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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父母就成親。” 林栝看著慈祥可親的趙太太和滿臉?gòu)尚叩内w慧清,點頭應(yīng)了。 趙家本就不是詩書傳禮的人家,且寧夏鎮(zhèn)比京都或者江南的風(fēng)化都要開明許多,并不曾有未婚夫妻不得見面的習(xí)俗。 自從兩人定下名分,趙慧清待林栝更加親密,獨處時常常牽他的手,或者親親熱熱地靠在他肩頭。 正是情竇初開熱血方剛的年紀(jì),林栝天天巴望著早點成親。 等圣上召見完畢,就迫不及待地回了揚州。 再次回京都,趙太太請左鄰右舍家的女眷以及三五個故交做個見證,給林栝與趙慧清辦了親事。 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趙慧清始終記得洞房那夜的情形。 林栝身體熱得像火,健壯的胳膊摟著她,黃豆粒大小的汗珠啪嗒啪嗒往下滴,灼得她的肌膚guntangguntang的。 盡管進入那一刻疼得教人難耐,可很快就暢意起來。 林栝又是那般體貼,明明還想要,卻怕她受不了,生生地忍著。 這樣好的男人,她才不會拱手讓人,更不會納個小妾回來礙她的眼。 可今天這兩個男人不知怎么得知了他們的住處,如果下次再來怎么辦?說不定哪天林栝就會想起以前的事情。 先前林栝記性沒恢復(fù)的時候,郎中說要多讓他接觸從前認(rèn)識的人,多經(jīng)歷從前做過的事情,對病情大有裨益,所以她才不辭勞苦地日夜陪在林栝身邊。 千萬不能因為那兩個男人而讓她前功盡棄。 趙惠清長長嘆一聲:“要是能讓他們閉上嘴巴就好了,也不用太久,只要他們離開京都之前讓他們閉嘴就成。” 趙霆要留京等待重新任職,總得要年底才能有準(zhǔn)信兒。 現(xiàn)在剛九月,至少還要等三個多月。 趙惠清思量片刻,終于打定主意,等滿月之后就回娘家請父親想個法子。她不能這么心驚膽戰(zhàn)地過日子…… 第125章 夜, 暗沉沉地黑。 天色墨藍,只有零星數(shù)顆星子寂寥地閃著光芒。 屋子里靜寂無聲, 落針可聞,唯有秋風(fēng)拍打著窗戶紙, 發(fā)出啪啦啪啦的聲響。 良久, 嚴(yán)清怡低聲道:“都這個時辰了, 掌燈吃飯吧。” “姐, ”薛青昊疑惑地問, “吃飯?” 嚴(yán)清怡道:“林大哥成親,咱們也不能餓死。” 秦四娘如釋重負(fù),連忙道:“飯菜肯定涼了,我添把火熱一下。” 薛青昊打燃火折子點亮油燈。 昏暗的燈光照在嚴(yán)清怡臉上,明顯兩道淚痕, 幽幽地反著光。 薛青昊眼圈一紅, 急忙把眼淚憋住, 借著去找另一盞油燈的工夫抹了抹眼角。 夜飯是干豆角燉粉條, 里面還有好幾片油汪汪的五花rou。 以往薛青昊最愛吃這口, 今天卻毫無食欲,手里捏著塊雜糧窩頭, 半天沒咽下一口。李實也沒了之前的呱噪, 瞧眼秦四娘, 又瞧眼嚴(yán)清怡, 也不就菜, 只顧低頭啃手里的窩頭。 四人無聲地吃過飯, 秦四娘把杯碟碗筷收拾好,又將明早熬粥的米跟豆子洗凈泡上,才回到東次間。 嚴(yán)清怡已經(jīng)面朝里躺下了,看不清臉上神情。 秦四娘晚飯沒吃多少東西,用不著消食,遂吹熄油燈,在羅漢榻上躺了。因為心里藏著事,便睡不踏實,半夜醒來時,便聽到床上壓抑著的抽泣聲。 細(xì)細(xì)的,低低的,卻仿佛含著無限的哀傷。 秦四娘暗松口氣,她不怕嚴(yán)清怡哭,只怕她不哭,怨氣憋在心里會傷身。 