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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步踏出了鋪子的大門,站在鋪子外面的靠著墻一面思考一面等待。她現在幾乎可能肯定,一定是那個滿身污垢的記者說了些什么才會讓傅薄斯鬧了這么一出,她得找這個記者問問清楚,看他打聽這些想要做什么。 沒讓吳魚等多久,那個滿身污垢的男人就從鋪子里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低著頭嘴里念叨著什么,眼里流露出遺憾與失望。吳魚想也沒想就走了出去,沖著那個男人揮手喊道:“喂,那位滿身污垢的記者先生,你是在找這個人么?” 男人有些茫然地抬頭,正對上舉著手機向他走來的吳魚。片刻后,當男人看清吳魚手機中照片上的人后,原本迷茫的雙眼忽地變得異常興奮,像是一只終于發現了獵物的狼,眼底最深處具是貪婪,吳魚看著對方眼中流露出來的神色,滿是笑意的眼中不由得冷下去了幾分,然而專注于手機照片的男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 吳魚拿給他看的照片是在傅薄斯第一次吃這兒的生煎包子時吳魚偷偷摸摸拍下來的。照片中的傅薄斯低著頭端著碗喝著大碗中的豆漿,因為端的過高而有幾縷不安分的頭發不小心沾上了豆漿,黑亮的發絲上被染上了淺淺的奶白色,看起來溫順極了。 傅薄斯也只有在吃東西和看書睡覺的時候會露出這樣溫順祥和的模樣吧,吳魚不由地想,平時的傅薄斯總是像只野性難馴的貓,傲慢而又驕傲,而她就是那任勞任怨的鏟屎官,因而每次看到這樣溫順的傅薄斯吳魚總是會冒出想要順毛的念頭。 也不知道傅薄斯現在是不是真的已經變成一只野貓了。 “這位小姐,請問你認識照片上的人么?” 吳魚飄遠的思緒被拉了回來,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滿臉興奮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后退開一步拉開一段距離,然后才開口,目光略顯懶散地問道:“你要找他干嘛,讓他賠錢么?我倒是在附近見過他幾次?!?/br> 男人大約是因為太興奮,被興奮有些沖昏了頭腦,毫無保留地說道:“你知道這個人是誰么?新銳當紅作家葉荻!前段時間突然失蹤的葉荻!我之前參加過他的書迷見面會見過他一次!結果今天被我在這里見到了……運氣實在是太好了!還讓我發現葉荻瞎了這個驚天新聞,頭條!頭條!” 吳魚對于男人口中念出的“瞎子”兩字感到很不適宜,甚至覺得有些侮辱,也不知道是不是當著傅薄斯的面也說了這樣難聽傷人的話。傅薄斯那個家伙脾氣那么差自尊心又那么強,加上他本身對于失明這件事情就比較消極,會突然情緒失控也是意料之中。 “你知道么,葉荻失蹤后外界都在猜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說他的失明會不會是裝的?業內早就有傳聞說葉荻江郎才盡,他會不會是為了逃避讀者的指責故意裝出失明的樣子?或者這雙眼睛本來就是他自己弄瞎的?……比較藝術家嘛,什么事情都可能做的出來的,梵高還把自己的耳朵割了呢……” 吳魚越聽越覺得氣憤,心里有一團火在胸口燃燒著,好像隨時會跳出來把眼前這個聒噪討人厭的男人燒死。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想要砍人的情緒,沉著臉打斷了對方喋喋不休的遐想:“作為半個同行我簡直為你感到羞恥?!?/br> 一直喋喋不休說著話的男人一臉呆愣的看著吳魚,張了張嘴想要反駁被吳魚一把打斷:“你說你參加過他的書迷見面會吧,那你是他的書迷么?我從你開口說話就沒聽到你有關心過他為什么會好端端的眼盲,為什么手臂會骨折,這失蹤的這段時間里他都發生了什么,過的好不好。就算不是書迷,但凡是一個有良知的人都不應該像你這樣追著一個失明的人不依不饒,只為了逼迫他滿足你對他人惡意的揣測。” “追求事件的真相是記者的職責所在!”男人滿臉通紅地沖著吳魚大聲的喊道,好像是在為了證明些什么故意喊的大聲,卻聲音太大而引得路人側目。 吳魚忍不住嗤笑,表情在無意中學了傅薄斯的七分模樣,神情鄙夷而又諷刺:“多么好聽的用來正大光明探聽他人隱私的借口,追求的到底是什么你自己心情清楚?!眳囚~轉身想走,忽地又想起了什么,轉頭眼中閃過一次狡黠,“哦,你不是想知道他是誰么,他叫……葉良辰,本地人,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讓你呆不下去。” 說完也不顧身后男人呆愣的表情,轉身快速的消失在了人群中。作為盡職的“鏟屎官”,她現在需要盡快把那個不聽話把自己跑丟了的家伙找回來。 然而傅薄斯的眼睛看不見,他會去哪里,現在怎么樣了? 吳魚不自覺的腦補出了傅薄斯窮困潦倒淪落街頭,不得不挎著一把破二胡,拉著走調了的二泉映月在地下通道乞討度日,或許因為其憂郁的氣質和俊朗的面孔,外加上凄慘的經歷會引來很多人的同情,運氣好的話也許會成為第二個犀利哥走紅,運氣不好的話也許會被本地的丐幫團伙毆打。 按照一般的劇情走向,在傅薄斯奄奄一息的時候會出現一個仿佛救世主一般的人物將其救下,就此展開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 啊呸。她到底在亂開什么腦洞。? ☆、第二十二章 ? 吳魚甩了甩腦袋,將腦袋里冒出來的亂七八糟的念頭通通甩掉,順著回去的路線走,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企圖找到傅薄斯的身影。 一直走到葉家大門口也沒能找到傅薄斯,吳魚看著緊鎖住的大門,知道傅薄斯沒有鑰匙是絕對不可能進到屋里,周圍又找了一圈終是沒有看到傅薄斯的影子。 吳魚既灰心又擔心,手足無措的坐在門口的臺階上茫然地望著天空。 腦海中情不自禁又冒出了剛才那人的嘴臉,想象著傅薄斯現在懷揣著的是怎樣的一種心情一個人在外面走著。不知道方向,不知道目地的,還有他的恐女癥像一顆不□□,他現在是不是還好,身上有沒有冒出紅疹,有沒有女流氓被其美色所惑上前調戲…… 吳魚手里還提著為了滿足傅薄斯口腹之欲而買來的各種蔬菜,現在少了期待著他們的人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用武之地。 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她就應該不顧傅薄斯反抗強行把他拉去菜場了事。 手上的手機被握得發燙,吳魚糾結地咬著嘴唇思考著要不要給傅薄斯暫時的監護人葉竹瀝打電話。 她身為傅薄斯的助理,負責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就叫葉竹瀝都剛在前不久叮囑了她,讓她好好照顧傅薄斯,她之前答應的信誓旦旦,沒想到這么快就接受到了狂風暴雨般的打臉。 吳魚情不自禁地抬手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