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可能是打雷, 仔細(xì)想了想，又不太像。”

    “這個時節(jié)沒有驚雷。”太子道, “肯定是哪里出大事了。”

    九門提督聽到三聲巨響, 嚇得忙不迭往外跑, 看到街上空無一人, 不像是出亂子, 回家牽著馬出來，九門挨個查看一遍, 確定都沒事才轉(zhuǎn)向順天府。

    順天府尹也被三聲巨響嚇得不輕, 派出所有衙役出去查看, 剛剛接到消息, 九門提督就過來了。

    九門提督聽順天府尹說完, 立刻進宮面見康熙：“稟報皇上, 是四貝勒府出事了。”

    “胤禛府上？”康熙疑惑, “胤禛此時還在陜北, 他能出什么事？”

    太子突然心中一動，福至心靈：“是不是老四府上的鈕鈷祿格格？”

    “殿下知道？”九門提督詫異道。

    太子抬眼看到康熙盯著他：“汗阿瑪，兒臣不知道，但兒臣知道老四的那個格格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對了，這個人還是您給老四挑的。今年選秀的時候選上來的。”

    “有嗎？”康熙搖頭，“朕不記得了。”

    太子很想送他一對白眼，不過，使勁忍給忍住了，轉(zhuǎn)身問九門提督：“出什么事了？”

    “下官聽順天府的差役說的。”九門提督道，“好像是一個院子倒了。具體因為什么，四福晉沒說。這事還得您或者皇上去問四福晉，下官不方便出面，畢竟四貝勒不在家。”

    康熙想到了，他今年夏天給十三兒子挑福晉的時候，德妃跟他說過，老四后院的女人少，他當(dāng)時瞧著一個秀女長得挺精神，就把人指給老四。

    太子見他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揉額，也猜出他可能想起來了：“汗阿瑪，兒臣叫太子妃過去一趟？”

    康熙嗯了一聲算是答應(yīng)了。

    石舜華想罵人：“鵝毛大雪，叫我去四弟府上？！”

    “你不去總不能讓皇祖母去。”太子親自為她系上斗篷，“或者讓佟貴妃和德妃其中一個過去，宮妃出宮像話嗎？老四不在家，汗阿瑪和孤也不好進去。”

    石舜華瞪太子一眼，很是氣惱：“你們家怎么什么事都能找到我。”

    “同生共死，這話可是你自己跟孤說的，這會兒又分你我了。”太子道，“孤就知道你當(dāng)時這么說是糊弄孤，怕孤追究你把自己弄丑的事。”

    石舜華白他一眼，哼哼道：“我敢做就不怕你追究。”

    “現(xiàn)在有五個孩子傍身，你硬氣了。”太子小聲說，“也不知道當(dāng)初是誰，見著孤就生撲上來，活像八百年沒見過男人似的。”

    石舜華邁出去的腳一頓：“何止八百年，我兩千年沒見過男人了。”

    “別跟孤貧了。”太子道，“快去吧。”

    弘晅跟著嬤嬤站在東廂房廊檐下，看到石舜華從東次間出來，就問：“額娘，干啥去？”

    “去玩，就不帶你。”石舜華說。

    太子無語：“你別逗他了。弘晅，你額娘出去有點事，不能帶你。改天雪停了，孤領(lǐng)你出去玩。”

    “說話算話。”小孩脫口而出。

    太子走過去：“君無戲言。你額娘要好一會兒才回來，去東院找jiejie玩去？”

    小孩搖了搖頭，指著西面。

    太子想到：“皇瑪法今兒有點不舒服，沒法教你讀書習(xí)字，今天就不去了。”

    “皇瑪法病了？”小孩忙問，“請?zhí)t(yī)了？”

    太子：“請了。”牽著他的小手，把他送到弘暖和弘晗房里，就命小順子告訴所有人，剛才三聲巨響沒什么大事。

    李佳氏看到太子一點也不擔(dān)心，暫且放心，卻不敢再往屋里去，端是怕待會兒還有。

    路上的積雪有半尺厚，馬車不敢走太快，到胤禛府上快午時了。然而，縱然石舜華有心理準(zhǔn)備，看到西跨院全部塌了，依然不敢置信：“八弟，這到底怎么回事？”

    “二嫂怎么來了？”帶著家奴過來幫忙的胤禩連忙走過來。

    石舜華：“我們先前以為地龍翻身。后來得知你四哥府上出事，汗阿瑪不放心，命我過來看看，你四嫂呢？”

    “府里的幾個孩子嚇得不輕，四嫂在照看幾個孩子。”八福晉過來說。

    石舜華看她一眼，就問胤禩：“你四哥不準(zhǔn)鈕鈷祿氏弄玻璃，她偷偷弄的？”

    “玻璃可沒這么響。”胤禩道，“鈕鈷祿格格的丫鬟說她早兩天嚷嚷著要制火器，丫鬟覺得她想一出是一出，沒有一樣成的，就沒當(dāng)回事。今天早上變天，丫鬟擱屋里生個火盆，可能是火星子飛到火器捻子上面，三個黑疙瘩全炸了。”

    石舜華：“人呢？”

    “丫鬟出來拿東西逃過一劫。鈕鈷祿氏當(dāng)時坐在床上，屋子塌了就把她埋在底下。”胤禩道，“當(dāng)時在屋里的除了她，還有住在正堂的李側(cè)福晉，住在偏殿的幾個庶福晉和格格。四嫂說先把李側(cè)福晉和庶福晉救出來，最后再救她。這不，剛挖到她那兒。”

    石舜華小心走進去：“你四嫂沒事吧？”

    “四嫂當(dāng)時在東次間，離得遠沒事。”胤禩道，“只是正院這邊的西廂房塌了，西次間是四哥的書房，靠近西邊也塌了。”

    石舜華走到正堂，就看到李氏坐在椅子上直哆嗦，大夫給她清理額頭上的傷口：“她怎么了？”

    胤禩小聲說：“腿斷了，房梁掉下來砸的。大夫已用竹板定住，可能會瘸。”

    “八爺，鈕鈷祿格格出來了。”管事跑過來稟報。

    胤禩問：“還活著？”

    “好好的，只是額頭上有一點傷。房子塌的時候，她躲到墻角處了。”管事說完，就感覺頭皮發(fā)麻，抬頭一看，李氏死死的盯著他。

    石舜華轉(zhuǎn)身看過去，無奈地?fù)u了搖頭：“把人帶來。”

    片刻，鈕鈷祿氏被拉過來，整個人木木的，好似魂不附體。

    “二嫂，這是嚇傻了吧？”胤禩問。

    石舜華聽她的心里話，什么都沒聽到，走過去抬手朝她臉上甩兩巴掌。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鈕鈷祿氏頓時清醒：“你是誰？憑什么打我？！”

    “掌嘴！”石舜華開口。

    阿鼓上前一巴掌：“太子妃在此，還不請安？”

    “你說什么？”鈕鈷祿氏問。

    阿鼓：“這位是太子妃。”

    “你大聲點，我聽不清。”鈕鈷祿氏說著，猛地睜大眼，滿臉驚恐，“我，我，我的耳朵聽不見了？”

    石舜華道：“胤禛回來了。”

    “四哥？”胤禩下意識往外看。

    石舜華盯著鈕鈷祿氏，見她一臉茫然，過了一會兒才往外看，頓時確定：“真聾了。”

    胤禩張了張嘴：“四哥府上的武氏和宋氏都因為她丟了性命，幾個格格也兇多吉少。四嫂跟我說，她受傷了也不要大夫給她看，讓她自生自滅。現(xiàn)在怎么辦？”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