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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不但喜歡收集紙箋而且常常自己熏制,不管什么樣的花兒,但凡她覺得好,就揉碎了磨出花汁熏染紙張。 熏出來的紙有些清爽淡雅,有些難聞得要命。 魏欣把好聞的自個兒留著,難聞的就送出去,時間一長,她們幾個知交好友最怕的就是魏欣送紙過去。 嚴清怡打定主意,一定要給魏欣好好準備生辰禮…… 第90章 頭一次來癸水, 共持續(xù)了四天,嚴清怡除去覺得下腹部有些漲之外, 再沒有別的不適。 等經期結束的時候,她已經把蓬蓬袖襖子做好了。 用得是水紅色的素絹,衣身剛及臀部,腰間略微收緊,顯出美好的腰身來。最特別的是袖子,袖子在臂彎往下一寸處另外加了塊縐紗, 縐紗接頭處捏了細小的褶子,另一端自然而然地蓬松成喇叭狀。 手臂若是垂著,縐紗恰好掩在手掌處,要是抬起胳膊, 會露出一小截手腕。 蔡如嬌如愿以償?shù)爻闪说谝粋€穿的人, 對著半人高的穿衣鏡看了個仔細,滿意地笑道:“正適合我穿, 而且還能顯擺一下我的玉鐲子,就是跟裙子不搭配?!?/br> 她穿著雙襕邊二十四幅湘裙, 腰間褶皺本就多, 再加上裙子系帶, 顯得腹部鼓鼓囊囊的。 嚴清怡思量片刻, 從箱子里翻出先前穿過薛氏給她的那條湖水綠的八幅羅裙。 蔡如嬌原本嫌棄布料不好, 沒想到穿在身上卻很漂亮, 因為裙幅簡單, 更顯得落落大方。 蔡如嬌穿著去正房讓大姨母看。 大姨母沒怎么看衣裳, 一雙眼睛直盯著羅裙道:“這都是老樣子了,不會是剛做的吧?” 嚴清怡笑道:“是我娘的裙子?!?/br> “難怪看著眼熟,”大姨母笑著又端詳番,“我也收著好幾條八幅裙子,回頭找出來給你們穿。這東西啊,就是一陣一陣的,前幾年時興長襖子,恨不把大腿都包上,后來又時興短襖子,這會兒也說不出時興什么了,反正長的短的都有人穿?!币贿呎f著一邊吩咐人翻騰箱籠。 彭姑姑看著天色好,索性把壓箱底的衣裳都找了出來,讓人在院子里架上竹竿,一件件搭在上面晾著。 大姨母記性極好,如數(shù)家珍般說這件是什么時候做的,那件是什么時候做的。說完,挑出好幾件顏色鮮亮的分給兩人,“我這歲數(shù)穿不上了,放著也是白放著,還怕發(fā)霉生蟲子,你們看著改改穿上,都是好料子。雖然式樣舊了,可說不準哪天又時興回來了。” 兩人道謝收下,嚴清怡又格外地留意了從前的衣裳樣子,襖子有交領有圓領還有小立領,衣襟有的滾邊有的不滾邊,有的是系帶有的卻是盤扣,腰身有寬松有收腰的,正如大姨母所說,隔不了十年八年就得輪換一遍。 索性又跟大姨母討了兩件,一件是天水碧小立領襖子,另一件則是雪青色對襟褙子。 大姨母爽快地說:“有看中的盡管留著,我以為你們不喜歡這老成的顏色?!?/br> 嚴清怡對著這幾件陳年舊衣,又生出些念頭來,遂拿起炭筆又在紙上大概畫了幾個樣子。 轉天就是三月初八,七爺按著約定去了錦繡閣。 桃花會過后,錦繡閣生意興隆了好幾倍,許多人都點著名兒要做蔡如嬌穿的桃花裙和嚴清怡那件層疊裙,不但那兩匹縐紗賣得特別好,連帶著其他布匹也比平常多賣出兩三倍。 蕓娘樂得合不攏嘴,索性將這兩條裙子掛在剛進門處,讓客人一眼就能瞧見。 因為客人多,其中參加過桃花會的不免會炫耀一下當時情形,蕓娘天天在旁邊聽著,對那天發(fā)生的事情也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再見到七爺,蕓娘果然從他清俊儒雅的面孔上瞧出了皇室中人獨有的雍容貴氣,不由暗悔自己眼拙,又不是沒見過世面,怎么就看不出七爺?shù)纳矸輥恚?/br> 可她只知道幾位皇子,卻從沒聽說過圣上有個親弟弟,而且還是個體弱多病的弟弟。 此時見到七爺,蕓娘面上仍跟往日那般恭敬中帶著隨意,暗地里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笑著福了福,“見過萬爺,”隨即改口,“見過七爺”。 七爺頷首“嗯”一聲,“嚴家姑娘到了沒有?” “沒有,”蕓娘應道,“嚴姑娘一早打發(fā)人將衣裳送了來?!?nbsp;側身,自旁邊木架子上取過一只藍布包裹,放在桌上。 七爺眉頭輕蹙,沉聲道:“你去把她接來,我有事要問她?!?/br> 青柏上前將窗子打開半扇,和煦的春風帶著淡淡桃花香自窗外吹進來,略略有些涼,卻讓人神清氣爽。 蕓娘猶豫著開口:“來人說嚴姑娘因桃花會之事被家里禁足,不得出門,我若是過去,豈不教她為難?” “禁足?”七爺輕聲重復。 蕓娘再道:“這幾天上門的客人多會提到此事,有些話說得著實不太中聽。嚴姑娘留在家里避避風頭也對,免得被人評頭論足……其實即便沒有此事,嚴姑娘也不能經常出門,我去過兩次,能感覺出嚴姑娘行事頗為拘謹,畢竟寄人籬下,凡事都要顧及到主家?!?/br> 七爺默了默,伸手解開藍布包裹。 里面是件水紅色素絹襖子并一條湖綠色八幅羅裙。 蕓娘將兩件都攤在桌面上,“襖子是新做出來的,羅裙是以前時興過的樣子,嚴姑娘說這樣搭配起來比十二幅或者二十四幅的都簡單大方。我覺得也是,但是得把料子換成縐紗或者素紗更合適,等繡娘們把手頭上的活計做完,就開始做這種襖子?!?/br> 七爺靜靜地打量片刻,“依我看來,不如把前頭那塊累贅去掉,袖子直接做成收口的,豈不更加簡潔?” 蕓娘笑道:“那就都做出來,再行比較?!?/br> 七爺再不言語,起身往樓下走,正聽到下面細細碎碎的說笑聲。 “……氣性也太大了,豈不知得饒人處且饒人,那種場合半點情面不留……聽說是從濟南府來的,到底是村野之地,上不得臺面。” “誰說不是,我親家太太也在,親眼看見的,說是個長得清清秀秀的小姑娘,穿著就是那種湖藍色料子……店家,這縐紗多少文一尺,要是做條門口那種層疊裙需得用多少布?” 七爺沒有駐足,舉步走出門外上得馬車。 青松吆喝一聲,揮起馬鞭,馬車平穩(wěn)地朝前駛去,連車窗上的窗簾都不曾晃動一絲。 七爺垂首靜坐,忽而從懷里掏出只海棠木匣子,打開里面是對鑲著雙色碧璽石的耳墜。 自桃花會回來,萬皇后就送給他一匣子各樣寶石。他想著嚴清怡穿的是湖藍色裙子,平常好像也多穿青碧色,特意挑出這對石頭。 碧璽石晶瑩剔透,更難得的是在正面看是油汪汪的綠色,可轉動一下從側面看,又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