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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叫我負天下人,也不叫天下人負我,懂?” “懂啦……”吳魚故意將尾音脫得老長,說完卻直覺得疲憊不堪,今天下午,因為傅薄斯始終覺得空氣中滿是傅向暖噴灑的香水氣味而被要求全屋打掃了三遍,直到消毒水的味道成功蓋過了一切氣味后傅薄斯才滿意,先前因為煩惱與傅薄斯同傅柏容的關系一直沒察覺到身體上的疲憊,如今在寒風中打了這么久的電話終于在僵硬的身體上感覺到了一陣陣遲緩的酸痛感,不由得狠狠地伸展了一下身體,發出了一陣奇怪的嗯哼聲。 “怎么?被傅薄斯那個臭小子累著了?”對方的話中明顯帶著關切和一種強烈的不滿。 吳魚簡單的撒了個嬌,小小地抱怨了兩句,心情好轉了許多,久站在寒風里又冷又困,又想著萬一傅薄斯找不到自己會生疑,聽著對方叮囑了幾句后便掛了電話連忙往回走。 大約是真的好的不應壞的應,吳魚剛打開門跨進屋子里,還沒來得及多汲取點屋內的溫暖,便被傅薄斯故意沉下的聲音嚇了一跳。 “大半夜的你跑哪里去了?”傅薄斯坐在客廳正對著大門方向的沙發里,也不知道他到底坐了多久,只能看見一張削瘦俊俏的臉此刻布滿了陰霾和狐疑,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吳魚的方向,明知道他看不見卻還是讓吳魚覺得心虛又慌亂,眼珠滴溜溜的轉著好像是在想著什么對策,好半天沒聽到傅薄斯接著說什么,小心翼翼地向著屋內挪了一步,卻冷不丁地被傅薄斯接下來的話嚇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這家伙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傅薄斯將眼睛瞇成了一條線,雖然看不見,但那種嚴肅的審視態度,好像可以看穿一切,身心疲憊的吳魚一顆心懸在嗓子口,上不去又下不來,“你這家伙,該不會仗著自己是個啞巴就能蒙混過去吧?回答我的問題。” 說最后半句話的時候傅薄斯原本瞇著的眼睛突然睜開,像是突然撲向獵物的貓科動物的神情,幾秒鐘的時間里,吳魚的腦中閃過千百種回答,最后腦中一閃而過的某個畫面讓吳魚突然有了主意,深吸一口氣緩和了一下慌亂緊張的情緒,吳魚抬腳向傅薄斯走了過去。 傅薄斯聽到腳步聲表情變得有些諷刺,好像是認定了吳魚有問題這件事,只是看著她在垂死掙扎,難得大方地沖著吳魚一伸手,滿不在乎地說道:“來吧,隨你寫,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說。” 吳魚半蹲在傅薄斯身前,手上的半截毛絨手套還沒來得及摘下,一下便扣住了傅薄斯伸過來的手,因為沒帶著筆便直接用手指狠狠地戳著傅薄斯的手心寫下了兩字。 傅薄斯感覺手心猛地被某個冰冷卻細膩揉亂的東西狠狠地戳了一下手心,不同于之前筆桿戳上來的觸感,陌生的感覺讓傅薄斯本能的抽了一下手,結果卻因為被一雙毛茸茸的手扣的死死的而未能得逞,冰冷的指尖在手掌心一筆一劃地寫著,傅薄斯感覺手心乃至于心里都被劃得癢癢的,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他幾乎要忘了去分辨吳魚在他手心里寫下的字。 看魚。 因為傅薄斯喜歡吃魚,當初在建造房子的時候便在不遠處挖了一個人工的池塘,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人送新鮮的魚過來。傅薄斯挑著眉品著吳魚寫下的這兩個字,半響開口問道:“池塘里的魚每天早晨都會有專人去打理,怎么你是想要搶人家的飯碗?” 吳魚沒做聲,只是垂眸繼續在傅薄斯手心里一筆一劃的寫了兩字,頓了頓,又覺得不夠精準,又添了兩字。 挑魚,早餐。 “你是說你大半夜的跑不出是去挑魚給我做明天的早餐?”傅薄斯臉上的笑有些意味不明,吳魚回答的合情合理暫時也挑不出什么問題來,但他心里的疑惑仍在,心里默默的算了片刻后道,“既然魚都挑好了那就別等明天了,之前就餓了,找了你一圈更餓了,就拿你剛才挑好的魚給少爺我烤魚吃吧!” 早已身心俱疲滿腦子只想睡覺的吳魚聞言眼前一黑,險些跌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垂死掙扎般在傅薄斯手心里繼續比劃出三個字來。 不健康。 傅薄斯得逞般的笑了出來,心情愉悅地架起了二郎腿無視吳魚的勸告:“烤魚的話果然還是用燒烤架來烤比較地道,燒烤架之類的東西都在儲藏室里,你把他們搬到屋外去,少爺我怕冷,聞到味了就來。” 萬念俱灰的吳魚只覺得眼前這個笑得得瑟的英俊男子整張臉乃至于整個人都是欠扁的,默默地搖晃著站起身來,無聲地沖著傅薄斯做了一個“呸”的口型,然后仿佛認命般,邁著沉重的步伐向著儲物室走去。? ☆、第七章 ? 吳魚再次站在寒夜中感受著冷風的洗禮,眼睛被不知道在儲藏室里存放了多久的煤炭熏得直掉眼淚,一向強大的內心此刻幾乎是崩潰的。不用照鏡子也可以猜到自己現在灰頭土臉的模樣,吸了一下鼻子,吳魚騰出一只手,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淚,而后繼續往烤架上的魚涂抹蜂蜜,烤魚的焦香混合著蜂蜜的滋潤甜蜜,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驅散了最開始煤炭刺激難聞的味道,屋外山林間凜冽的風,推波助瀾般將濃郁的香味在四周傳播,不一會就聽到了傅薄斯慵懶而又欠扁的聲音,順著半開著的窗戶傳了出來。 “還沒好么?好了就快點給少爺我端進來,餓死人了。” 吳魚鼓著腮幫子怨念萬分地扭頭向著窗子里望去,只見傅薄斯正坐在餐桌前,后背靠著椅子,雙手抱臂,兩只腳極沒規矩的交疊著架在餐桌上,還時不時地抖動兩下,面上的表情更是閑散異常,對比她的灰頭土臉,直看得吳魚一陣牙癢癢。咬著后槽牙狠狠地擠爆了手上的檸檬,檸檬淺黃色的汁水淋在被烤的通紅酥脆的魚上,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響,在蜂蜜與檸檬的絕佳搭配下,環繞在鼻尖的香味引得人直流口水。 戴著手套拎起烤架上的四條小魚前后翻轉著看了看,耳邊是傅薄斯一遍遍的催促聲,困頓疲憊煩躁等多種情緒像是伸長了手抵著吳魚腦中名叫憤怒的小伙伴的后背,一點點的擠爆了怒氣值,若不是因為理智尚存,吳魚直想將手中插著竹簽的烤魚全戳在傅薄斯那張滿是得意的臉上。 剛想將手中烤好的魚裝盤給傅薄斯端進去,眼睛一瞥瞥見了放在旁邊一直沒能用上的香料,視線滴溜溜的在手中的烤魚和罐頭中的香料間轉了幾個來回,吳魚忽地咧嘴無聲的笑了出來,一張被煙熏的白里透黑的小臉在炭火黯淡火光的映襯下,只覺得這突如其來的笑容里藏滿了不懷好意。 傅薄斯架著腿一晃一晃的在餐桌前等了許久,終于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