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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淺薄,在武林盟主地位前,不值分毫。 “該你了。”耳邊傳來趙辛尤的提醒,他輕輕握了握我的肩。 我揚起頭,看了他一眼,上了臺。 幾場比試下來,卻是只剩下蘇家,趙家和令狐堂。令狐堂派出的依然是那個人,蒙著面,束著發(fā)。我知道不可掉以輕心。 剛上臺,對面蘇有策的臉色便變了變。我知他心底在想什么,他看我的眼如此絕情。蘇家難出大將,武力高深者為數(shù)不多,至今也只剩下他一個了。后起之秀匱乏,前途堪憂。他收養(yǎng)我,也是這個道理。 幾場打斗下來也能看出水平,真正高超者不過寥寥。蘇有策的武功自然是無法否認之高,而我,師承于他,大概算半個蘇有策吧。如此便只有哪個令狐堂的人,難以捉摸。 蘇有策,我,還有那個令狐堂的人,齊齊站在臺上。今日,那人穿著一身白衣,莫名有些像故人。蘇有策抱劍立于一旁,冷眼打量著我,滿臉不屑。 比賽說著先讓我和令狐堂的打,勝者再與蘇有策一較高下。默認了。 那個男子,眼神很冷,他出手毫不留情。我心下有些恍惚,幾次險些中劍。也不知如何,好幾次能要我命的招數(shù)使來,他卻轉(zhuǎn)而將劍偏離過去,看上去十分驚險。我聽見臺下有人唏噓,為他而可惜。眾人得意之人,還是名門正派。 他耍了一套流星劍法,好似在哪里見過。其中一式便是昨日與我比試用的招數(shù),反手相剪,從胳膊下忽地竄出一支劍來,防不勝防。 我自然不能總落于下風(fēng),豈不很沒面子?于是便使出那套蘇家絕學(xué),九宮十四劍。以圓為中心,環(huán)而繞之,九處落點,十四套招式。飛撲,倒耙,懸勾,獨立,挹袖,蛇纏……卻不料,被他一一化解。仿佛他是一面墻。 這時,我聽見他用極其小的聲音說著:“讓我贏。” 我一笑,也用極小的聲音回他道:“憑什么?” 他便問:“你打不過我的。”甚是高傲。 我聽了自然不服,便冷笑道:“那便試試。” 說著,便幻化了招數(shù),將剛剛那九宮十四劍法反轉(zhuǎn)了過來。這是我自己琢磨的招數(shù),還無人見過。見過之人,皆入了黃泉。 他這次變得謹慎了,大概也防著我的詭計。這招數(shù)本來便是偷襲人用的,變化莫測,他自然得小心。 “你讓我贏,我放你一條生路。”依然是很驕縱的語氣。 我很不爽,便道:“哼,我有非贏不可的理由。”駁回。 接下來,他也開始認真了。他用的武功都是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招數(shù),很是詭異。然而每每即將要擊中我要害之時,偏又莫名擦肩而過。他或許沒想要我命。 然而,我卻不是那么心軟的人,招招狠厲,出手極快。他開始落于下風(fēng),好幾次我的劍從他脖子處擦過,刮了好幾道血痕。 深知,你若放過他人,他人便要反過來害你。 他一身白衣,倒也染上了血跡。我心情大快,趁機用了一招小時候?qū)W來的頑劣手法,用腳一勾,將他絆倒,瞬間一劍刺到他肩膀上。他猛地翻身,遠離我數(shù)尺,捂住肩膀不住顫抖。顯然很痛。 我看見他肩膀上都是血,想著這是大好時機,便朝前伸出劍,欲往他心臟處刺去。 剎那時,他抬頭向我看來,眼中的淡定讓我一驚。我的劍生生頓在了他面前。 “且慢!”一聲吶喊十分響亮。身后有人急急跑出來,卻是令狐堂堂主。他神色緊張,用扇子打偏了我的劍。用了好幾分內(nèi)力,震得我手臂發(fā)麻。 他擋在那人面前,道:“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令狐堂甘愿認輸。”說完,便彎腰扶那人離去。 臺下一片嘩然,紛紛好奇這蒙面男子的身份,竟能讓堂主為之認輸。 那人中了一劍,臉色發(fā)白,站立不穩(wěn)。我懷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隱疾,只不過一劍刺中肩膀,不至于如此痛苦。 他既然認輸了,也沒必要趕盡殺絕。我便收回了劍,冷哼了聲,在背后道:“算你命大!” 那白衣男子聽見了,身形一頓,緊接著又咳嗽了幾聲,用手捂住了嘴。我看見他咳了很多血。他始終沒回頭,只任堂主扶著走了。 剛剛那場斗法,消耗我不少體力。然而,面前站著的人,是蘇有策。我不敢掉以輕心。 “來吧。”蘇有策深沉的聲音響起,他只用眼睛冷冷看著我,等我出招。 我站在他對面,靜靜看著他,未動手。 他也看著我,好似我辜負了他一片養(yǎng)育之恩似的。 我輕輕問道:“九年前,你為何要派人滅顧家門?” 他顯然不料我忽然說這話,呆愣片刻,隨即眼神犀利起來。臺下眾人聽此話,也丈二和尚摸不著。 “胡說!我怎么會做這種事?”他回神過來,矢口否認,神情不悅。 “眾目睽睽之下,我便要討一個說法。”我道,沒顧他不承認,只自己一個勁說。 “九年前,你派人去暗殺顧明嵐未遂,便買了殺手,付高金要奪了顧明嵐及其妻兒性命。他們照做了,殺光了府上所有人,將顧明嵐和其妻杜月秋活帶回蘇家。你將顧明嵐關(guān)在一屋內(nèi),對他實施非人折磨。廢了他的武功,斷了他的四肢,剪了他的舌頭。又將杜月秋囚禁在密室,jian污至死。”說這話時,我很平靜。 我見蘇有策的臉色從不好看到鐵青,他眼里神情復(fù)雜,含著恨意。他惡狠狠道:“你究竟是誰?” “哈哈哈,我是誰?”我仿佛聽了個笑話,哈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撕心裂肺。 他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不言。 我便道:“我是誰?你當(dāng)初收養(yǎng)我的時候,就應(yīng)該好好調(diào)查調(diào)查。” “你……是顧家的人?”蘇有策顯然有些懷疑,不太相信,忐忑相問。 我嗤笑道:“自然。我本名叫顧行杳,可不是什么秦杳。” 他聽完,神色萬變,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手握成拳頭。 “好啊,原來養(yǎng)了匹狼!”他道,“怪我眼瞎。” 說著,忽地提劍向我刺來。這次的攻勢卻不似剛才那般溫柔,招招致命。他用的招數(shù),都是教我的。我自然懂得如何回避,只可惜畢竟內(nèi)力不及他,才出手幾招,便開始有些不支起來。 然而他沒打算就此罷休,反而趁著我虛弱之時,一頓猛擊。 “叮——”兩劍相撞,他那把長劍打在我劍上,力氣之大,幾欲逼到我臉上。我也咬牙,用著力給駁了回去,反手一劍,向他手腕刺去。他立即閃躲,佯裝要逃,而后又猛然用劍朝我眼睛刺來。 如此狠毒。霎時,我也將劍擋在了面前,用腳向他踢去。他為了躲我那腳,稍稍撤離,我便趁機借力壓了回去。他便離我遠了幾步,又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