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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跟他說了什么?”為什么宋名揚明知自己身體狀況堪憂,還要義無反顧地出國? 趙玟軒嘆了口氣,雙手按在她肩膀上,將她按坐在沙發上,他蹲在她身邊,仰著頭看她,輕聲道:“他的身體狀況,他自己也很清楚,我只是稍作提醒而已?!?/br> 果然是用這件事打壓來宋名揚,“稍作提醒”,可在宋名揚眼里,就成了致命的打擊,對他來說,何其殘忍。 溫暖的細眉擰了起來:“稍作提醒?你知道這對他來說,有多不人道嗎?” “你是基于人道主義替他說話,還是單純站在他的立場?”趙玟軒問。 她為自己的口誤哀默三秒,然后聽到他繼續說道:“讓他早一點看清現實對大家都好,免得我們三個人互相牽絆,彼此都痛苦,不可能的一方先退出,不是皆大歡喜嗎?” 溫暖有點泄氣,所有歪理到了趙玟軒這兒,都能讓他說得天花亂墜,最后讓他成功洗白。她咬咬牙,涼颼颼地說:“你們做醫生的,不是都講求仁心仁術嗎?怎么到你這就成了無良大夫?” 他笑著搖頭道:“一個稱職的醫生是不會將病患的私人感情帶入工作中的,他需要做的事,只是全身心投入醫學事業,盡其所能竭力去醫治病人,如果我們每天都帶著對病人的憐憫之心工作,那根本沒法支撐到下班,甚至一臺手術,大半的時間都浪費在了感傷上,誰還能心無旁騖地投入工作?” “哼,道理你是一套一套的,反正我說不過你?!睖嘏椭员牵煌踔缘赜职雅芷脑掝}拉了回來,“可你瞞著我把戒指還給宋名揚根本有悖于我的意愿,你說過以后不會做違背我意愿的事?!?/br> “有悖你的意愿?”他挑眉看她,“難道你一直都舍不得那枚戒指?” 溫暖:“……” 真是沒法再跟這人溝通了,說著說著已經帶著她往跑偏的道上一路狂奔,他這根本是斷章取義,忽悠人他最有本事,真是腦抽了哪想不開要跟趙玟軒爭辯是非對錯? 雖這么想,可溫暖還是想自我搶救一下:“可你有意對我隱瞞宋名揚的病情,你違背了公平競爭的原則。” 趙玟軒無奈地搖搖頭:“第一,我并沒有答應跟他公平競爭,你是我的女朋友,我為什么要跟一個不相干的男人公平競爭?” 溫暖咋舌,宋名揚要是聽他說這話,估計得氣死。 “第二,要真是公平競爭,這件事自然不該算進競爭籌碼里?!彼nD了一下,“第三,我有義務為病人隱瞞病情,這也是尊重他的個人意愿和隱私。” 溫暖徹底無語了,真想撬開趙玟軒的腦袋瞧瞧腦回路到底是什么構造,太特么能掰了,就這辯才,不做律師都是司法界的一大損失。 洗完白,他又開始施展讀心術。 “你啊你?!彼蝗恍χ昧艘幌聹嘏哪X袋,“最致命的就是容易心軟,你現在該不會把對別人的同情當做是愛情吧?” 溫暖詫異地看著他,他繼續說:“所以,你現在除了來質問我這些問題,其實還想跟我提分手,我猜得對不對?” 她沒話說了,縮著脖子像只鵪鶉,話都讓他猜全了,她這會兒所有底氣都被一溜煙兒躥沒了。 唉,什么是高手與菜鳥的較量?這就是。 虧她縱橫數十載,到了趙玟軒這兒都不敢抬頭見人,所有口才到了這時候都毫無建樹。 他先是用一招先入為主,反詰完她的話,就開始扭曲事實本質,跟她分析利弊好賴,再用一招反客為主,提前指出她的違心之論,告訴她又一次產生了認知上的錯誤,堵得她是啞口無言無語凝噎。 原本她已經篤定這次能圓滿談判成功,就算他到時候不同意,她也有足夠的底氣在細數他的罪狀后單方面解體,然后醞釀了滿腔的愴惋悲痛情懷,依依不舍地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男人…… 可事實似乎又是她想太多了。 她想到起往機場前,原本趙玟軒是百般阻撓,可到了后來又肯放她走,看來那時他就已經躊躇滿志,他根本就是有恃無恐,相信自己那如蓮巧舌最后都能將她忽悠得回心轉意。 溫暖這么一想,著實覺得心氣不順,突然霍然站起身,對他怒目圓瞪:“對,你猜得一點兒沒錯,今天我就是來跟你分手的?!?/br> 趙玟軒的長眉擰了起來:“別鬧?!?/br> “我沒鬧。”溫暖叫囂起來,她就喜歡硬碰硬,“我跟你說認真的?!睉賽壑械呐擞袝r候作起來簡直連綠茶都怕。 趙玟軒靠在沙發上,揉了揉眉心,已經被她偶爾犯病的死腦筋徹底打敗。 他覺得現在的溫暖就是認為,既然當初宋名揚離開她是另有隱情,而如今真相大白,她就該回歸初衷,跟宋名揚繼續發展下去,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宋名揚的病情已經到了彌留之際,對溫暖來說,他是弱勢一方。 可事實上,這并不是全部,宋名揚對溫暖的意義,并不僅僅是同情和一點點殘存的舊情,以前他們倆之間發生的事情趙玟軒自然是不會明白的。 溫暖還想說什么,趙玟軒已經站起身,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著問:“肚子餓了沒?我做蜜汁楓糖叉燒飯給你吃?!?/br> 這一招叫“任你怒火滔天,我自巋然不動”。 “趙玟軒!”溫暖氣呼呼地瞪他,可反駁的話還沒說出口,肚子已經不爭氣地告罄,這可真是夠能添亂的。 她的確是從中午到晚上都滴水未進了。 趙玟軒低笑了兩聲,又揉了揉她的腦袋,平視她的眼睛,順便來一招微笑眼神殺。 “等一下,很快就好。”他說完,然后轉身往廚房里去。 溫暖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愣了好半會兒,接著有些頹然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她現在在思考,一會兒用什么托詞來繼續跟他“舊事重提”,今晚無論如何都要跟他徹底攤牌。 但接下來,趙玟軒沒有讓她如愿攤牌。 吃完飯,溫暖又開始提分手這茬事,趙玟軒不理她,她就一直圍著他的屁股轉,然后機智如他,徑直往自己房間走去,溫暖不知不覺就誤入了狼窩,等她反應過來時,立刻警覺地跐溜往門外躥,卻被他眼明手快,一攬腰橫抱了起來。 她拼命掙扎,卻一下子被他拋在了床上,沒給她反抗的機會,趙玟軒的身體就順勢棲了過來。 溫暖緊張地看著他,雙手死死地抱在自己的胸前。 既然決定要跟他徹底決裂,身體自然也要徹底跟他劃清界限:“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