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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里貴人賞的,一早我看到宮里的馬車停在門口。” 頭一抬走出去沒兩步,第二抬又出來,是八樣瓷器,一對青花折枝花果紋的六方瓶、一對圓足凸肚景泰藍橄欖瓶、一對天青色汝窯花觚和一對粉彩纏枝牡丹花的梅瓶。 這是安郡王妃等宗室送來的賀禮。 再然后是各樣玉器瓷器,一抬接一抬連綿不斷地抬出來。 抬嫁妝的都是從金吾衛和旗手衛等挑出來相貌周正的,他們俱都穿著箭袖戎服,為示喜慶,腰間束帶統一換成了大紅色,顯得精神抖擻。 錢氏與辛姑姑帶著兩個婆子指揮著發嫁妝,而魏欣、何若薰以及張芊妤等人則在東次間陪著嚴清怡說話。 云楚青的事兒雖然被壓下了,但這幾日消息都很靈通,通過各種途徑知道了其中內情。礙于今天這個大喜的日子不便提起,只撿著高興的話題說。 不免就提到何若薰新得的麟兒。 何若薰去年冬天生了兒子,現在八個月,正是好玩的時候。 何若薰提起兒子就剎不住,從生產時候的苦說到生產后的焦慮,又提起喂養孩子的喜悅,滔滔不絕地講了小半個時辰。 張芊妤羨慕地說:“你真有福氣,頭一胎就生了兒子,我都成親兩年了,還沒有動靜,婆婆雖然沒催,我卻是急得不行,本來打算去潭拓寺求子,沒想到又鬧出這事來。” 魏欣急忙岔開寺廟的事兒,“生孩子不能急,越心急越不容易懷上,你婆婆既然沒催,你安心等著就是。緣分到了自然就懷上了。” 何若薰打趣她,“你倒是明白,跟過來人似的。” 魏欣翻個白眼,“娘老早就說了,孩子不用急,讓我先舒坦兩年。” 張芊妤道:“你才成親沒幾個月,自是不用急。”又看向何若薰,“你可有什么生子的方子沒有?” 何若薰笑道:“方子倒沒有,回頭我給你幾件我兒子的衣裳,你臨睡前塞在枕頭底下。” 張芊妤忙道謝答應了。 說笑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午時。 外頭嫁妝終于發完了,辛姑姑吩咐廚房擺上酒菜。 幾人吃過飯,何若薰惦記著孩子,張芊妤家中有婆婆都早早告辭,唯獨魏欣因為何夫人慈善,樂得自在,笑嘻嘻地跟嚴清怡道:“今兒我不走了,省得明兒還得早起過來,我娘讓我給你講講洞房的事兒……” 第161章 嚴清怡笑一笑, “不早說, 早點拿床毯子曬曬。”說著從箱籠里翻騰出棉毯, 讓半月拿出去晾著。 她則跟辛姑姑商議明天的事情。 按照先前的打算,半月跟圓月仍留在黃米胡同,辛姑姑與月牙、新月并新買的十六個丫鬟、三個婆子一道去王府。 現下, 月牙和新月已經跟著抬嫁妝的過去準備鋪陳新房, 待會兒辛姑姑帶著其余人過去。 三個婆子中, 兩個分在廚房, 另一個在二門處當差, 而十六個丫鬟, 八個暫且在暢合院使喚,兩個在廚房打雜,兩個清掃院落,兩個在二門跑腿, 剩下兩個跟著辛姑姑以免有臨時差遣。 等過得這幾日,再另行安排差事。 丫鬟婆子們先過去, 頭一樁是把廚房清掃出來, 該添置的柴米油鹽樣樣置備齊全;第二樁就是熟悉一下院子格局,免得來了客人都不知道往哪里帶;第三樁是她們自己也有行裝要帶, 自己的住處先安排妥善才能伺候好主子。 魏欣在炕上聽著嚴清怡一件件一樁樁地吩咐事情,默默地談了口氣。她也真是不容易,打小幾乎連飯都吃不上, 在京都先先后后住了沒多久, 眼下就得去掌管一個空殼子王府。 即便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也未必能立刻上手, 也得依靠娘家以及身邊的諸多丫鬟婆子,短短這幾個月,嚴清怡能想到做到這些,已經很不容易。 不免又思及自己。 她真是掉進福坑里了。 在娘家固然錦衣玉食千嬌百寵的,嫁到何家也不曾受過半點委屈。 何夫人疼惜她,沒讓她在跟前立過半天規矩,而何若薰隔三差五回娘家,手把手告訴她家里各項事宜。 有時候她遇到為難之事,只要寫封信給何若薰,何若薰即便不能親自回來,也會回信細細地寫明如何處置。 就連錢氏也感嘆不已,說她傻人有傻福,是上輩子積了德遇到這么好的人家。 相較而言,嚴清怡真是太苦了。 想到此,魏欣下炕對嚴清怡道:“吉時定在酉初,估摸著申正時分客人們才會到。那邊若是人手不夠,我院子里有七八人,你要是信得過的,讓她們去幫襯些。宴客的席面肯定是定好了的,這個不用你cao心。要準備的是后天你跟七爺的飯,還有夜里興許還得有客,總之若是菜蔬沒買齊全,盡管去我家里拿。我婆婆你也認識,決不會有二話。先把頭三天應付過去,往后的日子你跟七爺商量著來,你這邊獨自忙碌也不是個事兒。” 嚴清怡笑道:“我倒是都考慮了,不過有你這話,底氣更足。如果吃不上飯,我直接往你家里吃去。” 臉上嬉笑著,心里卻有些黯然。 能做的她已經盡力去做了,可有些事情她做不得主,要跟七爺商量了才能行事。可連接給他寫過三封信,都不見他回音。 難不成就因為她不喜歡親吻,就開罪了他? 可他明明說過愿意等,等一輩子也甘心。 果然,話語是最靠不住的。 夏天天長,吃過夜飯天仍是亮著,夕陽斜照下來,將院中梧桐樹的影子拉到老長。 嚴清怡與魏欣在院子里溜達著消了食,并肩站在梧桐樹下看著暮色一層層籠罩下來,而天終于全黑。 屋里掌了燈,半月笑著招呼她們:“姑娘屋里來吧,外頭蚊蟲該出來了,辛姑姑也吩咐過,讓姑娘早些歇下,明兒還得早起。” 兩人進屋將明天需要更換的中衣、嫁衣等查驗一遍,各自漱洗了上床。 魏欣神秘兮兮地從早起時就帶過來的藍布包裹里取出本冊子,交給嚴清怡,“你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我講給你。” 嚴清怡一猜就知道是壓箱底的交~合圖,立時羞紅了臉,接過冊子塞到枕頭底下。 魏欣連忙掏出來,笑道:“不用害羞,都這么過來的,”翻開兩頁,攤在嚴清怡面前,“你好生開口,否則明兒夜里盡等著鬧笑話。” 嚴清怡側頭瞟兩眼,正瞧見一對赤身男女相擁而臥,頓覺渾身不自在,“呼”地吹熄燈燭,“我不想看。” 魏欣氣極,借著月色將冊子合上,復又塞進嚴清怡枕頭底下,沒好氣地說:“你可別后悔啊,你知道男女之間是怎么回事兒,你知道孩子是怎么生出來的?”嘟噥幾句,忽而又笑了,“那你明兒跟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