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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但真要拼命起來,他也未必有多好看。 她分明感受到了那一剎的殺氣,卻又被他壓了下去,沒有出手,是因為突然出現的小孩?還是察覺到了她的危險? 終歸還是太弱了,宋昌愿深藏在心底的想要修煉的念頭一動,那雙冷冽的淺灰色眼眸在腦海倏地閃過,修煉的念頭又被她給壓了下去。 敵強我弱,這個世界的能人異士也不知道有多少,萬一被當成妖獸抓起來就不好了。 還是先忍一忍吧! 宋昌愿收回目光,低頭,就看到了那個rou乎乎的小人。 小孩小臉白凈,嬰兒肥胖嘟嘟的,應該是被嚇著了,正委屈地眨巴著眼睛,嘟著嘴眼巴巴地望著宋昌愿,想碰又不敢碰。 身旁的宋昌皓忍笑安慰道,“先讓昌愿回祖母那里洗洗,等她洗好了,有的是時間陪你玩。” 小孩嘟著嘴,一臉不舍地看著宮人把她抱走了。 回到長信宮里,有侍女上來給她擦洗,整理干凈后將她送到了太后娘娘的手上。 太后娘娘面容還算年輕,鬢間發絲卻已斑白。她伸出手溫柔地拍了拍她,和藹地笑道,“可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 那笑容里透著寵愛和縱容,仿佛她真的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小屁孩,而不是一只剛養沒幾天的貓。 宋昌愿沒聽懂她說的話,卻看懂了她的眼神,不由得呆了呆,不知作何反應。 宋昌愿是孤兒,即便后來成為了曼陀羅手底下的三張王牌之一,叱咤風云,萬眾矚目,唯一得到的溫情也就來自摯友趙星夜,可星夜到底也是與她同齡,哪里會做出這樣如長輩對小輩般寵愛縱容的舉動,驚得她手足無措,滿臉通紅。 這個時候她要怎么做啊? 宋昌愿心急不已,也不知為什么,她心底就想給這位和藹可親的老奶奶留下一個好印象,一個清純乖巧的好印象。 她飛速地在記憶里搜索著之前這類情況的應對,驀地,星夜絞著帕子含羞低頭清純美好的模樣跳了出來,宋昌愿一喜,對了!就是這樣! 爪子隨手撈起一塊布料,宋昌愿就開始“含羞”低頭絞帕子,絞著絞著,刺啦一聲響。 宋昌愿懵逼地低頭,只見太后娘娘襠部布料被她撕開了。 宋昌愿:…… 太后娘娘也笑出了聲,摸了摸她的頭,什么話也沒說,放下她便轉身去內殿換衣服了。 只留下宋昌愿呆呆地蹲在椅子上,氣憤地捶椅子。破身體!死弱雞!氣死她了!氣死她了! 該抓的樹枝不抓好,不該撕的布料就給撕了! 出師不利,宋昌愿捂著臉,滿心沮喪。 太后很快就換好衣服出來了,手一招就有宮人上前,接著,一碗rou糜出現在宋昌愿面前。 熟悉的香味撲來,宋昌愿迅速分辨出碗里的青菜與之前被她禍害了的那碗是同一種,綠油油的顏色,微微有些澀的清香。除了沒有蝦仁,一切與之前那碗并無分別。 莫名地,宋昌愿臉一熱,突然有些不敢看那碗rou糜了。 太后娘娘沒看見她的眼神,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頭,聲音依舊和藹慈愛,“叫你亂跑,一天沒吃東西,餓壞了吧?” 宋昌愿連蒙帶猜,居然半懂不懂地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她何曾被人這樣疼愛過?刷地一下臉爆紅,只是埋頭吃。 等她吃完一抬頭,就看見太后娘娘手里拿著一截絲鍛,正穿過一段半彎玉玦,上刻不知名的圖案,繁復好看,她稍一后退,就見到了背面上的字,那兩個字她雖不認識,卻認得那與太后宮門牌匾上的兩個字是一樣的。 這是給人做身份憑證用的? 她好奇地往前瞅了瞅,正好撞上那截往她脖子上戴的玉玦,頓時一驚,立即伸爪攔住。 太后娘娘只是輕輕拂開她的爪子,喃喃道,“昌愿乖,戴著它,護住你自己,也幫祖母護住他,啊。” ☆、章六 宮宴風云 一聽這話,宋昌愿爪子一頓,抬起小小圓圓的貓臉,一雙湛藍的眼睛疑惑地看向太后,護著誰?太后娘娘這兩天一直抱著她念叨這兩個詞,聽得多了,也就大概摸清了這個詞的意思。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太后,太后娘娘卻看也不看她一眼,認真地給她系著帶子,臉上帶著深深的落寞。 太后娘娘從來都是慈祥的,和藹的,親切溫柔的,這樣的傷感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宋昌愿皺眉,她很不想讓這樣的神情在太后臉上出現。 忽然就很想安慰安慰她。 但……要怎么做? 她從來沒有安慰過別人,也沒被人安慰過,星夜也是堅強的女子,從沒有出現過這樣脆弱的情緒。 眼見著太后面上的落寞越來越深,宋昌愿心底一疼,忽然就想到太后娘娘經常摸她的頭,或許,摸頭會是個不錯的辦法? 想到就做,宋昌愿縱身一躍,三兩步就跳上太后的肩膀,然后靠著太后的臉,顫顫巍巍地直起身,在她疑惑的目光下,伸出毛絨絨的爪子,摸了摸太后的頭。 太后先是一怔,而后失笑。 像是得到了鼓勵般,宋昌愿眼睛一亮,伸出爪子繼續摸,摸著摸著,太后娘娘“哎喲”叫了一聲。 宋昌愿一驚,下意識地縮回爪子,然后…… 尖尖的爪子就勾出了一縷長長的灰發。 宋昌愿:!!! 她的爪子什么時候冒出來了?! 知道做錯事,宋昌愿懊惱地低著頭,悻悻地準備從太后肩上下來。太后卻毫不在意的樣子,伸手將那縷頭發夾到耳后,然后將她攬到手中,摸了摸她的頭笑瞇瞇地道,“昌愿也知道疼人了啊,真是可愛的孩子。” “那就這么說定了!昌愿幫祖母護著他,啊。” 宋昌愿懵懵懂懂地抬頭,看見太后眼中的期待,明明她都沒聽懂太后的話,卻鬼使神差地點下了頭。她嘆了嘆氣,心道,反正出過那么多次給人當保鏢的任務了,也不差這一次。 前世自開始記事起,到短暫的一生結束,她接觸過最多的東西便是任務。小到護送,大至殺人,組織給她提供衣食住行以及知識,她則回報以一樁又一樁被完成的任務。 很公平的交易,她對組織也沒什么可抱怨的。只是從幼時到長大成人,這樣的生活從未間斷過,到底是有些厭煩了。 如太后娘娘口中的“護著誰”的任務,她其實是很不耐煩的,這樣的任務只意味著兩個字——無聊。 若護的是位高權重的人倒也罷了,這種人通常都會有人派來殺手偷襲,倒也還過得去,可若護的是商賈富豪,偶爾來兩三波山賊水匪,那可就真是無趣了。 宋昌愿盯著太后娘娘臉上不知不覺又現出來的落寞看得出神,湛藍如海洋的眼睛里沉著山岳般沉重的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