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書迷正在閱讀:一世長安、[快穿]撿個大魔王總裁、網(wǎng)購來的陰夫、王妃大人是只喵、我曾愛你深入骨髓、在你的笑容里一見鐘情、我們還是公開吧[娛樂圈]、你看起來很能吃[重生]、暮府有少爺,性別女、鳳鳴瑤山
章 一再 手里是只廣口玉瓶,瓶口塞著軟木塞子,透過木塞隱隱有梔子花的香味彌散出來。 應是面脂或者手脂等物。 嚴清怡輕輕旋開木塞,那股甜香更加濃郁。 里面是白色略略帶一絲淺綠的膏子,看上去嫩滑潤澤。 果然是手脂。 難怪他走得那么急,幾乎接近于落荒而逃。 又想起他驟然紅漲的臉龐,和倉促間留下的話,嚴清怡再難平靜,一顆心像前世花園里吊著的秋千架,蕩來蕩去,得不到安寧。 她從沒喜歡過人,也沒有被人喜歡過。 前世,她的親事還沒有說定,就下了大獄,只記得母親曾提過幾家公子的名諱。有的她聽說過,有的則根本不曾聽說。 這還是頭一次,有個人對她表露情意。 而且,還是個有些寡言有些冷傲的少年。 這感覺…… 嚴清怡平復下心情,喚來伙計結賬。 伙計樂呵呵地說:“剛才那位公子已經(jīng)結了,呃,明兒的賬也提前結了。” 嚴清怡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平靜的心情又掀起了波浪。 是歡喜是疑惑,也有隱隱的恐慌與不安。 林栝不像嚴青昊那般年少無知,也不比大勇那般憨頭憨腦,他聰明且細心,又有一股狠勁與拼勁。 以后要是相處多了,自己的破綻只會越露越多……口口聲聲說沒有怪力亂神之事,那自己一夜之間變成了完全不相干的嬰孩,又如何解釋? 嚴清怡一路躑躅著回到涌泉胡同,遠遠地瞧見有人圍在自家門口,七嘴八舌地說著什么。 走得近了,看清楚其中有大伯母孫氏。 孫氏手里抓把葵花子,一邊磕一邊道:“三妞,快進去勸勸你爹,還沒出正月,就算你娘再不是,也不能張口閉口休妻不休妻的,嚴家人的臉都被丟光了。” 似是為了驗證孫氏的話,院子里清清楚楚地傳出嚴其華的怒吼,“滾,現(xiàn)在就滾!” 隱隱的有薛氏壓抑著的哭泣夾在其中。 嚴清怡只覺得渾身的血蹭蹭往頭上冒,冷了臉問孫氏,“嚴家現(xiàn)在還有臉面嗎,不是早丟到孫家莊了?”又揚聲道:“嬸子們都忙去吧,聽說申時府衛(wèi)到望湖街巡街,我家阿昊也在。” “哎喲,快到時辰了,我去看看有沒有我家大勇。”曹嬸子許氏拍拍衣襟轉頭往胡同口走。 人“呼啦”散了大半。 孫氏仍探頭探腦地往里看。 嚴清怡進門,“咣當”上了門閂,將她關在門外。 三步兩步進得飯廳,見書本散了滿地,薛氏抱了三五本書披頭散發(fā)地坐在地上,嚴其華居高臨下地站在她面前,手里拎著把椅子。 看架勢,是要把椅子輪到薛氏頭上。 嚴清怡冷笑,“爹,外頭站著好幾位嬸子看熱鬧,要不把她們請進來看看爹的威風?” 薛氏“嗷”地哭出了聲。 “丟人現(xiàn)眼,”嚴其華將椅子往地上一摔,“蹬蹬蹬”走出去,緊接著聽到他的怒吼,“都吃飽了撐得沒事兒干?” 嚴清怡俯身去攙薛氏胳膊,“娘,你起來喝口水,地上涼。” “這日子,一天都過不下去了,”薛氏仰頭,露出半張紅腫的臉,上面赫然五道浮起來的指印。而她外衣系帶被扯掉了,棉襖也被扯開,露出里頭洗得發(fā)白的粉色中衣。 嚴清怡倒吸口冷氣,扶她坐好,匆匆絞了冷水帕子,覆在薛氏臉上,“娘,爹又怎么了?” 