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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刀太利……我又不傻,你要趁我不注意捅我兩下,我不得完蛋?”李實“呵呵”笑兩聲,續道,“我不給你也是為你好,你看你就是拿了刀也沒用不是,遇到心懷不軌的,正好還給人送把武器。” 嚴清怡冷笑,還說自己不傻,說出來的話就跟傻子也沒差別。 好端端的姑娘家誰會把自己的年紀告訴別人? 還說為她好,既然為她好,從開頭就不該打她的主意。 現在左鄰右舍都知道自己是被人擄走的,以后怕是沒有顏面在涌泉胡同出入了。 正思量著,感覺馬車猛地震了下,就聽外頭車夫罵道:“奶奶的,走路不長眼,這么大馬車沒看見,是眼瞎還是有病?” 一個清冷的聲音道:“叫李實下來。” 車簾被撩開,小廝探進頭,“二爺,是知府家那位林公子……我看著不像好來頭。” “娘的,”李實罵一句,皺起眉頭嘟噥道:“讓他幫忙不幫,這會兒又來橫插一杠子,以為自個是誰?” 雖如此,仍是撩起袍擺跳下馬車,裝模作樣地擠出個笑容,“林公子,這么巧,有事兒?” 嚴清怡心頭一震,幾乎不敢相信,掀開車簾往下跳,卻被差人一把抓住,又塞進車廂里。 不得已,只得趴在后車窗前,用力撕開糊窗的紗,透過縫隙往外瞧。 林栝仍是那身靛藍色裋褐,孤孤單單地站在馬車前。 此時已近正午,艷陽高掛,暖暖地照射下來,風自車窗的縫隙鉆進來,微涼卻不冷。 林栝周身卻好似凝了層冰,絲絲縷縷地散發著冷意,那雙黑眸愈加幽深,宛如千年寒潭,沒有半點溫度。 卻在瞧見車窗后面的嚴清怡時,唇角輕輕彎了彎,“我來接人。” “啥意思?”李實搖搖折扇,“這事跟你沒關系,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別因為個女人傷了和氣。” 林栝拔出腰間長劍,手指輕輕沿著劍刃拂過,“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來?” 李實頓時像炸毛的公雞,跳著腳道:“姓林的,別給臉不要臉,平常給你三分顏面還以為我怕你呢,”扇子一揮,對身旁差人道:“給我上,往死里打,打死了有二爺頂著。” 差人們面上顯出猶豫。 李實又道:“怕什么,知府又不是他親爹,過不了三兩年拔腿就走,我爹可是在濟南府待了三十年。” 這話倒是不錯,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李豐顯在濟南府根深蒂固,不知送走多少任知府了。 差人們聞言,彼此對視一眼,點點頭,拎起殺威棒將林栝圍在中間。 嚴清怡趁機溜下馬車,撒腿往后跑,見無人追來,遂在路旁樹后躲了,偷眼去看打斗的那些人。 就只短短這一會兒工夫,那四個差人已盡數倒在地上,剩下一個小廝顫顫巍巍地站在李實身前,“林公子,千萬別沖動,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李實倒還算硬氣,搖著折扇,搖頭晃腦地道:“要殺要剮,隨便!” 林栝冷冷道:“快滾!” 嚴清怡見狀,急忙提著裙子小跑過去,“等等,我的刀。” 李實心不甘情不愿地從懷里將那只短匕掏出來,“這玩意兒你倒是挺上心,誰給你的?” 嚴清怡沒作聲。 李實自嘲地笑笑,上了馬車,忽地又探頭出來,折扇指著林栝,“你小子不地道,早說看中了這姑娘,我絕對沒有二話可說,可你娘的屁都不放一個就給我截胡,這事兒沒完,有種你等著。” 催著馬車疾馳而去。 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嚴清怡這才發現,這條路上除了老遠有兩人之外,竟然沒有行人走動。即便正午人少,也可不會這般冷清。 林栝似是瞧出她的疑惑,開口道:“前面左轉就是牢獄,獄卒有時候會用刑,人犯熬不過,隔三差五就有人被運出來,所以周遭甚少人經過……你從馬車下來時候溜那么快,是覺得我打不過他們?” 啊,他四面環敵竟然還能注意到她。 嚴清怡“騰”地紅了臉,急忙解釋,“我沒這么想,是怕留在那里拖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馬車上?” 林栝答道:“你三弟去府衙找阿昊,阿昊跟我說了前幾天的事兒,李實家在府衙跟牢獄中間,另外一條路經過府衙門口,人多口雜,我估摸著他可能走這邊……前陣子,李實曾跟我要人,我沒想到他想找的是你,否則早讓他死了這份心。” 竟然是嚴青旻! 他倒是機靈,知道去搬救兵。 可見,他雖是天性涼薄,可總歸還念著她這個jiejie。 嚴清怡心頭一暖,忙問:“他人呢?” “他是想跟著來,我看他一路跑到府衙累得站不住,先讓他在號房歇著,等吃過飯再走……這會兒阿昊許是正送他回家。你現下要回去嗎,這兒離你家遠,我找個騾車送你。” 嚴清怡搖搖頭,“不用,”忽然想起什么,懊惱地嘆了口氣。 林栝忙問:“怎么?” 嚴清怡將早起之事略略說過一遍,“我爹說把我趕出來了,正好我就能跟著娘了,可空口無憑,要是能有個憑證就好了。” 林栝思量下,“既然你爹當著眾人的面兒說出這話,那就好辦,這事兒交給我,我一兩天就給你信兒。” “會不會連累你?”嚴清怡擔心地問。 林栝不以為然地道:“他不敢把我怎么樣,你不用擔心,這事交給我處理……我會護著你。” 話到最后,聲音已是極低。 嚴清怡聽出其中情意,臉色更紅,欲開口道謝,可前前后后得他相助豈止十次八次,這么蒼白的語言沒有絲毫誠意,想一想,低聲問道:“你現在可還想吃炒栗子?”喜悅的光芒驟然在林栝眸中閃現,他彎起唇角笑道:“不想吃。” 嚴清怡呆了下,只聽林栝續道:“我現在有些肚餓,不如一起去吃碗面?牢獄門前有家面館,獄卒們經常過去吃,口味還不錯,你敢不敢去?” 只是吃碗面,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有什么敢不敢的? 嚴清怡詫異地抬頭,正對上他亮閃閃的眼眸,急忙移開視線,輕輕應了聲,“好。” 走到三岔口往左,就見一處白灰墻圍成的小院。小院空曠曠的,別說樹就連灌木叢也沒有,唯門口有座兩層的崗樓,能夠見上面有人影走動,底下也有腰別長刀的差役把守。 再往里,一排青瓦屋頂號房的旁邊,另有兩排大石沏成,墻體格外高的屋舍。 不但墻高,窗口開得也高,窄窄小小的一個,根本透不進光。 所以牢房里常年陰暗潮濕。 林栝見她好奇,解釋道:“窗子開得高是怕犯人越獄逃走。” 嚴清怡當然知道,還知道鑿墻出逃是根本沒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