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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那么她走另外一條路的可能性極大。他直接踏上那條小路。一邊走一邊叫著加恩的名字,雙目搜尋她的蹤跡。 行至半山時,突然看見不遠處有個人正望著他。卓風華高聲道:“加恩!加恩,是你嗎?”不待她答,他已認出來,確實是加恩。 他疾跑過去,站到她面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卓風華問道:“你有沒有事?”加恩頓了一頓,道:“沒事。”卓風華道:“那怎么還不下山?電話也打不通。”加恩道:“沒有信號。我不是讓一個人帶了口信給你們,我要晚點才下去?”卓風華道:“沒有碰見。大概錯過了。”又說:“伯母她們都著急了,還以為你出了什么意外。”加恩撇撇嘴,好像不大以為然。過一會兒問他:“你上來干什么?”卓風華笑道:“自然是找你。我也擔心你出事。”他把她背上的包接到手中,說道:“天不早了,走吧,早些下山。”便回轉身在前面領路。 走了幾步,突然聽到身后動靜不對。回頭一看,加恩正單腳一蹦一跳的走著。卓風華馬上停下來,把加恩扶到一塊石頭上坐下,蹲下身檢視她的腳。 加恩把腳崴了,腳踝腫的老高。她覺得沒有什么,卓風華卻檢查的很認真,還皺著眉頭。他兩指輕按腫起的地方,問她:“疼不疼?”肯定有一點疼的。加恩不以為然道:“不疼。”卓風華突然使勁一按,加恩不由哎喲一聲,惱火道:“你干什么?”卓風華道:“還以為你真不怕疼。”他又按捏了幾個地方,然后說:“恐怕骨折了。” 他把加恩扶到更平整一點的地方去,就在附近尋找,一會兒拿了兩塊木板過來。加恩看出他要做什么,就皺眉道:“不需要!下山后再弄。”卓風華道:“這可不能由你。我是醫生,得聽我的。”那木板也不知是什么東西上落下來的,兩塊參差不齊,上面黑乎乎一片。加恩便道:“臟死了。”卓風華笑道:“這個時候了你還嫌?”他這樣說著,還是摘了一把樹葉用勁擦了擦,把上面的黑灰都擦的差不多了,露出里面原木色,說道:“將就用用吧。” 卓風華把加恩的鞋子脫掉,將她細細的腳踝擱在他腿上,用木板固定住。沒有綁帶,就把他的襯衫脫下來,兩只袖子一攏,打個結,做了臨時的綁帶。好在他里面還穿著一件背心,沒有□□脊背。他又仔細檢查一遍,才把加恩放開。 加恩的腳好受了一些,不過這樣一來,卻是行動更加受限。她往四周看看,想找個結實點的樹枝做拐杖。卓風華卻往她面前一蹲,說道:“上來吧。”加恩怔了一怔,別過頭去:“我自己可以走。”卓風華笑道:“你要走到什么時候去,明天早上嗎?”加恩道:“不用你管。”這話聽起來有幾分賭氣的意思,加恩自己感覺到了,心里一陣不樂意。為什么要這樣對他講話,好像已經把他當做很親近的人似的。 卓風華轉頭,看著她:“加恩,現在可不是賭氣的時候。再耽擱下去,我們兩個恐怕都要在山里過夜了,”加恩坐在石頭上,眼睛還是望著別處:“總之,不用你管。你先走。”卓風華說道:“你說的什么話?換做是你,你會丟下我一個人在這里,自己先走?”加恩揚揚眉,不置可否。 卓風華笑起來:“好,換一種說法:如果現在是佳瑤,你會丟下佳瑤不管?”加恩哼了一聲,很快接口道:“你能跟她比?”卓風華道:“自然不能。我便是做這樣的比方:我對你,跟你對佳瑤的心境是一樣的。”他也不等她再說什么,又一次在她身前彎下腰,催促道:“快上來。委屈你這回也將就用用吧。”他把自己比作那兩塊黑乎乎的木板,加恩看了它們一眼,最終還是伏到他背上去。 卓風華一米八幾的個頭,背上加恩并不吃力,但要顧及她的傷腿,因而行走間不免要加倍小心些,盡管心里很急,速度上卻不得不放緩。 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天邊殘留一抹晚霞,原先是紫紅色的,現在已只有一圈淡淡的光暈了,再過一會兒,就要蛻變成灰暗的顏色,融入到夜幕中去。山也仿佛變了樣子,蒼翠的樹木遠遠看去,只能見黑黑的輪廓。白天那種蔥郁濃華好像悄然匿到夜色背后去了。白日和夜間的面目,這樣迥異,又這樣理所當然。 走了一段,到了半山腰,一陣疾風吹來,寒意十足。卓風華便問道:“冷不冷?”身后沒有人回答。他又問:“腿疼不疼?”還是沒有聲音,他估摸著她可能睡著了,因此更加溫聲道:“睡了?”之后自己一笑:“這就睡了?先還那樣逞強。小丫頭。”這句話后便也噤聲,默默而集中精力趕路。 加恩并沒有睡著。她閉著眼睛,把每一句話都聽見了。可她沒有做聲。好像又累又倦,眼皮睜不開似的。眼前一片黑暗,整個人悠悠晃動,就好像坐在船頭,蕩在湖面上,一漾一漾的,時間久了,分不清到底是清醒著還是其實陷在夢中。加恩伏在卓風華的背上,靜靜聽著外面的世界。 風一陣一陣,有些涼,帶來林木的清香。不知名的蟲子隱在草叢里鳴叫。樹葉在風里的簌簌聲,花朵釋放的芬芳,都十分的真實,清晰。還有匆匆而穩健的步伐,平穩的心跳,非常遙遠,又似近在咫尺。加恩伏在一方脊背上,一動不動。 不知今晚有沒有月光。 第19章 第十九章 加恩的腿到醫院一查,確實傷到骨頭了。她住了幾天院,就因為覺得無聊而執意回家。誰知家中也不比醫院自由多少,因為有個卓醫生在。卓風華拿出一個醫生的姿態,每日檢查,用藥等,事無巨細。那蓮姨現在對卓風華真是恨不得唯命是從,在他的叮囑下,跟他一起把她看的死死的,哪里都不許去。弄的她煩不勝煩,蓮姨還振振有詞:“這樣的待遇,你隨便到外面問問看,有幾個人能享受到。” 加恩一點都不稀罕。不能去學校,不能出去晃蕩,日日只能悶在家中。卓風華的假期快結束了,他還是天天住在喬家,并且日益忙碌,因為想趕著在假期結束前把庭院都修整一遍。他倒真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了。不過,許多變化確實慢慢顯現出來。 先是草坪變得整齊潔凈,然后那個破掉的球網突然也換成簇新的了,一直打晃的秋千換上更牢固的繩索;椅子刷上嫩黃的顏色,非常清新。這些變化,從單一角度來看,好像都微不足道,但站在天臺上用完整的視角一掃,真有一種煥然一新朝氣蓬勃的面貌。 這都是卓風華的功勞。自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