薛氏一言不發(fā),只是搖頭流淚。 嚴清怡默默地給她倒了杯溫水,又將地上散落的書撿起來,摞在一處。 回頭去推北屋的門,發(fā)現(xiàn)門被重物頂住了。 嚴清怡敲兩下,“阿旻,開門。” “姐,等一下,”里頭傳來嚴青旻的聲音,又是笨重的拖拉箱子的聲音。 嚴清怡推開門,“你這是干什么?” 嚴青旻低聲答:“我怕爹進來打我……先生說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君子不立危墻,所以就眼睜睜地看著娘親被欺辱? 這叫君子嗎? 這就是頭白眼狼! 嚴清怡氣得發(fā)抖,揚起手就想給他一嘴巴,嚴青旻已先捂住臉頰,歪著頭道:“你憑什么打我,孔子說,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我愛惜自己又有什么不對?” 有什么不對,有什么不對? 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了。 嚴清怡頹然放下手,仍是板著臉,沉聲問:“今天怎么回事?” 嚴青旻覷著嚴清怡臉色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屋里讀書,反正聽到他們拉拉扯扯,娘說爹是畜生,然后爹開箱籠,要把書拿出去賣了,娘不肯。” 不外乎又是因為錢財和那點男女之事。 嚴其華就這么管不住自己,外頭勾搭著胡寡婦,回到家里還要糾纏已被休棄的薛氏? 真叫人惡心之極! 嚴清怡復出去,把家里亂七八糟的東西歸置好,恍然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 申初早就過了。 嚴其華直到掌了燈才回來,許是已經(jīng)吃過了飯,臉上一副饜足的神情,斜眼瞧著飯桌前坐著的三人,“告訴你,出了正月馬上滾,別說到時候我翻臉不認人。娘的,住著老子的屋還不好生伺候老子,有理了你?” 三人默默吃著飯,誰都沒有出聲。 第二天,沒有人起來做早飯,嚴其華踹了兩腳門走了。 嚴青旻扒著北屋的門縫,細聲細氣地說:“姐,我餓了。” 嚴清怡摸摸額頭發(fā)熱的薛氏,“你燒點熱水沖碗炒面。” “我,我不會生火。” 嚴清怡沒好氣地說:“那就餓著。” 薛氏睜開眼,“阿旻還小,經(jīng)不得餓,你去吧,順便自己也吃一碗。我沒事兒,就是懶怠起,不用守著。” 嚴清怡起身去了廚房。 吃完炒面,去請了郎中來。 郎中仔細把過脈,“略有風寒并不嚴重,休養(yǎng)兩日即可,只是氣逆?zhèn)恚芍赂文懖粫称⑽覆缓停僖詴r日恐成大患。往后需得克制一下,心平才能氣和。” 開了劑辛溫解表并安神順氣的藥方。 嚴清怡跟著抓了藥回來,忙活一上午把藥煎好,中午自然也沒有做飯,打發(fā)嚴青旻去買了幾只包子。 侍候著薛氏喝了藥,又見她睡下,嚴清怡叫來嚴青旻,“我出去有事,你好生照顧娘,暖窠里溫著水,等娘醒了就讓她喝一杯。” 嚴青旻盯著她,“你幾時回來?” “不一定,辦完事就回來。”嚴清怡簡短地回答聲,將郭鵬所贈那把短匕揣在懷里出了門。 先去的是四海錢莊。 見到伙計,開門見山地道:“我來取錢,銀票丟了。” 伙計面上絲毫不見異色,笑著問道:“姑娘可記得票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