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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點頭,“對對,我也這么想的,越早越好。”說罷,將婚書和欽天監的文書仔細疊好,塞進懷里,“我得好好收著,有了這兩樣東西,回家就能堂堂正正地成親。” 趁著他們在院子里說笑,青柏把其余東西交給嚴清怡。 一只漆著清漆的花梨木匣子,一只蓮托八寶紋路青花瓷茶葉罐,一只繪著童子趕鵝的粉彩茶盅。 “罐子里盛得是老君眉,綠茶性涼,七爺不常喝,喝這個倒是正好;茶盅是七爺用慣了的,先收在姑娘這里備著用;匣子里裝了好幾樣東西,姑娘看看就知道了。還有,七爺特特吩咐,姑娘盡快先做出件長衫來,他等著穿。” 嚴清怡梗一下。 什么叫等著穿? 難不成她做不出來衣裳,他還就光著了?再者,宮里針工局有上百名針線好的繡娘,缺得了誰的衣裳也缺不了他的。 可這話卻不好當著青柏的面兒說。 嚴清怡只得點頭應著,“我知道了。” 待青柏走后,將茶葉罐子和茶盅收到架子上,又特地知會了辛姑姑,這才到東次間,打開了匣子。 最上面是十幾張繡花樣子,都是外頭不常見的,有的墨痕很新,有的墨痕已經陳舊,像是隔了一兩年。 接下來是一張紙,上面寫著生辰八字,日子就是嚴清怡說的那個,而時辰寫的是午時。 想必午時才跟七爺的八字最相合。 嚴清怡松口氣,牢牢地把這八個字記在腦中。 再下面,是兩支釵,兩副耳墜。一支鑲著青金石,另一支鑲著石榴石,耳墜也是如此。 跟先前的相比,鑲工明顯長進不少。 嚴清怡將首飾取出來,放到妝盒里,順便挑出一對金簪給秦四娘添妝。 除去金簪外,她還送了八匹布。 李實則滿大街逛,買回來足足兩箱籠土產。 一連好幾天,黃米胡同都洋溢著歡樂的氣氛,而位于桃園胡同的趙惠清卻憂愁得不行。 那天她跟林栝慕名去錦繡閣買布,去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的,誰知還沒進門,林栝就變得恍恍惚惚心不在焉。 趙惠清以為他是擔心銀子,沒多買,只給自己買了匹銀紅色的妝花緞,給林栝買了匹鴉青色的素緞。 林栝不挑剔穿著,給他做什么,他就穿什么。 可他已經在五軍營謀得了職位,不日就要去當差,總不能還跟在寧夏時,經年累月都是一件裋褐。 趙惠清用了七八天的工夫才把直綴做成,待要讓林栝穿時,他卻不愿意,說穿直綴不如裋褐方便。 而且素緞貴重不經洗,他每天都要習練騎射拳腳,沒幾天就穿破了。 就只一件衣裳,趙惠清不好勉強他,可這些日子,雖然兩人仍是同床共枕,林栝卻不太愿意碰她。 有幾次,趙惠清半夜醒來,發現林栝不知何時沒了。她披了衣裳去找他,發現他孤零零地坐在另一屋,也不點燈,只那么靜靜地坐著。 待她走近,他就像受到驚嚇般,遲疑著問:“阿清,你是阿清嗎?” 那雙黑幽幽的眼眸在暗夜里閃著精光,像是能穿透人心一般。 趙惠清心頭突突地跳,卻只能硬著頭皮回答,“是我。” 林栝淡淡開口:“我剛做了個奇怪的夢,睡不著就起來坐會兒,回去接著睡。”伸手扶了她回房。 林栝翻個身繼續睡了,趙惠清卻圓睜著兩眼,怎么也睡不著。 她一遍遍回想去錦繡閣的情形,卻是毫無頭緒。 直到窗戶紙一點點泛起魚肚白,她掙扎著起床張羅了飯菜,等林栝出門以后,頂著兩只黑眼圈回到娘家找趙太太訴苦…… 第136章 趙太太還是先前的話, “阿惠啊,你不用疑神疑鬼想那么多……” 話音未落, 已被趙惠清厲聲打斷,“娘,別叫阿惠, 叫我阿清,阿清!” 趙太太咬咬牙,無可奈何地說:“我這不叫慣了,一時沒想起來,反正這會兒也沒別人。” “那也不行,”趙惠清拉長著臉, “叫順口了讓相公聽見怎么辦?” 趙太太默一會, 續道:“你跟林栝都成親好幾個月了,你還擔心什么?就算他知道以前有個相好的姑娘, 又能怎樣?當初你在床前貼身伺候他, 可不是假的。你爹對他有知遇之恩,咱家對他有救命之恩, 他又不是個薄情寡義的,還能休妻不成?” 趙惠清低著頭,眼淚嘩啦嘩啦往下淌,“可我就是害怕,以前相公看我都是笑瞇瞇的, 眼里都透著歡喜。可現在他時不時地發呆, 有時候看到我還會嚇一跳, 看著我的眼神就像個陌生人。我總是懷疑,是不是那個姓薛的跟他又見面了。娘,你幫我想個法子。” “我能有什么法子?”趙太太見她落淚,也跟著揪心,“我要是有法子還能不幫你?咱們在京都根基淺,來往的都是你爹以前認識的舊友,連給你哥相看個中意的媳婦都快愁白了頭。” 趙惠清擦把眼淚抱怨道:“就知道我哥,我哥,為了我哥就不顧及我……我去找爹商量。” “不許去,”趙太太連忙攔著她,“上次那事兒你爹還窩著火呢,本打算把那兩人在牢獄里關上三五個月,可人家第二天就出來了。你爹倒好,三個手下不是缺胳膊斷腿就是傷了心肺,自己沒法過活都得靠你爹接濟。京都水深,看著是兩個不起眼的人物,說不定就能通著天,你可千萬別再給你爹捅婁子。” 趙惠清瞪著淚眼,聲音里還帶著泣聲,“我爹也是,太謹慎了,而且心慈手軟,當初就該讓三個手下把姓薛的姐弟倆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萬一事發,自有那三人頂著,豈不兩下里干凈?” 趙太太愣一下,斥道:“人命關天,哪能當成兒戲?” 正說著,外頭傳來丫鬟清脆的問安聲,“老爺”,緊接著腳步沉重,趙霆撩簾而入,面沉如水。 趙太太忙站起來,“今兒老爺回得早,我吩咐人沏茶。” 趙惠清也欠了身子行禮,“爹爹安好。” “嗯,”趙霆心不在焉地答應著,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沉默片刻,忽而開口問道:“你怎么過來了,阿栝呢?” 趙惠清道:“相公一早就去了營帳。”頓了頓,剛想把自己的委屈說出來,只聽趙霆又道:“等他回家,讓他來找我,五軍營的差事,還是辭了吧!” 趙太太正端著茶盅過來,聞言手一抖,茶水溢出來,燙得她手背一片紅。忙將茶盅放到桌上,問道:“阿栝的差事干了才半個月,怎么就要辭了?” “對呀,爹,”趙惠清接茬道,“上個月,你不是說你有可能仍回寧夏任職,讓相公在京都謀個職位,這樣一個在外一個留京,可以互相通個氣兒。” 趙霆長長嘆一聲,“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