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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事實都在戴鐸的奏折里。”太子指著案幾上的折子。 康熙冷笑:“保成,你是朕看大的,你覺得這話朕信嗎?” “汗阿瑪不信兒臣也沒辦法。”太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康熙氣得牙癢癢,抄起奏折就砸他。 太子一動不動。 啪嗒! 奏折散落一地。 康熙呼吸緊促,脫口而出:“怎么不躲?!” “兒臣不敢!”太子拱手道。 康熙看到太子臉上有兩條紅印子,怒氣驟然消失,揉了揉額角:“瑪爾琿怎么得罪你了?” “瑪爾琿沒得罪兒臣。”太子道,“只是他額娘故意把八弟妹養得不能生,兒臣看到八弟膝下荒涼,心里不太舒服。” 康熙不大明白:“老八的福晉不孕不是因為身體不好?” “八弟妹的身體看起來很好,但內里有病。”太子道,“兒臣聽太子妃說過幾句,安親王福晉若是用點心,八弟的嫡子如今都該進上書房了。” 康熙蹙眉:“太子妃還說什么?” “太子妃還說一句玩笑話,跟誰家有仇就教壞閨女嫁給他兒子。”太子道,“安親王府自然不敢這樣做,可八弟妹不是安親王福晉的親外孫女,安親王福晉肯定不會像石家太太教太子妃那般用心。” 康熙看了看他:“保成,朝廷上的事牽扯到婦人身上,可不是大丈夫所為。” “八弟對兒臣甚是恭敬。”太子道,“兒臣跟他說在陜北買地,他在陜北種上四百畝阿月渾子,趕明兒掛果,賺得錢可能比他一年俸祿還多。兒臣年前對他這么好,沒理由年后跟他過不去。” 康熙盯著他:“真是為了給安親王府一個教訓?” “兒臣如果針對瑪爾琿,就不會命戴鐸參他縱然家中小輩,而是直接彈劾他本人。”太子本來沒想往安親王福晉身上推。有一日和石舜華閑聊的時候,石舜華提醒太子,太子才決定用安親王福晉應付康熙,“安親王福晉姓赫舍里。” 康熙不禁重復:“赫舍里?索尼的閨女?” 太子點了點頭。 康熙張口結舌:“你,你等著索額圖上門找你吧。” “兒臣不宣他,他進不來。”太子一點也不擔心,“格爾芬兄弟幾個跟瑪爾琿兄弟關系一般般,不會替他們出頭。” 康熙像第一次認識太子:“保成,這些都是跟誰學的?朕記得朕沒教過你啊。” “跟弟弟們學的。”太子很想說太子妃,“汗阿瑪,您不用為兒臣擔心,即便瑪爾琿真求到索額圖府上,格爾芬替他阿瑪傳話,兒臣也可不見。” 康熙盯著太子,見他不像開玩笑,說起躲索額圖還頗為自得,無力地擺擺手:“去把弘晅叫來。” “汗阿瑪怎么說?”石舜華見著就問。 太子挑眉:“汗阿瑪那邊沒事,安親王府怎么也得脫一層皮。瑪爾琿兄弟要是能從郡王降到貝勒,騰出一處宅子,九妹的公主府就不用愁了。” 石舜華:“要不要我給大哥寫封信添把火?” “沒必要。”太子道,“當年安親王支持皇瑪法變革,得罪很多人,那些人就夠他們一家受的。對了,弘晅呢?” 石舜華:在書房里。”說著話到書房把拿著毛筆亂畫的小兒子扔給太子。 太子帶著弘晅去乾清宮,康熙盯著他背書寫字,太子坐在一旁仿康熙的筆跡批閱奏折。 戴鐸列舉的事不是無的放矢,他說證據也確實有證據。而安親王一脈的小輩犯的事,對八旗子弟來說不算什么事。可真追究起來,隨便一起都夠他們蹲三五年獄。 瑪爾琿沒上早朝,等他知道戴鐸彈劾他兄弟放任家族子弟惹事生非,那幾人已被宗人府拘走。 正如胤禔所說,朝野內外皆知戴鐸和太子走得近,瑪爾琿也想到戴鐸一個小小的巡查御史敢動郡王是太子授意。于是,瑪爾琿直接去拜會索額圖,請索額圖出面問問太子想要個什么結果。 索額圖一介白身,沒有康熙口諭,領侍衛內大臣也不敢放他進去。不得已,索額圖只能讓他兒子格爾芬帶話。 格爾芬人到東宮,求見太子。晉江開門道:“殿下在乾清宮。” “晉公公知不知道太子爺什么時候能回來?”格爾芬問。 晉江得了石舜華吩咐:“皇上把所有事都交給太子殿下,殿下很忙,怎么也得天黑用晚膳的時候吧。” 天黑后格爾芬身為一等侍衛也不能在東宮這邊逗留,要么出宮,要么回到他的位子上值夜。又不敢直接去乾清宮找人,格爾芬只能回去。 連著三天沒見著太子,格爾芬明白太子故意躲他。得到這個結果,格爾芬哭笑不得,堂堂太子殿下躲他一個侍衛? 索額圖和他的兒子都見不到太子,瑪爾琿只能去石家找傅達理和慶德兄弟。 傅達理見瑪爾琿神色焦急,還帶著重禮過來,十分不解:“你們家的事我聽說了,幾個小輩犯事,何至于此?” “那你也應該聽說此事是太子授意戴鐸做的?”瑪爾琿道,“我來不是請你代我向太子求情,而是想拜托你幫我問問太子妃,是不是那幾個小子沖撞了殿下。” 傅達理想一下:“可以。不過,東西你帶回去。否則,我不會幫你。” 瑪爾琿知道石家不缺錢,嘆了一口氣,也沒多坐,帶著東西就回去了。 回到府上,聽到一陣哭聲,瑪爾琿心中一凜,連忙問家人:“出什么事了?” “十九爺被宗人府帶走了。”門房開口說。 瑪爾琿踉蹌了一下,險些暈倒:“因為什么?” “說是因為一個在勾欄院唱曲的。”門房道,“夫人說朝廷有令,伙眾開窯誘取婦人子女,為首照光棍例斬決,為從發黑龍江等處給披甲人為奴。老夫人聽夫人說完暈了過去。醒來后一直哭,快半個時辰了。” 瑪爾琿嘆氣:“她多什么嘴啊。” “不是夫人多嘴。”門房道,“老夫人聽到宗人府說因為戲子抓十九爺,就說太子,太子殿下針對咱們家。一個下九流的,死了就死了。夫人才跟老夫人說,沒人追究的話事不大,一旦追究起來,事很大。” 石舜華接到他大哥的來信,沒有跟太子說,而是叫來晉江:“立刻去雜貨店通知碧水的人,盯著瑪爾琿兄弟和八貝勒府。” “八爺?”晉江詫異,“他怎么了?” 石舜華:“先別問這么多,先盯著他那邊。” “奴才遵命。”晉江出去后,石舜華才給傅達理去信。 傅達理看完信,燒掉之后,就命家人去請瑪爾琿。 瑪爾琿被老娘哭得腦門疼,一看石家來人,帽子都沒戴就過來了。 正月的天還狠冷,傅達理見他的鼻子凍得通紅,親自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