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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吃了些水果點心,終于才散場了,彼此都還有些意猶未盡。原本可以留宿的,但牧瑞早跟另外一些朋友說好了,還有一場應酬,失約總不大好,清琉也就跟著他一起走了。她已經沒有住這邊了。分別時,三人相約下一回一定要好好談個夠。這對于他們三人而言,都是從沒有的事,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有這么多話可說。在這么幾年后! 卓風華回來的時候,遠遠的聽見屋里歡聲笑語,到了門口,便看見燈下幾人言笑晏晏的畫面。一瞬間有點怔忡。他們正告辭,加恩送他們出來。在門口和卓風華打了個照面。彼此都認出來了。牧瑞很客氣的點點頭,對他來說,態度是有點冷淡了。卓風華也沒有說什么。加恩一直送他們到院門口上車。 卓風華先進去了。客廳里李姐已經收拾的算整潔了,但還是馬上可以感覺到那種歡快的氛圍。他在沙發上坐著,不愿動。一會兒加恩回來了。她看見他,就問:“吃過飯了嗎?”她現在對他沒有什么特別的感情。他在,有話就跟他說兩句,他不在,她也從不去管。 卓風華說吃過了。桌子上還有些切好的火龍果,加恩拿來一盒酸奶,跟火龍果混合到一起慢慢吃。又把電視打開了。有一些酸奶沾到她嘴角,她不自知,卓風華便把紙巾遞給她,指指她的嘴角,她哦一聲,說:“謝謝。”把它擦掉了,然后把紙團揉一揉,嗖的一下扔到垃圾桶里去。 她今天心情很好。卓風華看了一會兒電視,問道:“剛剛那個是沐瑞?”加恩點點頭,卓風華便問:“他什么時候回國的?”加恩答:“就這幾天。”卓風華道:“他看起來倒沒怎么變,除了比以前更有型些。”加恩笑了:“這話可不能讓他聽見,尾巴要翹上天了。不過他以前就是學校里有名的校草。”卓風華頓了頓,說:“我記得他家里是做生意的——做房地產的?“加恩道:“恩,現在不止房地產,還有些別的。”卓風華又問:“那他自己呢?在做什么?“加恩道:“他幾年前自己開了個科技公司,現在做的不算小了。這次回來,也是要在國內開辟市場。具體的倒沒問他。“卓風華又問:“他們家就他一個嗎?”加恩覺得他再問下去,大有要刨根他們家祖宗十八代了,就朝他睨去一樣,道:“你打聽這么多做什么?”卓風華停了一停,笑道:“他人還是不錯的。” 加恩失笑,倒也認真的想了一想,說:“我們做朋友可以。其別的不行。”她今天心情很好,不介意和他多說兩句,接著道:“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卓風華順口道:“哦,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問完有些忐忑,懊悔失了言。加恩一時沒有說話,好像在思考。卓風華也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加恩突然看向他,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搖搖頭,說:“不是他那樣的,也不是你這樣的。說實話,不知道為什么,剛開始每次看見你,我心里總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像是痛又像是酸。“她摸摸心口,說:“現在好像好一點了了,但反正不會找你這樣的了。“卓風華坐在那里,寂寂無言。加恩又想了一陣,先肯定的嗯了一聲,之后說道:“我喜歡高大俊朗,性格溫和,笑容溫暖,常常會拍拍我頭的那種男人。”她突然有些不自然起來,覺得對著他這樣一個大男人講這些小心事,不大相宜。就朝他望一眼,他卻很迅疾的把頭偏到一邊去了。她覺得自己可能眼花了,不明白他怎么好像突然悲傷起來了。她已經站起身來,準備上樓去的,還是問了一句:“你怎么了?”卓風華回答:“沒有什么,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聲音似乎也有點暗啞。 加恩便去洗澡,她慢慢的朝樓上走去,走到最上面了,又轉過頭來,對著他說道:“卓風華,以后我便把你做哥哥看待,你也當我做meimei吧。我們都沒有什么親人在世了,好歹夫妻一場,就作彼此的一個親人罷。你看好不好?“良久,卓風華回答道:“好。” 卓風華一個人在樓下坐了許久。聽見遠處一座鐘樓的大鐘敲了十二下,這時空氣也把他臉上的幾道淚痕晾干了。他便起身,也回房去了。 加恩去南邊曬太陽的計劃還未實行,春天就已經來臨了。今年的春天來的特別早。突然一夜春風吹,第二天起來一看,院子里的桃花就開放了。但加恩卻一點也喜悅不起來,因為她突然患了花粉過敏癥。到醫院里一查,過敏源就是院中那棵桃花。其實要治理起來也比較簡單。不去接近桃樹或者干脆把桃樹砍掉就可以了。但加恩卻由此對這個房子生出厭煩來。也許這種想法早在潛意識里了。從出院回來,她就不是很喜歡這個房子。但好像沒有什么確切的理由,加上那些日子也沒有閑著,因此就混過去了。現在,一旦察覺到了,說出口了,就仿佛一天也待不下去似的。加恩想換一個地方。 卓風華那邊的住處,他知道她恐怕也不喜歡的,就沒有提。去看了幾處房子,加恩都不滿意。東方也幫她留意了幾個地方,加恩都否決了。清琉看著,便笑她:“他們挑的地方,沒有一處差的。你還看不上眼,只有搬去國外了。”她也很好奇,問她:“你究竟想住到什么樣的地方呢,你倒是說具體點啊。”加恩起先說不上來,有一次清琉又問起的時候,她突然說:“梧桐路三十八號。”她自己怔了怔,漸漸心境明了了,清晰的說:“梧桐路三十八號,我要住那里。” 梧桐路三十八號,還在那里。 一個月以后,卓風華帶著她搬到那里去。它也是一棟小洋樓,比原來喬家的那棟規模要小許多。已經空置了好些年。原來的主人早不知去向了。這些年風吹雨打的,它難免顯出斑駁的樣子來。卓風華提前找了人來這里打整過。整體樣貌沒有改動。從外面看,白色的圍墻,門前一盞小銅燈。他們那天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雇傭的阿姨還在里面等著他們,屋里屋外都開著燈。燈光透過墻頭郁郁蔥蔥的植物投射出來,遠遠看去,很具有煙火氣息的溫暖。 卓風華吩咐工人搬運行李。轉頭一看,見加恩站在那里,不知在凝望什么,便過去問道:“怎么了?”過了一會兒,加恩回過頭來,微笑道:“沒什么。”卓風華便道:“那進去吧。”加恩點點頭,與他一道推開那扇門,慢慢走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