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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母家的長子,名作蔡如澤,你也該叫表哥。” 嚴清怡又屈膝行禮,“見過表哥。” 蔡如澤臉色一紅,磕磕巴巴道:“表妹,表妹快起,不必多禮!” 這時,大姨母從屋里出來,斥道:“你們往哪里瘋跑去了,看熱出這一身汗,屋里還有個表弟,也不知道早點回來作陪。” “去大明湖轉了轉,劃了船還采得新鮮蓮藕,讓伙計拿去廚房了,等晚上嘗個鮮。”陸安平笑著走進廳堂,先給薛氏及二姨母請安,又拍一下薛青昊肩頭,“咱們已經算是相識了,我給你引見其余幾位表兄。”說罷,將他拉到院子里,一一介紹。 嚴清怡總算知道,在水井胡同那個出言不遜的書呆子名叫陸安康,大姨母家的三兒子叫做陸安順,二姨母家中的二兒子叫做蔡如源。 正彼此廝見行禮,小廝送進來一大包東西,卻是陸安平給眾人準備的見面禮。 不但表兄弟們都有,連蔡如嬌和嚴清怡也有。 嚴清怡不由感嘆,難怪當初羅雁回肯把他當知己,就看這份爽快大方,也讓人心生好感。 回到東四胡同的家,薛青昊迫不及待地顯擺自己收到的各樣禮物。 陸安平送了一塊刻著竹報平安的玉佩以及兩本新書,其余人分別送了筆墨紙硯等文具。 薛氏笑道:“可夠你用一陣子了,以后要練不出一筆好字都對不起這好筆好墨。” “誰說我練不出的?”薛青昊憨憨一笑,把東西都抱到自己屋里去了。 嚴清怡把那一匣子赤金頭面交給薛氏,“這個娘收著吧。” 薛氏推辭,“你二姨母給你的,你自己留著,這么大姑娘也該有幾樣像樣的首飾,我看阿嬌頭上就戴了金釵。” “昨兒大姨母已經給了一對簪還有只翡翠鐲子,足夠戴了。這些娘收著,日后要是銀錢不湊手可以換點銀錢,而且二弟越來越大,過不了幾年就該說親了,聘禮得事先準備起來,還有三弟,涌泉胡同那邊也不知道什么情形,娘手頭有點錢,總比沒有強。” 薛氏很堅決,“我不缺銀子,昨兒你大姨母給了二十兩,今天你二姨母給了五十兩的銀票……”聲音突然哽咽起來,“我就是個沒骨氣的,這般年紀了,還伸著手要別人接濟。我不想接,可想起你們姐弟跟著我吃不飽穿不暖,心氣就沒了。” “娘,”嚴清怡溫聲勸慰,“娘別想太多,姨母也不是外人,換過來咱們要是看見姨母過得不好,自然也會接濟她們,都是一樣的心。以后等阿昊長進了,咱們有能力肯定會報答她們。” 勸得片刻,薛氏重重嘆口氣,“你跟了大姨母進京,一定得聽姨母的話,別惹她生氣,我看你幾個表兄弟也都不是刻薄人,好好和睦著,別跟昨兒似的使小性子。” 嚴清怡一一答應了。 此時在南關大街李府外院的客房里。 陸致沉著臉問大姨母,“你挑中了哪個,還是兩個都帶著?” 大姨母道:“兩人模樣都不差各有各的好,一時還真難說到底誰能討了貴人喜歡,阿嬌性子活潑,天真爛漫,阿清聰明穩重,知書達理,我是想都帶著,一個姑娘家也不用科考舉仕就是多雙筷子多件衣裳的事兒,再者,要是貴人看不中,說不定還能入了別人的眼……” 第43章 裙子 陸致點點頭, “進京之后請個女夫子或者宮里放出來的姑姑好生教導一番, 別的好說,規矩上千萬別差了。再有琴棋書畫不說精通, 也得略知一二……我估摸著你這兩位meimei在教養孩子上, 好不到哪里去?” 大姨母面色有些不虞, “老爺這話說的,說要家世清白的,又得挑知根知底的,最好還得沾著親,免得被人瞧出刻意來。我這兩個外甥女可都是家里捧著養大的,我好容易勸服著跟了去, 老爺要是不滿意, 大姑姐和二叔家里不也有閨女嗎?” “她們長得那模樣……”陸致不耐煩地說:“連我都覺得丑,能入了貴人的眼?” 大姨母“噗嗤”一笑,“總算老爺心里明白, 我這兩個外甥女別的不說,相貌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對了,那貴人到底是誰, 能不能找人打聽下他到底喜歡什么性情的?” “要是能打聽出來, 送上門的姑娘不就海了去, 還能輪到咱們往京里帶人?”陸致輕輕敲幾下椅子背兒, “這還是恩師無意中聽司禮監內侍提起來。” “是要進宮?”大姨母腦門突突地跳, “聽說皇上好幾年不選秀了, 會不會是給哪個皇子選妃?早知道晚兩年再把樂兒嫁出去。” 陸致不耐煩地說:“別瞎猜, 那些隱秘之事是你我能隨便猜測的?恩師怎么吩咐咱們怎么辦就是。我后天就啟程,你也別耽擱太久,再住五六日就走。進京后一堆事情要做。” 大姨母素知他脾性,雖然被搶白一通,也沒往心里去,伸手伺候他脫去外衣,問道:“李大人進京之事作準沒有?先前你不是說他也有可能升遷?” 陸致沉吟片刻,“上個月聽說已經呈到圣上案前了,只等內閣票擬,恩師說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誰知中途又有了變故,有人把折子遞到羅閣老手里,說兆瑞經營博戲館子,還曾鬧出過人命,兆瑞正為此事焦頭爛額。” 大姨母唬了一跳,“是真是假?” 陸致道:“博戲館子出人命是常有的事兒,我估摸著兆瑞未必真開博戲館子,但肯定在里頭有股份,畢竟一本萬利的生意,要不單靠俸祿,哪能養得起這么一大家子?” 忽地正了神色囑咐道:“你在外頭開鋪子我不管你,但有幾樣千萬不能沾,博戲是其一,再有就是印子錢,這都是朝廷明令禁止的。” 大姨母嗔道:“我眼皮子有那么淺?我一不偷二不搶,做得都是正經生意……對了,我二妹夫從中可出了不少力,你得想法子給一家老小脫了籍,蔡家老大是塊讀書料子,二妹打算讓他走科舉的路子。” 陸致胡亂應一聲,“知道了,等我騰出工夫就辦。” 一夜無話,第二天竟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嚴清怡早早起來,先把小米粥熬上,又在院子里摘了根嫩茭瓜。 茭瓜擦成絲,捏幾粒鹽沫子腌一會兒,混著蛋液跟白面,下油鍋攤出來三張茭瓜餅。 昨天自二姨母那邊帶回兩根蓮藕,嚴清怡刮去皮,薄薄地切成片,用白糖跟米醋漬了一夜,已經入了味,酸酸甜甜的極為爽口。 吃過早飯,雨也就停了,泥土經過雨水的滋潤散發出獨有的清香,讓人神清氣爽。 嚴清怡把薛青昊依舊打發回了府衙。 薛氏對嚴清怡道:“外頭的衣裳,你二姨母讓人做了,里面的小衣也得準備兩件。這幾天不用你做別的,先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