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5
性,先過來讓它聞聞,它認得你們的氣味就不下嘴咬了。它叫黑虎。”突然想起跟師父秦虎重了名,搖搖頭,又道:“叫黑豹吧,別沖了師父。”說著松了松手中繩子,黑豹圍著三人轉了兩圈。 嚴清怡想著薛氏在屋里歇息,不便驚動她,便取來薛氏的鞋子放到黑豹跟前,也讓它聞了聞。 薛青昊摸摸黑豹的腦門,把它系在樹底下,安撫了一陣。 嚴清怡把今天薛氏所說一五一十地講給薛青昊聽,“我覺得這事兒沒完,蔡家跟朱家肯定不會就此罷休,要不這幾天先別往府衙去了,我跟娘在家心里頭沒底兒。” 薛青昊從小就見嚴清怡沒有解決不了的難題,沒有害怕的東西,今兒頭一次聽她說沒底兒,心底頓時洋溢出一股豪氣,拍著胸口道:“放心,姐,我這就去跟頭兒告半個月的假,留著家里陪你和娘。”說完,一溜煙躥了出去。 樹底下的黑豹“唔唔”哼了兩聲,嚴清怡估摸著它沒準餓了,便到廚房切下一小塊生rou,又見中午剩下半碗菜粥,尋只破了邊的陶瓷碗,將rou和粥放在里頭,可又不敢靠近,用跟竹竿把碗一點點推到樹底下。 黑豹聞了聞,慢慢地吃了。 連續幾天,嚴清怡不太敢獨自出門,也不讓薛氏出門,便打發春蘭兩人去買菜,倒也是平安度過。而東昌府的蔡家卻是雞飛狗跳。 蔡如澤先后請了好幾個郎中都說筋骨都斷了,只剩下皮接著,就是勉強安上去也長不好。蔡如澤不信,硬讓小廝削了竹簽子兩邊夾著把那半截指頭固定在小拇指上,又仔細地敷了藥,纏上棉布。 可過得三天之后,上面那半截已經變得青紫,稍一碰就掉了。 蔡如澤萬念俱灰,他自幼愛讀書,字也寫得好,只苦于身在商籍不能科考,現在大姨父陸致已經應允找門路替他脫籍,他就等著一旦脫籍便要下場試試,以便將來光大門楣。 現在手指斷了半截,執筆都不得勁,還怎么寫出一手好字來? 二姨父也郁悶不已,指著二姨母的鼻子罵她無能,“家里養這么些人,都是白吃飯的,連婦孺三個都攔不住?” 朱貴太太耳目靈通,聽說薛氏離了東昌府,顛顛過來問:“聽說前兩天薛娘子的兒女來了,寫了婚書沒有?我們拿到婚書馬上把宅子田產過戶。對了,薛娘子手里銀錢夠不夠,雖說她是二嫁,我們卻是頭次成親,務必得辦得風光體面。” 二姨母只得打著“哈哈”應付,“朱太太放心,這親事絕對錯不了,那可是我的親meimei,也關乎我的臉面,肯定cao持得風風光光的……婚書不急,我那外甥年紀雖小,心思卻重,怕咱們這邊合得八字不對,想回去重新合一下。”正說著,突然想起薛氏要嫁得是個傻子,東昌府誰沒聽說朱貴家的傻兒子,還談什么臉面? 可臉面比起闔家的生意,比起數萬兩銀子,那也就不算什么了。 朱貴太太聽她說的篤定,沒多尋思,放心地離開。 二姨母思量來思量去,對二姨父道:“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去年夏天我給了三妹五十兩銀子,給她閨女一整套金頭面,今年冬天三妹在這兒住了將近四個月,我是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她卻是怎么待我的?還有阿澤那手指頭,阿澤氣得連書都看不進去了。你給我挑幾個人,我得往濟南府跑一趟……” 第99章 這些天, 天氣越發暖了, 嚴清怡跟薛青昊把院子空地的土松了松, 種上黃瓜、豆角和茄子,過了六七天工夫, 地上就冒出嫩綠的新芽,平添了勃勃生機。 而先前移栽的幾棵月季已經枝葉繁茂,有些枝子竟然鼓出小小的花苞。 薛氏把薛青昊冬天換下來的棉襖都拆了, 棉絮在太陽底下暴曬了幾日,嚴嚴實實地包在包裹里,棉襖的表衣已經見小, 就拆下來準備納鞋底子。 趁著薛氏做袼褙的時候, 嚴清怡從錦繡閣帶來的那些布中挑出塊杏子紅的, 打算給薛氏做件半臂。 兩人坐在一處忙,薛氏就絮絮叨叨說起從前的事兒,“你外祖母最會過日子一個人,每年都是開春做夏裳, 立秋做冬衣,樣樣想在前頭。那會兒家境還算可以,但因為你外祖父讀書花費大, 也不是每季都能做身新衣裳, 就只夏天添一身, 冬天添一身, 你外祖母為了讓我們多穿些時日, 總是特意把衣裳往大里做。我們順次差兩歲, 你大姨母穿小的就給你二姨母穿,可你二姨母穿過之后就破得不成樣子,不能再穿了。所以我跟你大姨母添得新衣裳就頻繁些,你二姨母從小有心眼兒,穿了舊衣裳要么被樹枝刮,要么走路摔跤,反正過不多久就破了……你二姨母一早就說過不了窮日子,嫁人肯定要挑個家境好的。也不知,他們蔡家能不能過去這道坎兒,咱們實在是幫襯不了她。” 言語中頗有些對二姨母的擔心和愧疚。 嚴清怡無言以對。 大姨母是長姐,在家中拿主意慣了,向來有主見;二姨母不受重視,可她心眼多,自己能想道道兒;唯獨薛氏因最年幼,被外祖父寵著,養成這么個軟和性子。這馬上就要被二姨母賣了,還打算幫她數錢呢。 嚴清怡無奈地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表哥不是說過,他家是能湊出六七萬兩銀子的,家里好幾處宅院,好幾家店面,不僅東昌府還有余杭都有店鋪,再不濟,二姨母的金銀首飾綾羅綢緞也能值幾千兩銀子。你看看咱們家,除了這座小宅子,還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薛氏閉了嘴,片刻又道:“阿清,我是真沒打算嫁人,就算朱貴兒子不是個傻子,我也不想嫁。伺候你爹,我已經伺候夠了,現在就等著過幾年你成了親,再給阿昊娶個媳婦,我也就知足了。” 嚴清怡笑道:“阿昊不著急,等過上六七年,到十八歲成親都不晚。我在京都時幫著錦繡閣畫過衣裳樣子,手里頭攥了點銀錢,等過些時候,看著有合適的店面頂個下來,做點小本生意,掙個糊口的錢。娘覺得什么生意好?” “要說小本生意那就開個小食鋪子,不過我這做飯手藝根本拿不出去。干別的我也不會,就會洗洗衣裳,縫縫補補的。咱們兩個婦道人家,哪能做得起生意來?” 嚴清怡道:“錦繡閣的掌柜就是個婦人,做生意可一點不比男人差,沒干過誰也不知道行不行,總得先試試。不過咱也不用急,有了好點子再說。” 薛氏臉上慢慢有了笑容,“你自己看著辦,你也是個有主意的,要能用上我就用,用不上我就專門給你做飯洗衣裳,免得你里外cao心。” 兩人說得熱鬧,忽聽黑豹低“嗚”一聲豎起了耳朵,緊接著外面傳來叩門聲,“嬸子,嬸子,阿昊在不在?” 是李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