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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髻,烏鴉鴉的鬢發中一朵魏紫牡丹絹花盛放,瞧著既妖嬈又端正,漂亮得很。 她熟絡地往桌前一坐,瞧了瞧宋昌愿老妖婆頭上披散的銀絲,目光在她臉上的皺紋以及眼睛上的布條轉了轉,而后看向墨殊,“客官,這是你老娘吧?” “噗!”墨殊一口酒噴出,嗆得直咳,白皙的臉上燒起紅霞,話都說不出來了。 老妖婆瞧著卻淡定得很,慢慢地抿著酒,心里卻近乎抓狂。沒眼色的混蛋,你再說一次誰是他老娘誰是他老娘?! 這二位的反應有些奇怪,老板娘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個年輕的后生哥兒,身邊跟著位銀發蒼蒼的老太婆。這老太婆一不理事二不出聲,對后生哥兒的態度也不似奴仆般恭敬,不是老娘難道是……奶娘? 老板娘的神情沒怎么掩飾,墨殊一看就看出了她的疑惑,咳得更加厲害,上氣不接下氣的,急忙端起碗猛喝一口,又忘了碗里的不是水,一團火在喉嚨里炸開,墨殊咳得滿臉通紅,只覺帷帽里的空氣都被蒸發掉了,熱得簡直待不下去。 老板娘見狀急忙站起身,“誒,嗆著了?哎呦快去端碗涼水過來!” 一碗水下去,墨殊總算好些了,只是帷帽也戴不住了,干脆一伸手,揭開帷帽。 墨殊這位后生哥兒的顏色生得實在是好,清冷的氣質英氣的輪廓昳麗的臉,老板娘眼里閃過一絲驚艷,要離開的腳步又挪了回來。 自覺挑了個不對的話題,她笑盈盈地打圓場,轉而道,“兩位這是要去戎國?” 話音落下,對面的兩人猛地抬起頭,面上都是驚愕。 老板娘心一緊,難道又挑了個不對的話題? 對面兩人都是人精,面上驚愕一閃即逝,墨殊端起酒碗抿了一小口,“戎國?” “對啊!”老板娘也很是不解,“到咱們這小店來的不都是要去戎國的嗎?” 見兩人不說話,她又道,“后面就是拉普山,翻過山再越過河就是大草原了啊!” ☆、章三 母慈子孝 大草原是什么鬼? 宋昌愿頓時心驚rou跳,驀地就想起了集會時路虎慌里慌張找主子的模樣,這貨是路癡?!這種淡定如斯運籌帷幄十項全能的人居然是路癡?! 她怎么現在才想起來啊! 冷靜冷靜,想想戎國是在哪里的,她記得上次有看過墨殊的地圖來著。 晉國右邊是齊國,左邊是幾個附屬諸侯國,再往左就是秦國,左上方羌國。晉國正下方則為吳國,右下方是越國,而戎國…… 在晉國右上方! 一個在南方一個在北方…… 這是活生生的南轅北轍啊,宋昌愿已經無力吐槽,他明明跟越國只差臨門一腳,結果就因為路小虎不在,生生讓他繞回去,然后到了北方的戎國。 以后堅決不能讓他帶路! 墨殊聽著老板娘的話,也是心在滴血,他端著酒碗僵了許久,干笑道,“對啊,我們就是去戎國!” 呵呵……宋昌愿都不想看他了,拿起酒碗就小口小口地喝起來。 這種回答真真是很奇怪的,老板娘心里頭直嘀咕,不過回答了總比剛剛那個嗆得臉紅的反應要好,于是她再接再勵,“戎國雖說是窮了點,不過他們的馬好啊!好多商人都是去戎國買馬回來再賣去其他國家的呢!” 另一桌上的幾個漢子聽見了就問道,“你們也是販馬的?” 馬兒都在外邊了,墨殊只能點頭。 那漢子就怪道,“誒不對啊,別人都是空著手去帶著馬回的,怎么到了你們這兒,就是帶著一大群馬去的?” 更遠處的客人就接道,“你們去戎國販馬?” 那人聲音響徹大廳,話音剛落,一群人就望向他們這一桌,目光詭異。 墨殊:…… 宋昌愿:…… 在以千里馬聞名各國的戎國販馬,就好比魯班門前弄大斧,簡直就是自取其辱,大廳里眾人看向他倆的目光就好像看傻子一樣。 墨殊干咳一聲,鎮定地道,“聽說戎國的馬兒極好,在下便生出了一個想法,從晉國挑幾匹好馬過去與戎國的千里馬交配,生出來的馬兒不知會不會長得更高,跑得也更快?” “哦~”眾人一臉恍然,“兄臺果然高見。” 商人們素來豪爽,說得一高興便讓伙計把幾張桌子拼到了一起,眾人圍著一張大桌子就說了起來。 一開始說話的那人就道,“俺是高林,兄弟們都叫俺老高!” “叫我小劉就行!” “俺是老韓!” “老錢!”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說完,目光就齊刷刷望向墨殊,墨殊便拱手行了一禮,文文弱弱地道,“鄙姓墨,家中排行第十,各位叫我墨十便可,”說著他看向坐在身旁的老妖婆,一邊想一邊道,“這位是……” 他還沒想好答案,老高就搶道,“俺剛才聽到了,那是你娘!” 宋昌愿:…… 墨殊:…… 他要怎么解釋?他真的沒有這種性情古怪的娘…… 墨殊不開口,眾人也就當他默認了,老錢就道,“墨十你是儒家子弟吧?怎么出來販馬了?” 時下儒家學派盛行,大街上隨便拉出個人來都是儒家子弟,這一群人里就墨殊一個文縐縐的斯文樣,眾人會有此想法也不奇怪。 墨殊一陣無語,儒家子弟是真,販馬是假,只是謊話都撒下了,收也收不回來,只能用另一個謊話去圓。 他就嘆了口氣,“唉,家道中落,一場大火燒光了家中所有財物,老父去世,老母眼瞎,只能出來販馬。” 眾人看了看“他老娘”眼睛上蒙著的布條,齊齊哦了一聲,感嘆道,“墨兄真是孝子。” 墨殊他老娘:你說誰眼瞎?! 小劉就發現他眼睛上也蒙著布條,猶豫了一陣道,“墨兄你的眼睛……” 墨殊就嘆氣,“也是被那場大火熏傷了眼睛!” 眾人一陣唏噓,“真是可憐。” 知道了人家眼睛有疾,眾人也就不好再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眼睛看了,哪怕覺得那薄薄的布條下的眸色較淺,眾人也只當那是眼睛傷著了的后果。 于是老韓就朝墨殊“他娘”高聲問道,“老人家您高壽啊?” 高壽你個大頭鬼!宋昌愿心里咆哮,只是伸手不打笑臉人,要怪也是怪旁邊的坑“兒子”! 老妖婆平復著內心的波瀾,沉吟了一會兒,咳嗽兩聲,裝模作樣地道,“八十!” 老韓就嘆道,“八十還陪著您兒子來戎國販馬呀?老人家您身體真是健朗!” 呵呵,坑著他自己了吧?她就不信墨殊這個黑心貨能坐得下去,如今也讓她挖一挖坑了,且看誰能坑到誰? 墨殊“他娘”就重重地嘆了口氣,“唉,兒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