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你四叔去宗人府。你八叔總理兵部，查兵部的賬，你三叔去內(nèi)務(wù)府，你們想跟誰？”

    “您同意了？”弘晏驚訝道。

    胤礽：“朕如果不同意，你們得天天來煩你們皇額娘。”

    “誰煩皇嫂？”二十一阿哥突然轉(zhuǎn)過身問。

    第204章 夫妻楷模

    弘晏想也沒想：“你煩。”

    “我, 我沒有。”小孩愣住, 回過神就問, “皇嫂，我煩人？”

    弘晅悠悠道：“你不煩人，但是你坐在我皇額娘腿上, 我皇額娘會(huì)累的。累壞了, 以后我皇額娘都不見你。”

    “我下來。”小孩連忙說。

    石舜華瞥了小兒子一眼, 你嚇唬他做什么。

    “兒臣來吧。”弘晏伸出手，把他小叔抱在懷里，又給他挑個(gè)比鴿子蛋稍稍大一點(diǎn)的蜜橘, “吃嗎？”

    小孩伸手奪過來遞給石舜華：“皇嫂吃。”

    偌大的正堂內(nèi)忽然安靜下來。

    弘晏看到手里空空如也, 瞠目結(jié)舌。

    弘曜和弘晅一副見鬼了的模樣。石舜華和胤礽面面相覷。

    二十一阿哥看了看蜜橘, 又看了看石舜華, 遲疑片刻，縮回來，好奇地問：“皇嫂不喜歡，皇嫂喜歡啥？”

    “我喜歡棗泥酥。”石舜華發(fā)現(xiàn)他極其認(rèn)真, 不好逗他, 端起一盤點(diǎn)心送到他面前，“咱們一起吃。”

    小孩轉(zhuǎn)手把蜜橘還給弘晏：“謝謝皇嫂。”說著話笑瞇了眼。

    胤礽揉揉額角, 低聲笑道：“朕的弟弟是從不讓朕失望啊。”

    “汗阿瑪何出此言？”弘晏不懂。

    弘晅：“汗阿瑪?shù)男值芤粋€(gè)比一個(gè)有才。”沖二十一阿哥呶呶嘴，“這么小就知道最應(yīng)該討好誰。”

    “皇嫂, 我吃完啦。”小孩伸出手, “臟, 擦擦。”

    弘晅霍然起身：“你還真不知道客氣。”胡亂抓一個(gè)手絹，很是粗魯?shù)慕o他擦干凈，“好了。”

    “不要你擦。”小孩苦著臉望著石舜華，“皇嫂……”

    石舜華并不是個(gè)容易被討好的人，可是一個(gè)團(tuán)子大的小孩眼里只有她，石舜華覺得好玩，也挺開心。于是石舜華命宮人拿濕毛巾過來，給他擦擦手，又給他抹一點(diǎn)防裂油。

    小孩趴在手上聞聞：“香香的，謝謝皇嫂。”

    “馬屁精。”弘晅惡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是我額娘，不是你額娘。”

    二十一阿哥晃晃小腦袋：“是我皇嫂。”

    弘晅噎了一下：“你知道個(gè)屁！”

    “我知道屁。”小孩跟著就說，“很臭，很臭。”

    弘晅噎的翻個(gè)白眼。

    胤礽樂了：“幼稚！”

    弘晅瞥他爹一眼，沒你的事！轉(zhuǎn)向他二十一叔，舉起拳頭：“信不信孤揍你？！”

    “弘晏，打他。”小孩抓起放在肚子上的大手。

    弘晏連忙用另一只手抱住他，“別亂動(dòng)，我待會(huì)兒幫你打他。那個(gè)一口酥好吃，咱們?cè)俪渣c(diǎn)。”頓了頓，“你皇嫂也喜歡吃。”

    “我吃一口酥。”二十一阿哥還小，注意力不集中，瞬間被他皇嫂喜歡的一口酥吸引住。

    弘晅還想開口，頭發(fā)一痛，回頭看到石舜華攥著他的辮子，“你十一歲，他兩歲。”

    “那兒臣就等他長大。”轉(zhuǎn)身回去坐好，“皇額娘，吩咐膳房人做飯。”

