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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很遠(yuǎn),他記得外婆每年都會和他一起去挖葵花芋。 外婆負(fù)責(zé)挖,他負(fù)責(zé)撿。會挖到滿滿一大籃子的葵花芋呢,外婆總是喜歡用葵花芋炒rou片,又香又脆。吃不完的呢,外婆就會把它腌在壇子里,就是一道美味醬菜了。 “那我們下午去挖點回來吃好不好。”樂垚興奮的兩眼放光,要不是感覺很累,她想現(xiàn)在就去呢!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根。 “好,”姜一凡把她攬在胸口,靜靜地站著,那葵花芋原本只是一小塊地,沒想到好幾年沒來,那里已經(jīng)成了一大片。 樂垚感覺到姜一凡呼出的氣息里有著一股酒精味,不禁皺了皺鼻子,不是很討厭,只是帶著酒精味的姜一凡讓她感覺有些陌生。 姜一凡低下頭,氣息在樂垚耳后蔓延,樂垚讓了讓,姜一凡卻摟得更緊,紅唇立刻被他攫住,她覺得他把自己摟得太緊了,壓得胸口都有些疼。他從來都不會這個樣子的,樂垚奇怪,難道是酒精的作用? ☆、快樂的時光 樂垚來到農(nóng)莊最開心的就是一整個晚上都窩在姜一凡懷里聽他絮絮叨叨,他講小時候跟著外婆的事,樂垚有些奇怪,他很少說他的事,也從未提及他的童年,樂垚也從未問過,今天帥哥也許是觸景生情吧!竟然講了好多好多。 講他跟外婆一起種蠶豆,摘花生,挖紅薯,掰玉米,講他爬到樹上去采桑葚,結(jié)果把白襯衫染成了紫色,嚇得他躲在鄰居家不敢回來,講他靠一個塑料盆在河里學(xué)會了游泳,不過是狗爬式,講他被爸爸mama接回去上學(xué)時,他竟然不會說普通話…… 后來,外婆老了,沒力氣種田了,mama便把外婆接過去跟他們生活在一起,可是外婆總是念念不忘農(nóng)村的生活,姜一凡便用自己參加設(shè)計大賽獲得的獎金在外婆的老家置辦了這個小小的農(nóng)莊。 李叔李嬸是他家的遠(yuǎn)方親戚,便負(fù)責(zé)農(nóng)莊的打理和種植,每年外婆也會來這里小住,有時十來天,有時一住幾個月。只是每次來去都頗費周折,因為外婆暈車很厲害,暈車靈吃了都沒效果,那每次呢,外婆都是先吃安眠藥睡著了,再把她運過來,等她醒來,已經(jīng)到了農(nóng)莊了。 樂垚聽著姜一凡慢慢悠悠的講著,瞪大眼睛覺得很不可思議。姜一凡看她認(rèn)真的樣子笑了笑,幸好她也喜歡這里,這便是他最開心的了。 他緊了緊懷里的人說:“我出國后不久,外婆心肌梗去世了。” 姜一凡不再說話,他沒見到外婆的最后一面,這個世界上自己曾經(jīng)最親的人。他知道,外婆的去世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當(dāng)年的自己在家人面前說再也不回來了,聽到這句話最傷心的人也許就是外婆。 外婆去世后,他再也沒有來過農(nóng)莊,他怕想起外婆,想起那些快樂的回不去的時光…… 樂垚微瞇著眼睛,像要睡著的樣子。她沒想到姜一凡的童年竟然是在農(nóng)村度過的,而且還這么活生生的非常有趣。自己的童年也是經(jīng)常去海邊的外婆家的,可那又是不同的樂趣,她去茅草地拔茅針,去海灘上抓跳跳魚,去海里拾泥螺,撿文蛤…… 從姜一凡的語氣里,樂垚能感覺得出,他的童年是快樂的。是啊!連她現(xiàn)在聽他講,都覺得很有趣很快樂呢! 