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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那強大的冷風打在身上,馬上便起了涼意。身上一冷,理智上隨之清醒不少。加恩一面風馳電擎,一面想著,事件是昨晚發生的,今天報道出來,她mama不可能不知道。到現在為止,她mama與平日里并無異樣,起碼說明卓風華沒有什么事,即便負傷,也不嚴重。這一點可以放心了,那么現在火急火燎的趕過去,又是為何呢? 加恩從鏡子里看見滿面妒氣的自己,不由深深吸一口氣。她想著,等會見到他,只是去關心他傷勢而已,事情的始末先不要過問,起碼等這一段時間過了再說。 她身上的衣服還沒有換,依舊是勞作時的便裝,袖口處沾染了些許泥土,頭發也隨隨便便挽在腦后,一點形象都沒有,行為上就不得不更注意了。不要叫別人看了笑話去。那里畢竟是醫院。幾十分鐘的路程,念頭轉換了無數個,做了這樣那樣的心理建設。 終于到了醫院。徑直上七樓去。 那里的服務臺明顯增加了人手,但這時正有幾個人在那里跟護士們糾纏,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在說什么,只聽見護士們一疊聲道不行不行,你們回去吧。加恩沒有仔細注意,趁他們裹纏時,匆匆混過去了。 病房區倒是靜悄悄的。加恩的膠靴踏在地面上也悄無聲息。她能聽見自己胸腔里咚咚的聲音。為什么徑直上這里來,沒有去卓風華辦公室呢?或許是出于一種直覺。女人有時常為此自豪,有時卻又憎恨它。 已是晚上了,所有的燈都打開著,這一片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房內的兩人在那白色的燈光下一半躺一站著,彼此對望著,什么話也沒有說,卻自有一種脈脈的氣氛流淌。 宣靜突然伸手去觸碰卓風華的右臂,卓風華微微側身,避開了。宣靜便低頭,捂住嘴巴,很傷心的樣子。越哭越厲害似的,肩膀劇烈的抖動著。卓風華頓了一頓,便伸過手去,搭在她肩膀上。宣靜順著那手臂,挨向他,靠在他懷抱中。從任何角度看上去,那相依相偎的畫面都十分美好。 那樣的美好瞬間刺痛了加恩。一路上做的所有心理建設頃刻間消失殆盡。怒火涌上大腦,燒的無比熾烈。她把門猛力推開,大步走過去。那門彈在墻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房內的兩人愕然抬頭,電石火光間,宣靜被一掌大力推開,接著啪的一聲,臉上已重重挨了一巴掌,只覺眼冒金星。她以為那伙人又回來了,不由瑟縮著往床頭靠去。 卻聽見卓風華沉聲道:“喬加恩,你做什么。”抬頭一看,一個女人面目冷厲的想要再度沖過來,正跟卓風華拉扯著。定睛細看,正是加恩。宣靜這時候不怕了,卻心里一股股酸澀,這些日子就像一場噩夢似的,屋漏偏于連夜雨,再加一個加恩也沒什么了。她把捂著臉的手放下來,凄然道:“風華,你別攔著她,讓她打我吧,打死我吧。我也活累了,死在你的人手里,總比死在那些潑婦手里強。” 她這樣一說,加恩更面目可憎起來。加恩簡直要咬牙切齒了,她冷道:“好,我今天就殺了你。”卻是被卓風華的力量阻礙著不能前進半步。加恩咬牙道:“你讓不讓開?”卓風華皺著眉,“你鬧夠了沒有?” 匆忙間,也想起剛剛那一幕實有不妥,眼下卻不是解釋的時候,再則,事件發生后,院里又是開會,又是跟記者和一些家屬們周旋,幾乎一夜未睡,還要安撫病人的情緒,已是精疲力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時他的太陽xue突突直跳,耳朵里也嗡嗡作響,只有幾絲理智在腦中勉強維持著。 他低聲道:“回去再跟你說。先出去。”加恩氣的幾乎講不出話來,拼命一推,也不知碰到哪里了,卓風華吃痛悶哼一聲,一個趔趄。他那右臂上肘彎處滲出血液,染紅了白色的外褂。他捂著手臂抬頭瞧了加恩一眼。宣靜先叫起來:“風華,你有沒有事?” 加恩先是一怔,接著卻不由想到,他都傷成這樣子了,卻還守在宣靜床前,卻還奮力維護著她。那樣的情意真叫她難以忍受。 卓風華忍痛道:“你跟我出來,我們到外面說。”這樣子面對面,對誰都是一種刺激,沒有任何好處。加恩卻站在那里不動,指著宣靜道:“該滾的是她。”卓風華默一默,說:“你不要鬧好不好?”加恩冷冷一笑。卓風華道:“不管怎樣,她好歹是醫院的病人,也不能……”話未說完,便被加恩打斷了,“病人又如何,我就是要讓她滾。”卓風華皺眉道:“恐怕你沒有這樣的權利。”加恩冷哼,只說:“是嗎?” 她那不屑與篤定的樣子馬上讓卓風華反應過來,他神色變的冷了些,語調非常的平靜:“我一時倒忘記你的身份了。你的確有權利。”加恩也不跟他講話,只對著宣靜冷道:“你馬上滾。”宣靜掀開被子,就要下床,一面說道:“加恩,你聽我解釋,我原本也打算轉院的…………”卓風華攔住她,說:“你現在這種傷勢,能去哪里。好好待著。”轉頭冷眼瞧著加恩:“如果你執意趕人走,也請稍微等兩天,眼下不行。”加恩握著拳頭:“如果我非要她現在就消失呢。”卓風華便勾起冷酷的嘴角,緩緩道:“以你們家的行事作風,這樣強人所難的事并不生疏,我也沒有什么好說。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這一陪自然是指陪著宣靜了。他居然愿意做到這一步,竟是要醫生的身份也不要了,離開醫院嗎?就算只是虛張聲勢的策略,也足夠震撼了。 加恩胸中怒火洶涌,口里叫道:“好呀,那你便也滾吧。”再一看他身后那張凄美的面容,只覺恨意沖天,恨不得再上去給她一巴掌,她罵道:“你這個厚顏無恥的女人!”卓風華冷冷道:“你有什么資格講人家!”加恩呆住了。 門外縮頭縮腦幾張面孔探過來,又馬上縮回去了。是那幾個護士,被巨大的聲響吸引過來的。還以為又是那班人來鬧事,要進去拉架的時候,被有眼色的護士長攔住了。她雖然不是卓醫生同一科室的,但也到現場去參加過婚禮,就認出了加恩。幾人既不好進去,又不能貿然離開,怕真的打起來,還是得進去勸阻。實在沒想到,無意觀看了這一出精彩紛呈的好戲。各人默默交換著眼神,都做不得聲。 那門砰的一聲打開了,眾人一驚。眼看著一個頭發凌亂的女人走出來,肩膀垮塌著,從她們面前頹廢的走過,看也沒有看她們一眼,好似對周遭都渾不在意似的。直到她轉過廊角,消失不見了,眾人才出一口氣,也不知為何,覺得非常憋悶。病房內寂靜無聲。 加恩回到家中。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吧車開回去的。一到家中,就徑直回了臥室,衣服也沒有換,也沒有洗漱,連鞋子都沒脫,直接往床上一躺。白天勞作時的疲累勁這時仿佛才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