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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過一絲慌亂的情緒。 從始至終都是從容不迫的淡定,沒有武藝卻從容淡定,面對危險波瀾不驚,這才是真正的強大,源自強大的內(nèi)心,外力不可傾。 宋昌愿默默地嘆了口氣,她雖然足夠淡定了,但是與面前這人一比,還是不夠看啊。 水換了四盆才將那膠洗掉,還沒來得及甩毛,一塊帕子便鋪天蓋地地罩了上來,一只大手覆過來,頭頂便傳來了公皙平幽涼的聲音,“甩毛可不是個好習慣,該改改了。” 宋昌愿:……不甩毛等著他來幫她擦么? 他卻好像能猜到她的心思一樣,“日后我在的時候就幫你擦。” 言下之意就是他在的時候她就不要隨便甩毛了。 宋昌愿只能沉默,眼前被帕子遮住了,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她便低下頭,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他的手上。 他的手可真大,站下兩個她……嗯,站下兩個她有點擠,站一個她倒是綽綽有余。 眼前忽然一亮,帕子被掀開了。宋昌愿抬眸,淡而薄的陽光下,他的烏發(fā)未束,只用一支玉簪隨意地挽起,細碎的頭發(fā)順著他低頭的動作全部傾在她面前,烏黑迷離的鳳眼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他傲然地抬起頭,得意道,“終于好看點了。” 那個動作,有些傲嬌,有些可愛,更多的卻是艷麗。宋昌愿驚艷得目眩神迷,好似有一朵艷麗的芍藥正在她面前緩緩地高傲地綻開,香氣襲人里,一片粉瓣徐徐飄下,點在碧藍的心湖上,漾起了圈圈漣漪。 宋昌愿臉一熱,隨即嘀咕著低下頭,說得她好像是他辛辛苦苦做出來的藝術(shù)品一般。 看了看身上的毛,宋昌愿想,既然洗干凈了,那她也該走了。望了眼書房里的三個人,宋昌愿喵了一聲,便往外走。 公皙平目光往她身上一掃,用齊國話幽幽涼涼地道,“這是用完就丟嗎?” 宋昌愿身形一僵。 公皙平冷哼了聲,徑自撇過頭不去看她。謝青與趙玉子對視一眼,各自目光意味不明。 謝青便站起身走到門口。將她一把抱起,一邊走一邊跟她囑咐道,“日后走路可得當心著點,莫要再這般不小心了,晉國可不比齊國,可不是什么時候都能遇上我們的……” 明亮的青衣男子一邊走一邊絮叨,手上的貓則雞啄米一般地點著頭,看著異常溫暖。 溫暖不過片刻,謝青抱著宋昌愿還沒走出大門,不過才走到二進院子的時候,便覺得手上越來越重,他看了眼比初見時圓潤了許多的貍花貓,嘆道,“昌愿啊,你……以后還是少吃點吧!” 宋昌愿點頭的動作一頓,旋即抬起頭冷冷地斜著他,謝青咳嗽幾聲。似在斟酌言辭,“昌愿你真的……格外的重。” 宋昌愿氣得當即便跳下了下來,自己一個人往外跑。急得謝青直在后邊追,“誒你別跑啊!我不說了還不成嗎?” 書房里,公皙平、趙玉子兩人隔著案幾相對而坐,趙玉子拿起玉壺,一邊往白玉杯里倒茶一邊問道,“不知殿下對公子殊有何看法?” 公皙平端起茶抿了一口,神色莫測,“公子殊?未曾接觸,不好評價。” “不過……”他抬起眼,目光深遠,似望進了那座臭氣熏天的驛館,“汀蘭館是否還未曾調(diào)遣兵將前去?” 不論在哪國,外國使團所住之地皆要派人前去看守,一來為防使團出事,二來么,也起著監(jiān)視之用。 趙玉子眼睛一亮,卻不動聲色地遮掩住了,“這事兒啊……不太好辦,”他皺著眉,細細沉吟起來。 公皙平望了他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卻不說破,撇了撇嘴角,他懶洋洋道,“誰要你親自動手了?” 趙玉子恍然大悟,拱手敬佩道,“殿下高見,實乃高見啊!趙某自愧不如。” “哼。”公皙平撇了撇嘴,輕笑一聲,并不答話。 …… 宋昌愿沒想到自己這么一出門,就折騰出這許多事兒來,而且因著此事。日后想要出門都難了,不過這是后話。 且說當下,她回了汀蘭館,館里正靜著,路虎在廚房里燒水,見到她出現(xiàn)眸光畏懼又憤怒,似想說什么卻又不敢,索性一低頭,來了個眼不見為凈。 宋昌愿瞥了他一眼,也懶得理他,轉(zhuǎn)頭去了墨殊房里。墨殊又發(fā)起熱了,此刻正閉著眼躺在床上休息。 看了看他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臉,宋昌愿嘆了口氣,算了,等他病好了再捉弄他。 索性無聊得跳回墻上修煉。 日子又過了兩日,這一日,汀蘭館忽然就熱鬧起來了。 門外來了一群人。 ☆、章四九 她生氣了 墨殊的病還沒好。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他原先就從山崖上摔下來,摔在荊棘叢里摔了一身的刺傷,后來又被宋昌愿拖去水潭里洗了個澡。暮秋時節(jié)夜里也涼,秋水更冰,這么一番折騰下來,鐵漢子也倒下了。 這幾日他便是反反復復的發(fā)熱,額上溫度燙得嚇人,好容易今天降下來了,他便鬧著要出來。 “讓開!”墨殊氣色不好,病怏怏的,威脅人的眼神看起來都不那么凌厲了。 奈何路虎鐵了心的要攔他,“主子,您的病才好些,就別折騰自個兒了,乖乖在房里呆幾天,啊,您要是病好了出去干啥屬下都不攔您。” 宋昌愿在院子里的梅樹上斜眼看著,也不知是怎的了,她總覺得路虎近來愈發(fā)的像個老太監(jiān)了。 “我的病已經(jīng)好了!”墨殊抱著湯婆子,穿著一身厚重的深藍色冬衣,蒼白到透明的臉色怎么看怎么沒有說服力。 “主子,您說了不算,得大夫說了才算。” 墨殊睨了他一眼,冷笑道,“那你把大夫叫來!” 路虎:…… 被墨殊噎得無話可說,路虎一咬牙,橫著脖子伸長手臂把門擋住。“不成,反正你就是不能出去!” “你……” 墨殊氣得臉都開始泛青,他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不說話了。 但也固執(zhí)地站在門前,就是不肯回去。攏了攏手中的湯婆子,墨殊低下頭垂著眸,淺色的睫羽似蝶翼一般撲扇著,淺灰色的眼睛目光幽幽,幾分黯然,幾分失落。 他的面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唇色也不復往日的紅潤,病得有些青紫,這種委委屈屈的小模樣,路虎瞬間就想起了當年他家主子剛從長信宮搬到永和宮時的日子。 小主子當時也不過五歲,習慣了祖母在身邊陪伴,陡然被人推到一個空蕩蕩的宮殿,心里別提有多難過了。白日時還看不出來,到了晚上,那個小小的孩子就把自己抱成一團球,縮在寬大的床上,小聲小聲地哭泣著,那個時候的他臉上也是這樣的表情。 路虎到底比墨殊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