本來也有她的一份,她卻選擇了自私逃避,企圖活得灑脫。 她也的確做到了。 沒心沒肺了那么多年,成了令自己厭惡的惡人。 父母偷偷難過的時候,她不知情;趙玟軒病重的時候,她不在身邊。一直以來,只有她幸免于難。 她有什么資格去向別人討說話?又有什么資格去責怪趙玟軒? 溫暖抱著膝蓋,將頭深埋進膝蓋。沒有哭,只是眼睛干澀得發緊,卻流不出一滴眼淚,心里發悶像是要窒息,可她卻還好好活著。 這一刻,她多希望自己能想起以前的事情。 可希望總不能如愿吧?老天就喜歡看著人們飽受摧殘,看著無辜的人們垂死掙扎,他才有掌控生殺大全的滿足感。 也許,她哪天看開了,不想想起來了,又突然讓她什么都記起來了…… 溫暖正想著入神,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玻璃被打碎的聲音。 她抬頭望過去,看見趙玟軒后退了兩步,然后神色慌張地轉身往屋子里面跑去,走得匆忙,不小心又帶倒了一只花盆。 “哐當”一聲,瓷片盡碎了一地。 溫暖不知道他究竟在身后站了多久,心下一驚,連忙起身追了上去。 趕到臥室門前的時候,他剛將門關上,與此同時,門上鎖的聲音響起。 他把門鎖了。 溫暖急忙轉動了幾下門把,見打不開,一邊敲門一邊沖里面喊:“玟軒,快開門,你把門鎖起來干嘛?” 心里的恐慌感一點點冒出來,她很害怕他又做出什么傻事來,連忙跑去櫥柜那兒取備用鑰匙。為了防備趙玟軒突然來這么一出,她早就做好應對措施,屋子里一切銳利的東西也都被她鎖起來了,除非有需要才會取出來用。 可是……沒找到鑰匙!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識轉頭看向緊閉的臥室門。 鑰匙被趙玟軒拿走了? 他早就知道自己在防備他?所以……連日來,她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連發神經時的洞察力和行動力都勝過她百倍。 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第60章 深井冰演技帝 溫暖心亂如麻,一邊折回臥室門前,一邊手忙腳亂地給thomas打電話。 “thomas,你快來,玟軒他出事了……”她握著手機的手不住地在顫抖。 as原本已經睡著了,聽出她失控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立刻從床上彈坐起來,拿了外套和鑰匙,就匆忙出門。 在thomas抵達之前,溫暖一直拼命地拍門吶喊。 “趙玟軒,你給我開門!趙玟軒,你干嘛縮在里面,快給我出來啊!趙玟軒……” …… 聲音都幾乎喊啞了,里面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手掌已經拍得通紅,她卻像不知疼一樣,一直重復這個敲門動作,直到渾身的力氣被抽空了,她才一點點癱坐在了地上,泣不成聲。 “玟軒,求你開開門好不好……”溫暖蹲在門前,發出低靡的嗚咽聲,像一只被遺棄的小狗。 她太害怕了,害怕他又一次做傻事,可是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現在已經將近凌晨十二點,這所別墅地處偏遠,附近幾乎沒有幾戶人家,而且她人生地不熟的,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像現在這么無能過。 溫暖近乎自虐地揪著自己的頭發,似乎這樣才能將自己腦子里的點子逼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鎖終于有了松動。 溫暖快速從地上爬起來。與此同時,門從里面被打開,露出趙玟軒淡漠到極點的臉。 溫暖被他從未有過的冰冷表情刺了一下眼,但很快就忽略了這些細節,一把抓過他的手,查看上面有沒有因為自虐而造成的傷口。 還好沒有,她猛然松了口氣,卻聽見他漠然的聲音在耳邊說:“溫暖,你回國吧。” 溫暖怔了一下,抬頭去看他,他的神情沒有一絲異常,神智清明得和正常人無異。 “你說什么?”她的聲音已經喊不上去,沙啞得像三天三夜未進水。 “聽不明白嗎?”趙玟軒冷漠的表情里沒有一絲松動,讓人連一點點僵硬的細節都抓不到,掩飾得毫無破綻,他低頭看了溫暖一眼,目光冰冷到刺骨,“我讓你走,永遠離開這里,不要再回來。” 溫暖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臂:“玟軒,別鬧行嗎?我知道你是害怕連累我才會這么說,你別擔心,等熬過這段時間,一切都會好起來,你不是說要早點把婚事定下來嗎?等你的病情再穩定一些,一切安頓好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結婚?”他慢慢咀嚼了一下這個詞,好像這是多少生僻的一個詞語,需要意會很久才能弄明白大意。 溫暖眼里有了希望,抹了一把臉上未干的眼淚,扯開嘴角,笑著說:“對,如果你愿意,明天我們就可以去領證,我把你送給我的戒指也帶來了,我現在就去拿。” 她轉身準備去取戒指,卻被趙玟軒一把抓住,他略帶掙扎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溫暖,我們沒有明天的。” “怎么沒有?”溫暖感覺自己快被逼瘋,轉過身一把扯住他的衣服,逼迫他對著自己的眼睛,“你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一直跟我說這種泄氣話?不是你說再也不肯放開我的手嗎?你看,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多正常,完全跟正常人沒分別。” 趙玟軒的神情里依舊沒有溫度:“可你留在這,只會令我更痛苦,你的存在只會讓我反復想起以前那段痛苦的經歷,讓我一直帶著罪人的陰影過活,所以……你走吧,離開這里,也許我會過得更好。這些年,我不是都這么走過來了?沒有你的日子,我可以很快從那段黑暗的歷史走出來,可是自從重新遇見你之后,你看看我的人生,是不是變成了一團亂麻?溫暖,我僅僅只是想恢復正常人的生活而已。” 趙玟軒很少一次性說這么多話,上一次長篇大論的時候,他還在對她深情表白,可這次卻在游說她離開,換句話,就是跟她提分手。 為什么會變這樣?難道她的出現真的是個錯誤,她的存在嚴重困擾到他的生活了? 溫暖感覺心沉到了谷底,可還是一個勁兒地搖頭否認:“不是這樣的,一直以來都是你在用這件事束縛自己,沒有人為此定罪誰,我們大家都沒有怪你。玟軒,你為什么就不能嘗試放過自己?你過去所承受的已經夠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