聽著愛的人講他的快樂,本身就是一件快樂而幸福的事,樂垚聽著聽著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不過,她好像聽到他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晚安!老婆!” 樂垚的嘴角自然的彎成甜美的弧度進(jìn)入夢鄉(xiāng),那個夢也該是甜美的吧。 *** 第二天醒來時,姜一凡已經(jīng)不在床上了,樂垚揉揉惺忪的眼睛,陽光透過窗簾把整個房間照得溫暖而柔和。從床上爬起來,拉開窗簾,陽光立刻肆無忌憚的照在臉上,眼睛感到微微的刺痛,樂垚瞇起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yīng)了這鋪天蓋地的艷陽。 “咦!”樂垚揉了揉眼睛,那滿眼的稻田里,收割機正忙得熱火朝天,那一片一片的稻子已經(jīng)變成了一袋又一袋的糧食,好幾位大叔大伯正把那一袋袋的稻子往路上扛。一幅活生生的豐收圖畫。 樂垚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收拾洗漱一番就跑下了樓,這么有趣的事情,她怎么可以錯過呢!葡萄架下已經(jīng)有幾位大媽坐在小矮凳子上擇菜,姜一凡也在剝豆子,看到她跑出來,都抬頭笑瞇瞇的看著她。 “樂垚啊!快過來吃早飯。”李嬸兒立刻起身去了廚房。姜一凡也放下手里的豆子走了過來。 “吃完再去。”姜一凡看著她一直對著收割機張望著,那點小心思誰還看不出來呢! 樂垚收回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 一碗玉米糝子粥,一個煮雞蛋,一個蕎麥饅頭,一個咸鴨蛋。雖然不是樂垚很喜歡的,但平時很少吃這些,倒吃得挺香的樣子。只是一心急著去看收割,吃到最后一口饅頭還是噎住了。 “噎著了?”姜一凡擔(dān)心的看著突然僵著不動的人。樂垚跟他擺擺手,閉上眼睛深呼吸。姜一凡笑著輕輕撫著她的后背。幾位大媽偷偷看他們一眼然后低下頭去抿著嘴笑呢。 樂垚在田間歪歪扭扭的小道上跟著收割機跑著,勞動的人們沒工夫停下手里的活兒跟她說話,不過都抬起頭來對她露出憨厚的笑。 她也便笑著跟收割機從田的這邊跑到田的那邊,再從那邊跑到這邊,樂此不疲似的。姜一凡見她開心的樣子,只是站在田頭笑著看她。 雖然是秋天了,可那正午的艷陽依舊火辣,一點也不厚道的把她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曬得通紅通紅的,直到感覺到疼痛,樂垚才后悔沒帶頂帽子過來。只得意猶未盡的回去了。 更糟糕的是樂垚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又痛又癢,這才想起自己這討厭的過敏質(zhì)皮膚,剛剛自己在那些塵土飛揚里瘋得把這些都忘了。 心急火燎的跑去洗了個澡,用洗面奶把臉洗了一遍又一遍,可還是滿臉的紅疹,看著鏡子里的這張臉,樂垚都快哭了,她怎么就忘了呢?這怎么見人呢? “垚垚,沒事吧!”姜一凡在外面敲著門,擔(dān)心的詢問。 “呃,沒事。”樂垚說得很小聲,這是叫有事還是沒事呢?然后拉開洗手間的門,有些頹喪的走了出來,耷拉著腦袋看著姜一凡。 “臉上是什么?” “過敏。”樂垚說完,無可奈何的看著眼前帥帥的人。 這一突發(fā)狀況讓姜一凡立刻要離開農(nóng)莊。堅持要回去看醫(yī)生,樂垚卻堅持不回去。她還沒去挖那葵花芋呢!他還說要帶她去那片銀杏樹林里摘銀杏的呢!他還答應(yīng)她去劃一劃那條小船的呢………… “過幾天就會好了,不要這樣大驚小怪的好不好。”樂垚看著一臉霸道模樣的姜一凡,說話的聲音不禁軟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