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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冒著天大的風險將齊國最優秀的將士埋伏他國,寧愿多等四個月,也不愿意讓齊國百姓多受一點苦。” 他的聲音忽然也多了一絲飄忽不定的幽涼的意味,“齊熙王倒還真個好國君呢!” 姬思正驚愕地聽完這一番話,轉頭望著墨殊蒼白的側臉,心中滋味復雜難言,眼神既嘆息又同情。 齊熙王的確是個好國君,但卻不是個好父親。 墨殊抬起頭。無視其他三個的目光,徑直看向謝青,“所以你想說什么?” 他那雙淺灰色的眼睛里云遮霧罩,看不出任何情緒。謝青也不以為意。泰然自若地笑,“殿下與謝某一同回秦國如何?” 饒了半天原來目的在這里!墨殊眼神一閃,兀自低頭沉吟,并未急著回答謝青的話。 可是他不回答有人卻替他回答了。遠處一道女聲揚起,“他不會跟你回去!” 眾人皆是一驚,齊齊扭頭看去,那匹棗紅色的大馬似閃電般奔來。眾人只覺眼前一閃,那匹馬便奔至眼前。 棗紅大馬嘶鳴著停下,眾人的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馬背上的女子身上。 那個女子雪衣烏發,大紅的披風上還染著雪花,她跳下馬,沖墨殊點了點頭,便甩著馬鞭在謝青身前一尺遠停下。 女子身量極高,幾乎與謝青一般高大,站在一群氣氛詭異的人中央絲毫不見膽怯,一身氣勢沉穩內斂,似千年冰潭里冒著冷氣的寒劍。 她揚起眉挑剔地掃了謝青一眼,道,“謀士?” 女子的嗓音不怎么好聽,很沙啞,那是常年在沙場上厲聲嘶吼生生喊啞的嗓子,還能聽得出少女聲音里該有的一絲甜意,讓人一聽便仿佛看到閨閣中的清冷少女,跑去沙場練兵時的身影。 謝青有些訝異,便著重看了看她的臉。淺白中透著紅潤的肌膚,臉頰上依稀能看到淺淺的刀痕。朱唇瓊鼻,鳳眸清明,秀眉凌厲,自有一種與眾不同的英氣。 他眉梢一挑。“將軍?”見女子點頭,他的眼睛里便閃過一絲了然。“秦國,謝青,”他道。 女子眸光如電,也在打量他和他身后的那些親衛,聞言點點頭,“齊國,越羲霜。” 越羲霜似是在戰場上喊慣了。嗓音一低下來便沙啞得難聽,原本還能聽出來的少女的甜意瞬間消失而去。 這個名字可是響徹四國,謝青神色平靜,并不見詫異,“越將軍與那些嬌滴滴的貴女真是不一樣。” 越羲霜看他一眼,想也不想就回,“你也跟那些假惺惺的門客不一樣。” 謝青一噎,一陣啞然,隨即便放聲大笑起來,“越將軍真是爽朗大方與眾不同。” 越羲霜清冷的臉上也染了一絲笑意,卻只淡淡點頭,平靜地受了這句評語,“既然你這么說,那我也明人不說暗話了,我們公子是不會讓你帶走的。” 謝青眨眨眼,笑意明朗,“這是自然,謝某本就沒有強迫殊殿下的意思,不過……” 他話鋒一轉,“若是殿下自己要走,這可就與謝某無關了。”他的笑容依舊明亮,話語卻顯得格外的意味深長。 越羲霜只做沒聽見,對謝青頷首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謝青側身讓出道路,“請——” 一行人騎馬離去。 謝青站在后頭,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眸中光華閃爍,身旁的御龍衛上前低聲詢問道,“先生,我們……” 謝青淡淡一笑道,“跟上去!” ☆、章七七 前路茫茫 一行人騎著馬走在樹林,越羲霜側過頭,看著姬思正道,“這位是……” 姬思正忙抱拳行禮道,“在下姬思正。” “哦,公子正,久仰大名,”越羲霜嘴里說著久仰的話,面上卻清清冷冷,并未出現多少恭維的神情,她清冷的眼睛看著姬思正,“越羲霜。” 雖然方才便聽她提過她自己的名字。可這會兒再次說起,姬思正還是眼睛一亮,眸中敬仰,“齊國第一女將。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越羲霜便淡淡頷首,“不過是世人夸大了的虛名。公子過譽了。” 她的目光往下一轉,落到趴在馬脖子上直勾勾看著她的宋昌愿身上,對上那雙湛藍的眼睛,越羲霜眼中光芒一閃,道,“這位想必就是太后娘娘送給你的那只……”她瞇著眼,似是在想那只貓的名字。 墨殊便提醒道,“宋昌愿。” “對。就是宋昌愿!”越羲霜擊掌嘆道,目光又落在宋昌愿身上,著重地看了看她的體型,道,“你果然沒辜負對太后娘娘的承諾。” “嗯?”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的,墨殊便愣了下,一時反應不過來。 越羲霜面無表情,可眼里卻凈是狡黠,“當初你離開的時候不是說要把那只貓養得白白胖胖的回去見她么?養得的確是很胖。” 墨殊頓時失笑,“這可不是我養的。”說著瞥了眼某只眼睛瞪圓憤憤不平的貓,“這些膘可都是她自己養出來的!” 宋昌愿聽得直點頭,沒錯!老娘憑本事養出來的膘,憑什么說是墨殊養的!? 不經意間捕捉到墨殊竊笑的神情,盡管被他立即收了回去,宋昌愿頭一頓,哪里不對? “她自己養出來的?怎么養?”姬思正好奇地插嘴問道。 “怎么養?”墨殊瞟了一眼宋昌愿滾圓的體型。眼中的光別有意味,“一天三頓,頓頓五碗,這還只是正餐。還沒算她閑時吃的點心晚上吃的宵夜,比……”豬都還能吃。 宋昌愿一躍而起,撲了上去,你才比豬還能吃! 墨殊往后一側。躲過她的偷襲,隨即就身子一晃,回到原地,他還來不及偷笑。只聽啪的一聲,宋昌愿的尾巴打到了他臉上。 宋昌愿在撲過頭的時候甩了下尾巴…… 眾人哄堂大笑。 …… 新河郡,客棧。 客棧外頭的積雪都打掃得干干凈凈,堆在籬笆一側。北風凍得人手腳發麻,守在外面的士兵卻一動不動,面色嚴肅,宛若一尊塑像。 守衛的士兵數量很多,客棧外卻安靜得落針可聞。客棧里的說話聲便聽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個清冷沙啞卻又爽朗的女聲。 “此次出行前王后娘娘特意將我召去未央宮交代了一番。” 墨殊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越羲霜,“她說了什么?” “她說……”越羲霜回憶著當時的情景,努力學著王后娘娘的姿態語氣道。“齊晉兩國之間的戰爭并不是我們能預料到的,你也莫要放在心上,盡到了自己的職責便好,百姓也不會怪罪于你。你只管回來便是。” 說完越羲霜便望向墨殊,眼里亮晶晶的,似是在期待什么。 墨殊咳了一聲,冷冷地道。“畫虎不成反類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