    弘曜拿出懷表看一眼：“才十點(diǎn)。”

    “早點(diǎn)吃早點(diǎn)出去玩。”胤礽替弘晅回答。

    弘晅連連點(diǎn)頭：“汗阿瑪最懂兒臣。”

    胤礽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去上書房也能這么積極，朕現(xiàn)在就把雜貨店給你。”

    “那還是您替兒臣管著吧。”弘晅想也沒想。

    胤礽臉色微變。

    石舜華拍拍他的胳膊：“您跟他置什么氣。”隨即吩咐宮人開始做飯，“你下午有事嗎？”

    “沒事。”一年來難得能休息兩天，胤礽十分珍惜，“你有事？”

    石舜華張了張嘴：“回頭再說。”

    下午，未時(shí)左右，景仁宮的管事趙嬤嬤親自把睡著的二十一阿哥送到西六宮，回來就看到石舜華已摘下鳳釵，換上淺藍(lán)色長袍，銀色素裙，而小宮女手里還拿著一件青緞斗篷，忍不住問：“娘娘也去看花燈？”

    石舜華笑道：“本宮和皇上出去逛逛，一會(huì)兒就回來。”往東次間看去，“還沒好？”

    “天色還早，急什么。”話音落下，吱呀一聲，胤礽穿著石青色長袍、馬褂拉開門走出來，身后的霍林手里拿著一件青緞披風(fēng)。

    趙嬤嬤去年才來景仁宮，聽景仁宮的小宮女和小太監(jiān)說帝后感情極好，趙嬤嬤相信，畢竟自皇后駕到東宮，東宮再也沒添新人。如今看到兩人的衣袍顏色幾乎一樣，心中詫異，未免太好了吧。

    “趙嬤嬤，若有人來找本宮或者皇上，叫他在宮里等著。”石舜華道，“我們四點(diǎn)前會(huì)回來。”

    趙嬤嬤回過神，連忙說：“奴婢記下了。”

    年三十晚上京師下起鵝毛大雪，今兒一早宮里的太監(jiān)，城中的侍衛(wèi)起來就去掃雪。胤礽和石舜華出了東華門，馬路當(dāng)中干干凈凈，沿街鋪?zhàn)娱T窗緊閉，路上的人卻不少。

    石舜華活了兩輩子，第一次大年初一出來閑逛，瞧見什么都挺稀奇：“鋪?zhàn)佣紱]開門，這些人出來看什么？”

    “你出來干什么？”胤礽笑著問。

    石舜華：“透透氣。”

    “那他們也是透透氣。”隔著手套胤礽拉著石舜華的手，指著前面有目的的往一個(gè)方向去的幾人，“咱們跟上去看看。”

    霍林小聲提醒：“爺，小的隱隱聽到他們說是去廟里。”

    “下午去廟里上香？”胤礽詫異道。

    霍林：“每逢初一十五，寺廟周圍都特別熱鬧，賣什么的都有，小公子可能在那邊。”

    “那咱們別去了。”胤礽道，“被那小子知道，又該埋怨咱們故意避開他。”

    石舜華沒轉(zhuǎn)身，而是問：“天橋那邊熱鬧嗎？”

    “熱鬧。”霍林道，“每年年初一到十五都是一年當(dāng)中最熱鬧的時(shí)候。”

    石舜華：“我覺得那幾個(gè)孩子也有可能在天橋。您若是不想碰到他，咱們?cè)谶@條街上走一圈就回去。”

    “漫無目的，跟個(gè)二傻子似的。”胤礽不大樂意，“你沒什么要買的？”

    石舜華：“宮里什么都有。要說買東西，我倒是想買咖啡豆，只怕雜貨店里也沒有。”

    “這還不簡單。霍林，找人打聽打聽在京城的洋人平日里喜歡去哪兒。”胤礽道，“先找洋人買一點(diǎn)，老九年初六乘船出去，回頭叫他給你捎幾盒。不對(duì)，你不是不喜歡喝咖啡？”

    石舜華道：“有次阿阮煮奶/子茶，我想著洋人的咖啡相當(dāng)于咱們的茶，就試著把牛奶加進(jìn)去，然后又加點(diǎn)糖，味道挺好。”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