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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線索,他才將主意打到十八寨的土匪身上,他是暗訪,當地官員并不知道,恰逢酉陽郡郡守上山剿匪,怕土匪惱羞成怒傷人性命,他這才帶著“寧一”逃了出來,這才有了后來的事。 所以這樣蠱惑人心的謠言,他又怎會聽之任之。 齊令儀見關維楨面色不對,怕暴露了身份,也不再問了,放了小二離開。 云先生沉吟一會,說道,“還是有許多地方不清楚。這么大的事發生在鳳陽郡,鳳陽郡的郡守在做什么?再就是,鳳陽郡那么多的災民,都安置在哪里?這仁義樓,又怎么會跟鳳陽長公主扯上關系。” 關維楨道,“皇上命我們來調查,首先要弄清楚災民口中的那位,究竟是不是十年前遭逢青山寺一難的鳳陽長公主。若不是,想辦法揭穿了,一切自然迎刃而解,若真是長公主逃過了那一劫......” 關維楨沒有繼續說下去。齊令儀卻知道,即便真的是,為了齊國的穩定,他的三哥不會放過她,關維楨只怕也會殺了她。 各自懷著心思,幾人都沉默了。 齊令儀本想回仁義樓,但如今她不了解燕綏的想法,也不知道那個冒充她的人是誰,不敢貿然回去。想著還是先看看那個出現在災民面前的“鳳陽長公主”是誰,再作打算。 “既然那個小二說,鳳陽長公主會親力親為安撫災民,如今無論是災民還是各懷心思的人不斷涌入鳳陽郡,那位長公主肯定還會出現在人們面前,她要起事,還需招攬人心,到時一切自然清楚。”齊令儀建議道,又問,“不知你們是否了解,鳳陽郡郡守齊文遠大人?” ☆、文遠公 說起鳳陽郡郡守齊文遠,一般人會尊稱一聲文遠公。齊令儀身在鳳陽郡,有心調查父母官的身份,卻發現其中還有這些淵源。 文遠公的祖父與齊令儀的曾祖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曾封江夏王,是齊令儀也要叫一聲祖爺爺的人。后來因為對圣上不恭,意圖謀反,當時的成康帝也就是齊令儀的曾祖爺爺本要將江夏王一門賜死,滿朝文武只有齊令儀的曾祖父惠穆帝替江夏王求了情,成康帝最終還是念及父子血緣,只將江夏王貶為庶人,但三代不得入京。 到了齊令儀的父親昭德帝這一代,適逢南下微服出訪,偶然聽人提起麒郡有位文遠公才貌絕佳、仁孝之至,更有玉潤之望,一時好奇去見了,果然龍章鳳姿的絕頂人物,以策問之,對答如流,當下大喜封了太仆寺卿,令隨御駕一同回京。 齊文遠不敢隱瞞,道出自己身份,向昭德帝告罪。昭德帝惜才也不好違背祖宗的旨意,從江夏王到齊文遠恰為三代,按旨意是不能入京的。但是昭德帝金口已開,正是犯難時,隨行官員中有人建議,不如將文遠公派往鳳陽,那里本就是皇室興起的地方,雖然文遠公一脈被貶為庶人,但總歸還是皇室血脈,守護龍興之地再好不過,這樣既不違背祖制也不埋沒了文遠公這樣一個難得的人物。 昭德帝覺得可行,畢竟算起來文遠公也是自己的堂弟,比起皇室中的有些荒唐子弟,看到文遠公芝蘭玉樹還是讓昭德帝心中安慰了不少。祖上的事已經過去了近百年,更迭了數代人,他不愿再苛責。 不過這些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文遠公從未入京,這些年鳳陽郡也未發生過什么大事,但凡有折子也是直接遞予皇上,故而關維楨他們并沒有特意了解過鳳陽郡郡守。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故事。”云先生道,他有些好奇“寧一”怎么會如此了解這位文遠公,看她的年紀也才十五歲,對京城官員人情一概不知,怎會刻意去打聽一方郡守的事。 齊令儀忽而看向關維楨,一頭黑色的長發用銀黑色的冠子綰著,并不如淮南王世子那般的劍眉星目,狹長的鳳眼看似柔美,眼神之中卻時刻閃著冷冽的光芒,讓人心生畏懼。齊令儀想起第一次見他時,就是這樣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弄得幾天下來齊令儀都沒找他講話。好在,他如今沒有那么討厭了。 關維楨發現了“寧一”的目光,也向她望去。青竹在一邊,只覺得主子身上那冷得讓人生寒的氣場忽然間就沒了,他這才將一直繃著的身體偷偷放松了一些,一直跟在主子身邊,抗壓能力不好還真是不行,朝廷里的那些大人都害怕跟主子講話,莫說主子不笑,便是笑那眼里也是帶著冷的,不過誰叫主子被皇上和王爺看重,即便背地里叫著“冷面閻王”,那些大人也得與主子打好關系,青竹有時都有些同情那些朝廷命官。經過這段時間,越是相處下來,他就越覺得,主子這般孤傲寒冷的人,大概只有寧姑娘能征服了。只是如今寧姑娘身份成謎,主子也不問。不過,無論是哪家的姑娘,相信他們主子都是配得起的。 關維楨眼中帶著笑意看著齊令儀,讓她感覺有些怪怪地,又說不上是哪里怪,只得繼續說道,“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文遠公在其中又扮演者什么樣的角色,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弄清楚。” 思索片刻,關維楨和云先生都贊同地點頭,“寧一,你說的不錯。” “所以,得向你借個人。”齊令儀狡黠地看向一旁正在思考著主子終身大事的青竹,“麻煩青竹晚間去探一探這郡守府,看看郡守大人是否平安無恙。” 一聽是這事,青竹笑了,拍拍胸脯,“小事一樁,包在我身上。” 對自己身邊人的能力,關維楨是很相信的,青竹做事靈活,便是郡守府有什么,他也能全身而退,便囑咐了青竹幾句。 幾人吃過飯后先回房休整,畢竟風塵仆仆幾日,一路基本都在馬上度過,便是鐵打的身子也要撐不住了。 一回房,齊令儀本來還在想著仁義樓和燕綏等人的事,哪知一沾枕頭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夢間,聽見了乒乒乓乓的響動,疲憊地睜開眼,想要使勁時才覺得渾身無力,向房內看去,才發現黑暗中有兩道身影在互相纏斗,一人似乎發現她醒了,用力一掌打向了另一人,那人飛出去便不再動彈,向她床邊走來。 齊令儀雖不知是什么情況,心下也是著急,那人越走越近,自己的心也蹦蹦跳得厲害,可是卻怎么也使不上力氣,只得緊張地看著那個人靠近。 等那人走到床邊低頭查探時,齊令儀突然鼓起勇氣,使出吃奶地勁兒向上一撞。 “嘶~”兩人同時叫痛。 齊令儀暈頭轉向、眼冒金星間還準備蓄力掙扎,再來一下,卻聽見了好聽的男聲響起,“寧一,別怕,是我。” 齊令儀忽然xiele氣,像是吃了定心丸,可感受到從自己額頭傳來的痛楚,又想著,自己剛剛那一撞是為了什么,這關維楨怎么不早點出聲。 借著微微的月光,關維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