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去哪了？”

    “……”暮瑤又給她添滿茶水，放下茶壺蹭到她身后，摟住她的脖子，道：“我去看師父了……”

    暮染身子一僵。

    “不過沒見到……祖師叔布了結(jié)界不許任何人打擾?！?/br>
    “嗯，那后來又去了哪？”

    “……去了……當(dāng)年逃課去的地方……”暮瑤有些不好意思。

    聞言，暮染似是回憶起什么似的輕笑一聲。倒是忘記了，那年暮瑤逃課簡直氣壞了她。不過也正是這樣，才讓她真正了解了這個小師妹。

    眸中溫情閃現(xiàn)，暮染暫時忽略了她晚歸的事情，“還沒吃飯吧？我去叫人給你做些?！?/br>
    “師姐……先等一下……我有事和你說……”暮瑤垂著頭，小手捏著衣角立在一旁，活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暮染怕她站久了會累，帳篷里空間有限只有一把椅子，便把她拉到腿上坐下，道：“穹華殿還差些地方便能建好，各門派掌門明日也會陸續(xù)到達。此事我和師伯會處理，你不用管?！鳖D了頓，軟和了語氣：“若是還想去玩，和曼羅一起，記得早些回來就好。”

    “師姐……”聽到后半句，暮瑤心中一暖，往她懷里蹭了蹭。“……我知道師姐疼我……可是瑤山遭遇的種種皆因我而起，再說三大門派也確實是被我毀掉的。這是我必須面對的事實、承擔(dān)的責(zé)任……”趁暮染不注意，抽出那幾本被藏在圖紙下面的公文，一一打開，掃了眼最后的落款，全是其他門派的名字。

    暮瑤還有心思說笑，“師姐把它們藏起來是不想我看到嗎？其實不用看也能猜到，無非就是旁敲側(cè)擊向師姐要人?！?/br>
    暮染抬手在她臀上重重一拍，順著她的話揶揄：“那瑤兒說我要不要答應(yīng)呢？說不定還能換來一株千年血參?！?/br>
    暮瑤裝作委屈的模樣，嘟起嘴淚眼汪汪的道：“嚶嚶嚶……是不是師父不要我了，師姐也不要我了……”

    本是無心的一句玩笑，暮染聞言卻是微微一怔，不禁又想起那日暮絕影將玉印交給自己的場景……

    托付，不止是照顧師妹們，還有瑤山。

    如今坐在這個位置上才真正體會到師父曾經(jīng)的無奈。但要她交出暮瑤，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暮染拿過她手里的公文，一縷火焰憑空從掌心發(fā)出，瞬間將文碟包裹在內(nèi)。消失時手掌又恢復(fù)了冰冷的溫度，屈指一彈，便只剩一簇灰燼。

    “我答應(yīng)過師父，也答應(yīng)過自己，會好好照顧你，照顧羽兒，還有整個瑤山。所以……”暮染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師姐絕不會不要你的……”

    突如其來的承諾讓暮瑤愣了愣，擦了下眼角，竟然是濕潤的?？墒菐熃悖乙泊饝?yīng)過自己，只要能守住瑤山，即便傾盡所有她也在所不惜。

    “……從前我總是不理解……也怪過師父的狠心……祖師叔的無情……但現(xiàn)在我懂了……”暮瑤仰起頭，堅定又堅決的道：“如果說犧牲我一人能換來瑤山所有人的平安，那我愿意?！?/br>
    “瑤兒……”暮染皺眉。

    “師姐，你聽我說……”暮瑤附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你！胡鬧！”暮染聞言，險些氣的拍案而起，因為暮瑤坐在她腿上才沒站的起來。

    “師姐，我告訴你，是想說服你。像之前那樣先斬后奏……我不會啦……”暮瑤若無其事的給她順毛。

    “你可知……這樣做的后果是什么……”

