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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了動,有欲醒的架勢。 結(jié)夏便又喊了一句:“季遠!先起來把飯和藥吃了再睡。” 少年低垂的睫顫了顫,眼簾艱難地掀起,混沌的眸噙著濕漉漉的迷茫。 這還是他第一次露出這樣無辜可憐的表情,結(jié)夏心一跳,飛快地錯開眼。 她不自在地低了眉,轉(zhuǎn)而面向床頭柜,把塑料袋里的飯盒跟勺子拿出來,“醫(yī)務(wù)室的老師有給你開什么藥嗎?我給你打包了一份砂鍋飯,你趁熱吃了。” 怕他誤會什么,她又解釋一句,“我沒別的意思,你上午突然暈倒,大家都很擔(dān)心,正好我出去吃飯,就拜托我順便給你帶點清淡的。” 季遠還沒從粘稠的夢境中走出來,加上頭痛欲裂,以至于望著面前的人,半晌不曾說話。 這讓結(jié)夏的心不安地提起,擔(dān)心上次那樣的事重演,她沒有勇氣等他回答,擺好東西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扭頭的瞬間,手腕被人從后面拉住。 guntang的手心漸漸攥緊,好似燃燒的藤蔓,帶了極深的絕望,將她纏繞。 結(jié)夏驚訝地回頭—— 不知是不是發(fā)燒的緣故,少年冰冷的眼里竟染著霞光,血一樣濃烈。 “有…什么事嗎?” 季遠斂唇望著她,沒有說話,也沒有松手,只是那雙桃花眼暗光流轉(zhuǎn),藏了好些平日里不曾有的情緒。 結(jié)夏不知該怎么辦,頭漸漸低垂,又尷尬又羞赧,熱度自手腕爬遍全身,好似被他傳染般整張臉都燒起來。 時間仿佛凍結(jié),只剩心跳瘋狂地敲擊耳膜。 直到門口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季遠才回了神,像是終于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觸電般放開她,頭生生別向另一側(cè)。 結(jié)夏手滑下去的瞬間,醫(yī)務(wù)室老師跨進門來。 “??!已經(jīng)醒了啊?” 老師沒注意到二人間的異樣,走近后認出結(jié)夏,姨母笑地問,“來給他送飯?。俊?/br> 這話聽著實在曖昧,結(jié)夏臉更紅,趕緊擺手澄清:“我中午恰好吃的砂鍋飯,大家就拜托我給他打包回來,畢竟雞湯砂鍋清淡?!?/br> “哦……” 老師意味深長的眼神在他們之間打轉(zhuǎn),兩個人的臉都紅得猴屁股似的,騙誰呢! 不過這里畢竟是學(xué)校,作為老師當(dāng)然不能光明正大地支持早戀,就清了清嗓子,擺出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確實,發(fā)燒吃點清淡的比較好。季遠,你趕緊把東西吃了,待會兒再量一下溫度,然后吃藥睡覺。” 老師說了什么季遠全然沒聽見去,胡亂地嗯應(yīng)一聲,頭還低著,純白襯衫之上,脖頸緋紅。 心跳得有些快,大概是病著的緣故,不然剛才也不會頭腦不清地拉住結(jié)夏的手…… 氣氛尷尬得窒息。 結(jié)夏覺得繼續(xù)待下去不合適,就同老師道了別,飛快地離開。 一口氣跑上三樓,氣喘吁吁停下,觸碰面頰的指尖被燙得一顫。 剛才季遠為什么要突然拉住她…… 雖然早就決定放棄,但心情卻還是難以平靜…… 她深深地吐息,告訴自己季遠大概是有話要說,結(jié)果被老師的出現(xiàn)給打斷,想想也能知道,該是客套的謝謝。 