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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手腳都變成了五六歲孩童的模樣,僵硬著無法挪動步子,只能看著前方的巨大陰影一點點的逼近,帶著猙獰可怖的面容,長且骯臟的頭發如同繩索,一點點的纏緊他的脖子,呼吸變得急促而又困難,明知是夢境卻還是無法避免的顫抖恐懼,直到透過那巨大的黑影看到倒映于其中的他自己幼小、瘦弱的影子。 還有一個陰暗的聲音,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在呢喃,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同一句話。 她說,你永遠都會是我的孩子。 傅薄斯猛地從夢中驚醒了過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睡衣被汗水浸濕,緊緊地貼在后背上,眼前依舊是一大片的黑暗。好半天,傅薄斯才從噩夢中回過神來,動了動因為血液不流通而顯得有些僵硬的手腳,而后抬手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緩慢而疲憊地開口:“時間。” “北京時間,凌晨三點二十五分,距離天亮大約還有兩個半小時。” 熟悉的機械音傳來,明明沒有絲毫的感情卻在噩夢后給了傅薄斯奇異的安定感,傅薄斯閉著眼靜靜地在床上又躺了片刻,聽著快速跳動的心臟逐漸趨于平緩,后背溫熱的汗水變得冰涼,然后站起身脫掉了被汗水浸濕的睡衣,向著一側的浴室走去。 溫暖的水流順著頭頂流下,暖過傅薄斯身上每一寸因為恐懼而僵硬的肌膚,神志逐漸變得放松清醒,身體也從原先緊繃的狀態中變得柔軟舒展,失去視力卻更能夠細致地感受著流水滑過的痕跡。傅薄斯原意是想要洗澡冷靜放松一下,結果等到洗完,卻是被那溫暖攪合的睡意全無,將身上的衣服穿戴完畢,傅薄斯在安靜的臥室中靜坐了片刻后起身下樓,向著位于屋子最深處的那片被他視作凈土的地方走去。 這棟別墅是三年前他決定從傅家大宅搬出來時請著名建筑設計師Muriel幫助設計的,傅向暖親自監工完成,整棟別墅在布局上基本上同典型的現代中式主義風格建筑類似,唯有一點稍顯不同,也正是這一點成了這棟別墅最大的特色。 傅薄斯緩慢的在黑暗的屋子內走著,手扶著墻來識別方向,身后跟著家用機器人時不時地出聲提醒轉向,以前不過幾分鐘的路程竟花了他十幾分鐘才走到,眼前的屋子同房子里其他的屋子完全不同,兩扇厚重的原木大門邊的墻上安了一個密碼鎖,傅薄斯摸索著鍵盤按下了按鈕密碼,大門“咔嗒”一聲緩慢向里打開。 這個房間是傅薄斯的書房。 不過與其說這里是書房倒不如說是他的藏書館來得更為恰當,整個書房有兩層半樓高,一樓和二樓被打通,頭頂的天花板有一大塊圓形地帶被換成了玻璃材質,假如傅薄斯能夠看見,一抬頭便可以看到漫天的星云,像是最璀璨的珠寶。房間除了靠門的一側全都做成了書架,書架上分門別類的擺滿了各式各樣,各種文字的書籍,屋子里看不見樓梯亦或者是梯子一類的東西,只能看到屋子正中間一個有些奇怪的座椅,金屬制的座椅沒有凳腳,椅子下端因為連接了一根可伸縮的金屬桿而離地,而金屬桿的另一端被固定在屋子正中間的一個圓形大轉盤上。 進到了這個房間里,傅薄斯好像一下子又恢復了視力,輕車熟路的繞開周圍的障礙徑直走向了一側的金屬座椅,像是在同久別的老友打招呼,傅薄斯輕輕地拍了拍座椅上覆蓋著的皮革,然后坐了上去,面部表情全然不似在面對他人時的排斥與頑固,帶著暖心的笑,連失焦的眼睛都流淌著宛如頭頂星空般的溫柔。 他閉上眼,按下手邊扶手上的按鈕,任由座椅在周圍的空間中移動,浮躁了半日的心終于沉靜了下來,像是無風的湖面,清澈而靜謐,這一坐便就是大半夜。 直到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傅薄斯才睜開眼,大約是后半夜睡的太過舒適,傅薄斯醒來時有片刻的失神,好半天才想起如今這屋子里還住著一個人這件事情,皺著眉揉著額角醒了一會兒神,傅薄斯這才站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吳魚大概是沒料到傅薄斯會起那么早,更沒料到傅薄斯會從自己身后的走廊里走出來,正抱著傅向暖派人送來的幾箱子東西往里搬的吳魚“啪嗒”一聲,將手里的東西又掉回了地上,箱子里發出了一陣“叮叮哐哐”聲。 果不其然,傅薄斯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面露不滿的開口道:“我記得你是啞巴不是聾子,還是說你以為我聾了?” 吳魚縮著腦袋不吱聲,仗著傅薄斯看不見吐著舌頭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然后繼續安靜的站著不動也不說話,扮演好一個啞巴的角色。 大抵是傅薄斯后半夜睡的還不錯的關系,稍微譏諷了兩句聽著吳魚的動靜也很是順從受教的樣子,想著剛才箱子里的動靜大約是餐具一類的東西,而會往他這里送這些的也大概是只有傅向暖那個多管閑事的女人了。 想到這里傅薄斯沒打算繼續為難一個口不能辯的啞巴,向前走了兩步后抬腳輕踹了一下掉落在地上的箱子作為發泄,聽著身側站著的吳魚依舊如同木頭人一般一點動靜也沒有不由得再次開口表達不滿:“還站在這里干什么?等著本少爺給你準備早餐么?” 言下之意就是“我餓了,快給我吃的。”吳魚立即心領神會,身后輕扯了一下傅薄斯的手臂后沒等傅薄斯皺眉就松開了手,示意他跟著來。 餐廳的桌子上早就已經擺好了碗筷,有了昨天那碗面條做鋪墊,傅薄斯雖然嘴上不說,對于今早的早餐還是極其期待的,但等到吳魚將早餐端到面前是卻是覺得有些失望了,香味并沒有昨晚來的那么濃郁豐富,清淡的光是憑借嗅覺的想象傅薄斯就能大致判斷出早餐大約是什么東西,清淡中帶著些許鮮味的大約是海鮮粥一類的東西,有甜橙的香味,大約是隨餐水果,還有油炸的焦香味,考慮到前兩種大概都跟蛋沒什么關系,也許是煎蛋也說不定,這三樣食物,別說是跟昨天那碗面條相比了,簡直就跟路邊攤差不多。 傅薄斯輕嗤一聲面露不屑,此刻他甚至開始嚴重懷疑昨天那碗面條是不是不知道哪里請來的外援做的了。 “你就打算那這種像路邊攤一樣的東西來搪塞我?你忘了我昨天說了什么……”傅薄斯話還沒說完,突然聽到了一陣刀叉在餐盤上切割的聲音,而后便是一陣清冽的甜橙香裹挾著一陣rou類在被油炸后散發出的噴香湊到了他的跟前,他的唇幾乎可以碰到類似雞蛋皮的柔軟觸感,原先分開的味道被這么一混合竟意外的讓他原本食欲全無的胃里生出了一絲渴望。 這是什么?雞蛋卷么? 傅薄斯被本能驅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