    “自然知道?！?/br>
    “那你覺得我會答應(yīng)嗎……”

    “……”暮瑤撫摸著圖紙里的穹華殿，“這兩次的浩劫，可以說是毀掉了瑤山的根基。單憑我們自己，最快也需要幾十年才能漸漸恢復(fù)?？墒侨绻芙杵渌T派之力，你看這才幾天，穹華殿就快建好了?！?/br>
    暮染冷哼一聲，“瑤山才不需要依靠別人。”

    “那是當(dāng)然。”暮瑤笑道，“我只是覺得，既然各門派愿意賠償，何不趁機敲詐它一筆，也好省了大家那許多年的辛苦。如果剛才那事能成……我相信瑤山不僅不會再被追究勾結(jié)妖魔的罪名，反而還會備受尊崇，其他門派交好也罷、愧疚也罷，定還會送上大量的物質(zhì)。用不了多久，一切都能恢復(fù)原本的樣子。”

    “這也就是我說的……犧牲我一人……換瑤山一片清明……師姐如今暫代掌門，萬事更應(yīng)當(dāng)以瑤山為重?！?/br>
    暮染閉上眼，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么。

    暮瑤見她沒有反駁，從她腿上滑下去，順勢跪在地上，雙手搭在她膝蓋上輕輕晃著，“師姐……從小到大我沒求過你什么……這一次就答應(yīng)我吧……”

    話音落下，暮染許久都沒有說話。賬內(nèi)的氣氛安靜的詭異。過了很久，才停上面?zhèn)鱽硪宦晣@息。

    “你……可有把握？”

    “嗯！”暮瑤急忙點頭。

    “……先起來吧……”

    “師姐不答應(yīng)我就不起！”

    “起來吧。我答應(yīng)你……”暮染捏著她的小手長嘆一聲，頗為心疼和無奈。

    暮瑤頓時一喜。

    暮染話鋒一轉(zhuǎn)，“但我答應(yīng)你并不代表就贊同你做這么危險的事，我要和師叔師伯商量一下再做決定?！?/br>
    “嗯……”

    “唉……如今的局勢……走一步算一步吧……”

    ……

    轉(zhuǎn)眼短短的幾天就過去了，瑤山經(jīng)過及時的休整，雖然與各門派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破碎無法挽回，但既然有人出錢出力，為了盡快重建，大家倒也相安無事。時間短暫，除了弟子們的住處，重點修建的就是穹華殿。因為今日所有門派掌門都要齊聚于此，共同商議關(guān)于魔族公主的問題。

    瑤山剛逢大難，掌門也生死未卜，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穿著素色的衣袍。唯有那白沙谷谷主，一身赤紅。再加上缺了一條手臂，空蕩蕩的一條紅袖子隨著他的動作晃來晃去，格外刺目。

    暮絕塵坐在主位，旁邊是暮染和幾位長老。暮絕華等傷勢較重的人則是不得不缺席。下方圍滿了其他門派的高層和弟子，每個人的表情或凝重或不屑，甚至有些人一邊吃茶一邊竊竊私語，儼然一副看戲的樣子。

    都想看這瑤山如何收場。

    眾人等了等也不見暮瑤出現(xiàn)，暮絕塵又只顧飲茶，忍不住道：“絕塵長老啊，說好的三日期限，我等已經(jīng)在此坐了大半天，究竟何時才能給個答復(fù)啊？”

    “哎，是啊?，幧皆摬皇窍胪涎訒r間吧？”

    一人出言眾人皆附和，但暮絕塵卻充耳不聞。眾人追問的急了，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猶如病入膏盲一般。暮染“適時”的上前，取出一瓶“藥”來，剜了眼那最先出言的人。暮絕塵也不看數(shù)量，忍著咳嗽嘩啦啦倒出一大把服了下去。眾人見狀，這才漸漸住了聲。

    又等了片刻，門前終于出現(xiàn)一道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