事到如今還在妄想些什么呢,結(jié)夏! 收起那些不沾邊的胡思亂想,壓下蠢蠢欲動的少女心,她站在墻邊扶膝喘氣,不多時,一片陰影籠罩過來,在她面前停下。 純白色的運動鞋,鞋面干凈,鞋帶卻懶懶散散地搭著。 這是…… 薄耀光? 她抬頭,果不其然對上一雙因瞇起而略顯狹長的鳳目。 招呼還沒打出來,就聽見他沉沉問道:“怎么去那么久?” 結(jié)夏沒反應(yīng)過來,想了想,該是宋晴告訴了他自己給季遠送飯的事,便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才過去十分鐘不到,很久嗎? 見她還真在那兒算時間,薄耀光火氣更旺,語氣里跳躍的都是暴躁,“還喜歡他?” “什么?” “我問你,是不是還喜歡季遠?” 冷不丁被問及這種事,結(jié)夏降溫的臉頰又燒起來:“哪、哪有!” 哪有? 臉紅成這樣,當(dāng)他瞎了? 真是個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傻姑娘! 薄耀光抬起下巴,不輕不重地哼了聲,明顯的不信。 被戳到心事,結(jié)夏羞惱地瞪他,“胡說些什么?我什么時候說過喜歡季遠了?” 現(xiàn)在是沒說過,可明年的謝師宴上,這個怯怯的小刺猬卻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兒,聲音洪亮地表白。 嘖,明明是個膽小的矮子,撩漢倒是挺大膽! 莫名的煩躁蔓開心間,不爽地瞪她一眼,手攤開在她面前,食指往里勾了勾,挑眉問:“我的糖呢?” 結(jié)夏這才想起,忘給他買薄荷糖了。 薄耀光看她的表情便已知道答案,袖口帶風(fēng)地把手插回兜里。 記得給季遠送飯,不記得給他買糖。 很好! 第32章 午休的洗手間空蕩而安靜。 蔣歡拿著化妝包進來, 隨意地掃一眼:對立在兩側(cè)的隔間大都敞著門, 里面靜悄悄的, 應(yīng)該沒人。 便放心地面朝洗手臺的鏡子,說話毫無顧忌:“靠!老娘假睫毛松了也不提醒!誠心想看我出丑嗎?” 李菲正要補裸色口紅,聞言忙賠笑道:“歡姐天生麗質(zhì),化不化妝都好看!再說, 你用的假睫毛質(zhì)量好,松了也看不出來。” 這馬屁拍得蔣歡很受用, 攏了攏精心打理過的披肩發(fā), 跟旁邊的人商量, “你說我是不是該去弄個黑長直或者波波頭?” “怎么說?” “薄耀光好像喜歡清純型的, 不然干嘛對結(jié)夏那種矮丑窮感興趣?” 蔣歡把假睫毛粘好, 又抽出睫毛膏細細刷了兩層, 這才滿意地換了眉筆,補掉色的眉毛。 她自覺長得不賴, 鼻子隨了父親的挺拔, 眼睛隨了母親的水靈,再加上對時尚美妝的研究, 怎么也比這幫9年前的土包子強一大截! 可薄耀光卻像是瞎了一樣, 根本瞧不見她的美貌! 所以她猜想是路線沒走對,他的口味不是直男最愛的大波長腿, 而是清純蘿莉。 李菲聞言,就停了畫黑眼線的手,只往臉頰掃了淡淡的腮紅, 又把長發(fā)束成馬尾,鏡子里的女生頓時由成熟轉(zhuǎn)為青澀。 蔣歡一門心思地補妝,沒注意到李菲的小動作,正打算繼續(xù)吐槽什么,洗手間的門開了。 兩人警惕地看過去,是探頭探腦的馬姍姍,黑黃的臉上掛著神秘竊笑。 蔣歡翻了個白眼,罵道:“趕緊滾進來!笑那么惡心,又遇上什么事兒了?” “歡姐,你猜我在何興辦公室看見誰了?”馬姍姍搓著手走近,濃郁的八卦氣息驟然漫開。