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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肯定就睡著了。”吳魚依然死死地扯著傅薄斯的胳膊,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我一吃飽就犯困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然這樣吧,你替我守歲,我給你加工資。” “不行!”吳魚皺了眉,抬頭看了眼掛在墻上的鐘,“就剩一個多小時了,再忍忍,一會兒有驚喜。” 什么驚喜?傅薄斯忍不住挑眉,吳魚最后說出的驚喜兩字倒是打發走了他不少的困意。吳魚瞧著他有了服軟的意思,便就勢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強勢的有些不像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傅薄斯幾度被春晚里播放出的無聊笑料惹得困意席卷,都被吳魚毫不留情地掐熄在了搖籃里,連著被掐了手臂好幾下,傅薄斯的少爺脾氣不由得上了頭。 “誒,我說你還有完沒完了?欺詐犯你得寸進尺了啊……” “噓,馬上就到了。”吳魚悄聲在傅薄斯的耳邊噓了一聲,溫熱的氣息噴涂在傅薄斯的耳側,雖說不是故意卻任由略顯曖昧的氣息于空氣中起伏。 “新年的鐘聲即將敲響,在這里我祝愿大家……” 電視里主持人接連說出的祝福的話語,一句接一句的傳出,可傅薄斯總覺得那些字正腔圓的播音腔都在吳魚那聲軟糯的噓聲中淡去了,靠向吳魚這側的耳朵感覺溫度有些異常。傅薄斯故作掩飾地站起來,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道:“好了,我上樓去睡……” 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有個微涼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走上樓去。” 傅薄斯被腕間那不算柔軟的觸感弄得有片刻的失神,以至于被吳魚跌跌撞撞的拉上了天臺,被冷風一吹才回過神來,頗有些不滿地抽回了手,哆哆嗦嗦的開始抱怨:“我是說我要回房睡覺啊,沒說要來天臺吹風啊……” “已經開始了,你快看!今天跨年市政府那邊準備了煙花慶祝,傅薄斯新年快樂!”吳魚認真而愉悅的轉頭,淺棕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絢爛多彩的煙花,好看的像是兒時常見的萬花筒,可惜傅薄斯看不到。 傅薄斯被這突如其來的新年祝福弄得一愣一愣,有些不自然地偏轉頭去,避開了吳魚頗有些灼人的視線。市政府離這里到底還是有些遠的,傅薄斯只能在依稀之間聽到些煙火轟鳴的聲音。原本想開口諷刺下吳魚的用詞,可話到了嘴邊,腦海中忽地浮現出一雙期待的眼睛,一句話被拆散了兜轉了幾圈最終化成了一聲有些變扭的問候。 “哦,嗯,你也是。新年快樂!” 耳畔的煙火聲依舊,吳魚笑盈盈地故意去看傅薄斯的臉,煙火的光將傅薄斯的臉隱的一陣明一陣暗,盯著那雙無神的眼看了片刻,吳魚開口問道:“那么,boss大人,作為新年禮物可以滿足我一個愿望么?” 直到后來傅薄斯在顛簸的車中一度吐的昏天黑地,方覺后悔卻已經為時已晚,只是回想起除夕那夜的情形,氣氛都被吳魚勾勒的恰到好處,當被問及可否能滿足她一個愿望的時候,也不知是受了什么蠱惑竟不問緣由地就答應了下來,現在想要后悔也只能是認命了。 “欺詐犯,嘔……”傅薄斯越想越覺得憋屈,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就被胃里翻涌的惡心感止住了聲。 “Boss大人你再忍耐一下,再開一會兒就到地方了。”吳魚一邊開車一邊安撫著暈車暈的臉色發白的傅薄斯。 “嘔,都怪你,欺詐犯……嘔,車技,太差了。”傅薄斯一邊扒著窗干嘔,一邊費力地毒舌,大約是身體不佳的緣故,連毒舌的功力都降低了不少。 “傅薄斯!別把頭擱窗外去,我可不想開著開著副駕旁邊多出具瘦骨嶙峋的無頭男尸。”吳魚的語氣也因為著急而變得有些不善,用余光抽空瞥見傅薄斯將腦袋縮了回來后緩和了語氣又道,“這也不怪我啊,你之前也沒說你會暈車啊,我剛才問你是愿意抄近路還是走大道繞遠點,是你自己選的這條路,可不能全怪我。” 已經吐出苦膽水的傅薄斯脫力地靠在副駕的椅背上,難受得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聽到吳魚的后半句話頓時覺得嘴里又苦了幾分,先前開高速的時候還覺得好好的,下了高速,吳魚突然問他是愿意走近路還是繞遠路,她那么問本來就因為前一日鞭炮聲太吵而沒睡好覺的傅薄斯果斷為了能早點補眠而選擇抄小路,結果誰知道吳魚所說的小路會是這么一條小路。 一路上坑坑洼洼不算,還要時不時提防著從旁邊的一些小路上竄出來的三輪車和老大爺,時不時的急剎車和顛簸讓從不暈車的傅薄斯第一次感受到了前庭和半規管靈敏的感覺。即便吳魚已經為了防止顛簸而放慢了車速,暈車帶來的難受感絲毫未減。 想到這里傅薄斯再次后悔自己的草率,可是想起當時吳魚說的話,傅薄斯心里又有些遲疑,似乎內心的情感無法說服自己去拒絕她的心愿。 因為吳魚說這個顛簸的小路的終點是她的老家。 因為傅薄斯暈車放慢車速的關系,到了最后抄近路花費的時間反而比走大路多了一倍,原本計劃著中午到的兩人等到真的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 在一家三層樓高的房子門口把車停好,吳魚先將暈車暈的七葷八素的傅薄斯從副駕上拖了出來,然后從行李箱中將兩人的行李收拾好拿了出來。屋子里一個年紀五十歲上下的大媽從店里迎了出來,看了眼傅薄斯站都站不住的樣子主動幫吳魚提了兩袋行李。 “是小魚吧,房間我都給你們收拾好了,不是說中午到的么,怎么才來啊,我都等了好久了,誒,這小伙子是怎么了?” 吳魚看了傅薄斯一樣,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劉阿姨,真不好意思讓你等著了。我朋友暈車了,怪我圖快抄了近山的那條小路。” “誒呦,那小路不好走啊,還不安全,就前兩天還有一輛小轎車轉彎轉錯了翻田埂里了呢。”劉阿姨邊說著語氣邊有些嗔怪的意思,再三叮囑吳魚下次別再開那條路了。 一邊同劉阿姨閑聊一邊扶著傅薄斯往樓上走,將傅薄斯扶到房間床上躺下后劉阿姨就下去幫忙燒水了。關上了木制的房門,傅薄斯靠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在稍微緩過些勁來后冷不丁地開口問道:“這里不是你老家吧,怎么不回家去住?” “有些原因暫時沒法回去。”吳魚一邊從包裹里幫傅薄斯拿衣服一邊含糊著解釋,“你放心,劉阿姨是我家里的親戚,我們住這兒也一樣的,你要是好奇我老家什么樣過兩天帶你去看看,不過住應該是沒法住了。” 傅薄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想著大約是房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