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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便見門外跪著十二人,“屬下見過公主。” 沒想到會這樣快找過來,齊令儀看向蓮子,見她眼中有閃爍,心知這其中定然有蓮子的功勞。 “燕叔呢?”齊令儀坐下喝了兩口水,問到。 “回公主,這幾日鳳陽郡中流民越來越多,統領被郡守請去商議處理此事了。統領說,公主明白‘燈下黑’的道理,不會向南走,讓我們沿著官道一路向北追來,一定能找到公主。” 齊令儀有些無奈地笑了,也是,如今她所明白的東西大都是燕綏教她的,他怎會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好不容易擺脫了一直跟在她身邊的暗衛,卻沒想到這么快又被找到了。 “你們既然尋到了我,我肯定是要回去的。只是我如今黃河泛濫程度與傳與我的消息相左,我得親眼去看看。” 那名叫左風的暗衛說道,“公主還是盡快隨我們回去,黃河災情嚴重,已發生了疫情,統領再三叮囑一尋到公主就立刻返回,不得耽誤。” 齊令儀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冷聲道,“原來只有燕綏的話管用,我的話并不管用。” “屬下該死。”十二人齊齊低頭稱罪。 仁義樓的暗衛一向是燕綏掌管,暗衛找到了她,再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逃走就太難了。齊令儀只得跟他們回去。 來時就見路上流民眾多,耽誤了這許多時候,回鳳陽郡的路上,流民不減反增,且狀貌更慘,似乎都是汲著一口氣才能多向前走一步,看著齊令儀的馬車路過,不少人眼中已顯出了瘋狂之色。 齊令儀阻止了蓮子想要撩起車簾的動作,微微搖了搖頭。馬車噠噠走過,十二個黑衣暗衛不時驅趕著擋道的流民,戒備地看著那些盯著馬車的人。 現今官道兩旁連茶寮都少有了,世道亂,那些小商販寧愿不掙這個錢。 “公主,前面酉陽郡似乎封城了。”左風到馬車旁向齊令儀報告道。 齊令儀知道,黃河災情越來越嚴重,流民越來越多,遲早會有郡守為保一郡安寧封城。 “無妨,酉陽郡郡守懷準與仁義樓有過交易,你去遞上我的拜帖和仁義樓令牌,他或許會放我們進城。”仁義樓出賣很多人的秘密,也掌握很多人的秘密,但是只有一條規矩,價高者得,這其中也包括這秘密的主人。懷準就是那個來買走過關于自己消息的人。 不一會,酉陽郡城門打開了一個小口,出來了兩隊士兵擋住洶涌的流民,為首的小將向齊令儀等喊道,“快進城!我們抵擋不了多久!” 車夫使勁抽著拉車的棗紅馬,車輪快速轉動起來,但不時有流民沖到車前,車夫顧忌著這些人,難以掌握方向。齊令儀和蓮子在車里只覺得馬車左搖右擺,頭暈地旋。 一時馬匹受了驚嚇也難以前進,守門的小將急的頭上冒汗,恨不得自己來將馬車拉進去。左風也是著急,這多耽誤一分,就更難進城了,只是公主明令他們不得傷人,他們一時也是一籌莫展。 “轟隆隆隆隆~”流民們也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動,都回頭看去,只見遠處塵土飛揚,幾十匹馬快速向著這里奔來,馬上的那些人皆是須胡虬髯,狂放不已,一邊騎馬過來一邊叫罵狂笑著。 “不好,是十八寨的土匪來了!”那些將士里不知是誰叫了一聲,這下流民更加激動了,爭相向城門涌去,那些士兵眼見就要抵擋不住,又萬不能將十八寨的土匪放進城里,領頭小將一聲令下兩隊人快速向城內撤去,“砰”地一聲關上了城門,將流民和齊令儀等都關在了門外。 “這該死的。”暗衛中有人罵了一句。 在左風等人的幫助下,拉車的馬總算是平靜了下來。齊令儀只覺惡心難耐,卻也知道外面如今的情形她不適合下車,只能盡力壓制住這股惡心。蓮子穩下身后趕緊來扶住齊令儀,用拇指壓住她手腕上的內關xue,緩解她的不適。 外面馬蹄聲漸進,暗衛們已經拔劍,嚴陣以待。左風道,“公主,那些土匪人數眾多,如今酉陽郡是進不去了,馬車太扎眼,一會我們兵分兩路,我護送你們先走,剩下的人隨后與我們匯合。” 齊令儀回了聲“好”,就感覺座下的馬車開始飛奔起來,暗衛與那些人交手齊令儀倒不是很擔心,只要不顧及她,這些仁義樓出色的暗衛肯定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正在想著,馬車卻驟然停下。 作者有話要說: :“又西三百里,曰陽山……其中多化蛇,其狀如人面,而豺身,鳥翼而蛇行,其音如叱呼,見其邑大水。” ☆、關維楨 “將這女人關到“貴客”的房間里去,跟前兩天來的那個病秧子關在一起。”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指揮著。 被一個強壯的土匪架著,齊令儀再也忍不住那股惡心,“哇”地一聲吐了出來,那土匪嫌棄的放開了她,等她吐完,推搡著將她關進了那間屋子,眼中滿是鄙夷。 齊令儀摸索著找了個椅子坐下,還想再吐,眼前卻有人遞了一杯水過來。 接過水漱了口,齊令儀才覺得好受些,抬眼看去,是一個男人。瘦高,如墨潑般的長發半束著,一身黑金繡云長衫,眉眼極好看,薄唇輕抿,像一只孤傲的黑貓,只是那狹長的鳳眼中都是冰冷,和一絲嫌惡。 齊令儀此時卻沒有精力理會這人的情緒,只當他是被囚禁久了心中怨悶,道了聲謝,就開始打量這間屋子。不一會,就聽見門上的鐵鏈被人扯動,一個穿青布衣、長的如小山一樣的虬髯壯漢走進來,他的腰間別著兩把斧頭,斧頭面上畫著青云惡鬼的紋飾,走起路來龍行虎步、虎虎生風,他比這房門還要高一些,進門的時候還需低著頭,站在門口,就把能進入這房間的光都擋住了。 齊令儀認得他,當時左風帶她逃跑,卻沒想到這條路上也有土匪埋伏,這人就是領頭的那個。 馬大匪走進屋就看見剛抓來的女人半死不活地坐在椅子上,前兩日抓來的那個病秧子站在旁邊,很嫌棄的看著這個女人。心想這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就是身體不好,不像他寨子里的,男人就不必說了,連女人都能騎馬耍刀。 “小姑娘,你的侍衛我已經放回去了,只要你的家人交來贖金,我們絕不傷害你。這幾日就委屈你在寨子里住兩天,有什么需要的東西你就叫門外的人,他們會給你。”馬大匪對齊令儀說。 齊令儀點頭,表示聽到了,說是可以提要求,如今淪為階下囚,她能提什么要求。左風在仁義樓也是排的上名號的暗衛,只是不想這馬大匪竟然天生神力,一雙板斧耍得人眼花繚亂,左風還要顧及著她,不過幾招就被斧背擊中胸口,口吐鮮血。看出這些土匪只是求財,也不想傷人性命,抓了她和左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