原本他們以為嚴(yán)清怡聽說林栝成親之后會大哭大鬧,會吵嚷著找林栝算賬,沒想到嚴(yán)清怡只是肩頭一垮,整個人隨之沉默下來,臉上木木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吃飯時,秦四娘原本飯量大,可只勉強咽下半個窩頭,而嚴(yán)清怡跟平常一樣,仍是吃了大半個。 她平靜得就像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天空,讓人心慌,讓人害怕。 秦四娘靜靜地躺著,半點不敢動彈,生怕驚擾了嚴(yán)清怡。 過得良久,那邊的哭泣聲才漸漸止住,而窗戶紙開始呈現(xiàn)出魚肚的白色,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雞鳴狗吠聲。 天快亮了。 秦四娘輕輕坐起身,躡手躡腳地穿好衣衫,探頭去看,嚴(yán)清怡竟是睡了。 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淚痕,鬢發(fā)被眼淚打濕,凌亂地貼在臉頰上,而眼底有濃重的青紫,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秦四娘心頭一酸,眼淚差點滾下來,急忙走出去,小心地掩好房門。 不一會兒,李實跟薛青昊先后起身。 秦四娘盛了飯菜讓他倆先吃,“三娘哭了大半夜,天快亮?xí)r才睡下,暫且讓她睡。” 薛青昊到底年歲還小,昨夜沒吃飽,現(xiàn)在早餓了,稀里呼嚕喝完一碗米粥,惡狠狠地說:“此仇不報非君子,我定要給林栝那個無情無義的混蛋一點顏色看看……實在不行,我請我?guī)煾祹兔Α!?/br> 李實點點頭,“我再去叫上李奎他們幾個,不把林栝打趴下我就不姓李。他娘的,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就認(rèn)識他了。” 話音剛落,就聽房門響動,嚴(yán)清怡散亂著頭發(fā),倚在門邊道:“不許去,男婚女嫁本來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兒,你們?nèi)ジ墒裁矗吭僬f……”頓了片刻,才續(xù)道:“我跟他既沒有父母之命又沒有媒妁之言,憑什么去找人家?是嫌我不夠丟人嗎?” 李實跟薛青昊對視一眼,沒有作聲,可臉上盡是不忿之色。 嚴(yán)清怡低頭默了默,對薛青昊道:“林大哥對咱們家有大恩,對你也照顧有加。如今他成家立業(yè)……咱們,咱們應(yīng)該替他高興才是。”說罷,臉上生生擠出個笑容。 那笑比哭都難看。 薛青昊看不下去,三口兩口吃掉手里窩頭,將筷子往桌上一拍,“我吃飽了”,拔腿往外走。 李實緊跟著道:“我也飽了。” 秦四娘將他倆的碗筷撤下去,另外盛了碗米粥,“三娘,趁熱吃,現(xiàn)在天氣冷了,放不多久就涼了。” 嚴(yán)清怡磨磨蹭蹭地到桌前坐下,端起碗喝一口粥,“你還有事要忙,早點吃了走吧,碗筷子我來洗。” 秦四娘在她對面坐下,笑道:“今兒歇一天,偷個懶兒。” 嚴(yán)清怡喝完粥,嘆口氣,“你不用陪著我,我想得開,不會尋死……就是,就是心里發(fā)空,空得難受。”說著眼淚忽地涌出,順著臉頰往下淌,她顧不得擦,哽咽著道:“去年回來他還好好的,應(yīng)允我等我滿孝就成親,可……可能是因為之前的折子,是我太過疏忽,他惱了我也是應(yīng)該。可為什么不聲不響的就娶了別人,他要是把事情挑明了,我還能攔著他不成?” 嗚嗚咽咽地又是哭。 秦四娘也不勸,候得她哭夠了,兌好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